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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吗?” 陆维只觉得一股中人欲呕的酸臭味扑面而来,看见这乞丐眼中毫不遮掩的**,心中不由大怒。 他虽刚刚夺舍不久,浑身酸痛无力,但对付这种小混混,还不费什么事儿。 适才不曾直接动手,只是因为人来人往,太过惹眼。如今这独臂乞丐将他逼入无人巷角,正是自寻死路。 陆维两指并拢,往对面独臂乞丐的身上戳了几下,就见这独臂乞丐忽然软倒在地,人事不省。 半途夺舍,和陆维之前的觉醒不同,他并没有王郎的记忆,不知道王郎与这独臂乞丐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但这并不妨碍,陆维对独臂乞丐所作所为的厌恶。 见他倒地,陆维又往他身上踢了几脚,踢断了他几根骨头,令他至少三个月不能再作恶,这才继续往即将关闭的东城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夜里三点多,偷吃瓜子的大黑老鼠终于落网,在挣扎中被火钳击打身亡。 然后我半夜擦着地板上的血迹,感觉十分酸爽~~ 第122章 阿寅晚上在家等爹爹,左等也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一直等到他趴在软榻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用屏风隔起来的浴房内,传来哗哗的撩水洗澡声。 爹爹身上总是一尘不染,还有着好闻的清幽气味,比他、比虎大虎二和奶姆都干净。然而他长这么大,那个浴房内的木浴桶都是他在使用,还从来没有见过爹爹洗澡换衣。 阿寅揉揉眼睛,下了软榻,光脚踩在四合如意图案的短毛地毯上,朝浴房那边走过去,一边走一边道:“爹爹,你回来啦。” 虎大和虎二极为警醒,这附近有任何陌生的人或者动物出没,哪怕仍在睡梦中,它们都会立即发现,并采取相应的行动。 而现在这两头老虎都趴在距离软塌不远的地毯上,发出均匀悠长的呼吸声,不时在梦中抖动两下毛茸茸的耳朵,睡得很好。 因此阿寅丝毫没有怀疑,正在浴房内洗澡的人,就是他的爹爹。 阿寅走到屏风的一侧,看到大浴桶里面有一个青年,正在里面洗澡。 青年并不算矮,大约一七五左右,但体态却很是单薄瘦弱,锁骨和肋骨都十分明显的突出,发色泛黄,一看就知道常年营养不良,面目平凡。 他看见阿寅站在浴桶旁,朝阿寅偏过头微微一笑:“吵醒阿寅了?” 明明是那样普通平凡的面目,却因为他这随意的一偏头、勾唇一笑,尽显意态风流。 “爹爹,你的样子怎么变了?”阿寅上前几步,踮着脚尖抓住浴桶边沿,睁着对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上下打量陆维,嘟囔着,“还是以前的爹爹好看。” 陆维大笑,朝阿寅伸出一只沾着水珠的手:“来,摸摸。” 那只手细瘦偏窄、指端椭圆,上面还有一些细碎伤痕,跟阿寅印象中爹爹修长遒劲、骨节分明的双手,完全不同。 但他还是按照爹爹所说,摸了摸那只手,然后惊喜道:“是暖和的。” “是啊,从今往后,爹爹就可以跟阿寅一起吃饭睡觉,还能带阿寅进城去玩。”陆维弯起双眼,黑眸之中光华流转,“阿寅喜欢现在的爹爹吗?” 阿寅闻言,脸上顿时乐的笑开了花。 他的爹爹是全天下最厉害、最好看的人。但同时,爹爹的身体时隐时现,并且永远没有温度,因而从来没有带他睡过觉,也从来没有和他一起吃过饭,更没有带他去城里玩耍过。 而现在,这些事爹爹都可以和他一起做了。 所以阿寅握住陆维的手,认真宣布:“阿寅喜欢现在的爹爹,最喜欢了!” 陆维现在已洗的差不多,于是从浴桶里迈出来,将身上的水拭净,并将头发擦得半干,这才换了亵衣,与阿寅一同在软榻躺下。 阿寅此生第一次与爹爹一起睡觉,有点儿不习惯,又觉得很是新奇,不时伸出小手摸摸爹爹的手臂,把腿搭在爹爹的腰上,将耳朵贴在爹爹温暖的胸膛处,去听那一下下的心跳。 小孩子在怀里拱来拱去、摸来摸去,似乎得了什么新鲜的玩具,一点也不安份,陆维的新身体,此时却很是疲惫了。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阿寅因为好奇心重,接下来居然试图往他的胯间摸。 于是他忍无可忍,捉住阿寅无法无天的手脚,沉声道:“好好睡觉。” 陆维虽然平常宠爱阿寅,但在阿寅面前还是很有一些做爹的威严,阿寅听了他的话后,果然不再乱动,往他的怀里又拱了拱,找了个舒适位置,这才闭眼睡了。 …… 陆维在晖京城内游荡了五年,对城内的官府规矩以及住户人家,虽说不上了若指掌,却也算得大致明白。 晖京城分为外郭和内郭。 内郭寸土寸金,靠近皇城,住的皆是达官贵人、豪商富户;外郭则地价便宜,大部分平头百姓,都居住于此。 他先在晖京城外郭,找到一户王姓人家,使了笔银子,冒认是其失散的子侄,在京兆府落了户籍;继而又打通各路关节,分出来自立门户。 从此,他与阿寅便有了在晖京城的合法居住权。 陆维这个身子,原先就在晖京城的外郭一带讨饭,还是有些人认得王郎的。他也不曾就此避讳,只说是运气好,不意竟与失散多年的叔叔在城里相认,得叔叔扶助照顾,这才脱离叫花子的生活。 他如此坦荡荡地承认,反叫之前认得他的人,就此说不出话来,转而赞叹他时来运转。 至于阿寅,则更名为王寅,与王郎的户籍落在一处,只说是因为母早逝,王郎之前无力抚养、寄养在别人家,现在条件好了,接回来的亲生子。 阿寅五岁,王郎二十岁左右,在这个普遍十三四、十四五就结婚的古代社会,也是完全说得过去。 只是儿子随娘,看阿寅长得如此俊俏,王郎却普普通通,让人不由羡慕王郎的艳福,同时嗟叹佳人早逝。 陆维打过的那个独臂乞丐,倒是有些不甘心,伤好后偷偷摸摸的在陆维新家附近转悠过几次,最终发现无隙可寻,又怕再挨打,也就灰溜溜地去了别的地方,不敢再出现在陆维面前。 之后,陆维将阿寅送去私塾念书,让阿寅多接触一些同龄的孩子,知晓一些世事;而他自己,则去附近的木匠铺找了份工。 木匠、石匠中最赚钱的,莫过于雕花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