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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尾巴,将地面都击打起片片尘土,一副谄媚讨好的样子。 男人摸摸猛虎的头顶,无奈道:“我一时不在家,你们就这般胡闹。” 坐在另一头猛虎上的俊俏童子望见男人,顿时高兴的跳下虎背,嘴里叫着“爹爹”,也不顾自己赤着足,就小跑到男人身边,伸手紧紧扯住男人的衣袖,再也不愿意放开。 男人转过身望向老樵夫,老樵夫看见他的正脸,只觉得再想不起旁的事儿来,脑海里反复来回,都是这辈子听说过的遇仙传说,什么“斧柯烂尽”,什么“华光显圣”,什么“真武临凡”……如果世间仙人真的存在,一定就是眼前这男人的相貌风姿。 男人上前,躬身将呆呆怔在原地的老樵夫扶起来,致歉道:“小儿顽皮,惊扰了老丈,莫怪莫怪。” 男人扶起老樵夫的时候,老樵夫只觉得其举止潇逸,一股浅淡的清幽松香扑面而来,不敢让他久扶,连忙起身朝男人作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没口子的连称“仙人”、“不敢”。 男人见老樵夫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因为刚才跪地叩拜,粗布长裤的左膝盖处破了道口子,于是从袖中取出一小块银子赠予老樵夫:“老丈拿去,置身衣裳吧。” 山民穷苦,若是贸然赠与其过多的财物,反会为之招惹祸患。 见老樵夫接过银子,男人微微一笑,便转身招呼两头猛虎和那俊俏童子一同离去。 老樵夫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去,直到那两人两虎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兀自捧着手里的银子,久久回不过神,仿若坠入了一场离奇幻梦。 …… 陆维带着阿寅回到山神庙之后,并没有因今天发生的事情去责备阿寅,而是开始了自我反思—— 阿寅已经五岁,他本想开始教阿寅一些修真炼气的法门,但看阿寅今天的表现,如果再让其这样隔绝人群的生活下去,怕不是第二个镇玄? 不,阿寅甚至比当初的镇玄还要不如。 镇玄那个时候至少还知道斩妖除魔,对弱者有一份匡助之义。 而阿寅呢?看见老者非但毫无怜悯之心,还要虎二把人抓来玩耍。 如此下去,如何能证道飞升? 当然,这也怪不得五岁的阿寅,稚子何辜,都是他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 痛定思痛,陆维就觉得这山神庙再住不得了,还是要带着阿寅入世,经历人间百态。 而若是要带着阿寅入世,他一个魂魄之体肯定是做不到的,必须为自己找一个新的身体。 于是第二天早晨,陆维再三吩咐虎大、虎二和阿寅,乖乖待在山神庙里玩耍等他回来,哪里都不能去之后,须臾间便飘到了晖京城内。 陆维虽然可以花费能量沙,去夺舍凡人身体,031给的条件却很是苛刻—— 为了保持这个世界平衡,他只能夺取新死者的尸体。 而他自己这五年来,觉得做为魂魄状态于这个世界存在并无不妥,甚至行事更方便,所以也就没有想去夺谁的舍。 好在晖京城近两百万人口,每天总有人生有人死,可供他选择的余地倒是不少。 他先是去了城北,当今长公主的幼子不慎堕马而亡,正在郡公府里停灵,四十余岁的长公主素面朝天,在灵堂中抚棺痛哭,心肝rou儿的乱叫,驸马亦立于一侧、悄悄拭泪。 陆维凑过去看了看,上好的金丝楠木寿材中,躺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 这青年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别的伤口,只在脑壳上磕破了一块,想必磕到了什么要害处,这才一命归天。 陆维考虑了会儿,还是决定放弃这具新死的尸体。 他是要帮助阿寅飞升成仙的,而这具身体生于复杂的皇家,又有父母兄弟亲人,业障太重,况且死得很有点蹊跷,不知道还有什么麻烦事。 除此外,由于皇家历代基因的优化,这壳子也生得太过好看。 经历过镇玄之事以后,陆维就认为好看的外表,对于这个世界的任务来说,反而是一种负累。 之前,若非他生得太过好看招人,镇玄怎么会爱上他?又怎么会因为不舍得他离开这个世间,不惜行魔修之法,锁他魂魄啖他血rou,进而堕魔,导致任务失败? 这一次,他只想当个平凡的父亲,照顾阿寅长大,引导阿寅飞升成仙。 于是陆维离开了郡公府,又开始在城内转悠。一天下来,他看了几具新死尸体,老的老、病的病,都不甚满意。 正打算回去、明天再来的时候,忽然瞧见个乞丐,倒卧在一旁较为隐蔽的墙根处。 陆维绕过去看了看,只见这乞丐大约二十岁左右,指甲口唇青紫,身边放着口破碗,已经断气。像是因为饿极了,采摘了什么有毒的菌类蕨根生食,而导致的中毒身亡。 陆维见这乞丐身上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体形瘦弱,却不似寻常乞丐般肮脏污秽,面目五官普通平凡,心里就有了几分满意。 既为乞丐,还独自死在这里,想必就没有多少因果业障,正适合他带着阿寅入世。 “031,我要夺舍这具身体。”陆维在脑内呼唤道。 “是,消耗30粒沙,已为宿主兑换。” 031的机械音响起之后,陆维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见自己仰卧在墙根处,抬眼可见墙檐处一角,被斜生过来的树枝半遮挡住的青天。 这一角青天,想必就是这无名乞儿,临死前最后所见到的景象。 陆维忍受着肌rou的酸痛,扶着墙,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不由苦笑了一声。 他是第一次夺舍,没有经验。依着这身体目前的状态,要回山神庙,恐怕要走到半夜。 在陆维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他指甲口唇间的青紫便慢慢褪尽,转化为常人的rou色。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城门就要关闭;如若陆维现在不及时出城,那就只有等明天再回去了。 阿寅还在山神庙中,又只得五岁,若是一夜未曾见他归家,该有多么害怕。所以陆维虽然行走较为缓慢,脚下却未曾迟疑,直接朝城东门而去。 走到半路,却被一个丑陋健壮的独臂乞丐拦住了去路,朝他嬉笑道:“哟,王郎,要去哪里呀,三天没讨着吃食了,饿不饿?” 说完,这乞丐便将陆维逼入巷角,伸手捏着他的脸道:“王郎,我晓得你从前是跟过人的,如今我只要你跟我睡上一睡,怎么就不肯应了?” “要知道,这附近一带可都是我的地盘,还想接着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