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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却是槐树村曾招待过他们的那名青年!不待细想,跟女子同感的沉默也觉胸口剧痛,头脑因为缺氧而昏沉刺痛,他想摆脱这可怖的入神之境,却发现身不由已。女子逐渐停下了挣扎,渐渐向河底沉去,想来是已经陷入昏迷,再过不久就要活活淹死。“回神了。”沉默的意识本也随着那下沉入河底的女子一起沉浮,眼中一片浑浊的河水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耳边一声一声的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从渺小含糊到清晰入耳。沉默下意识的跟着那光亮和声音挣扎前行,直到他猛然睁开眼睛,弹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背后传来一下一下的抚慰,是凛暮,正一下又一下的轻拍他的后背。见沉默慢慢平稳了呼吸,凛暮才说:“我见你第一次入神很快回神,以为你只是能力不足,入神时间短暂,消耗巨大,却不想你并非能力不足,而是心绪不宁不得专注,没想到这夜里你便能再次入神,不仅如此,还深陷其中,差点随着你所见所听所感而去。”凛暮的拍抚让沉默渐渐平静,他回想着之前所见到的一切,立刻回身抓住凛暮的手腕说道:“槐树村的那名青年便是将女子拖下河中溺毙的凶手!”凛暮一手被沉默抓住,便用另一手去继续拍抚沉默的后背,此时沉默后背早已汗湿,一身寝衣湿漉漉的贴在后背上,凛暮甚至伸手拽起衣服一点,将布料从沉默的皮肤上抖开,让他不至于太难受。但是对沉默所说的话,凛暮却是丝毫不显惊讶。“他已经死了。”沉默点头,想到被屠杀的槐树村,想到那容貌精华绝艳的杀人狂徒,“他既已身死,便是死无对证了吗?这么说那神秘人当真与那十五人死亡的事件无关?”凛暮拍抚沉默的动作停了下来,一手仍旧被沉默紧紧抓着,一手抬起搭在沉默肩头,低头凑近沉默大睁的眼睛,看着里面还沾染着的水光道:“你为什么越来越笨了?刚遇到你的时候,不是很聪明吗?”沉默因凛暮的靠近不自觉挺直脊背向后微仰,又因凛暮的话语僵直脊背。凛暮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他瞬间清醒。的确,自从与凛暮熟识以来,他似乎越来越不愿意思考,什么事告诉凛暮就好,凛暮正是揭穿了他这一点,才让沉默觉得心间一凉。“你仔细想一想?你看见了的。”凛暮的话贴着耳边响起,沉默却再也无法去注意凛暮的靠近,他沉下心思细想,脑海中如同过电影一般闪过了他所看见的一切画面。首次前去安静的槐树村……突然出现的一大群村民……明明发现了凛暮和沉默却并不出手的神秘人……在水下拉女子下河溺死的青年……不对,处处都透着诡异。沉默蓦地抬眼,与凛暮对视道:“那名青年,在水下待的时间太长了,普通人怎么可能那么久一直在水下待着?”的确,从女子发现河边的手印,到他拉着女子拖下河,一直到女子昏迷,这中间的时间太长,就算是再擅长泅水之人,也不可能在水中待这么久。凛暮笑而不语,只看着沉默,似乎是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难道……难道那青年从一开始,便是个死人?可死人又怎可能如活人一般行动自如?”凛暮终于说话了,他目光看着沉默,却似乎是在看着其他什么,黑沉沉的目光里,隐隐透出丝丝压抑,“这天下奇人异士无数,不过是让死人行动的粗鄙方法,多得是。”沉默握紧手中凛暮手臂,透过凛暮黑沉的目光,他感到凛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而那却并非是什么美好的记忆。“你见过?”凛暮点头,并不瞒他,“见过。”却不待沉默再问,门外传来急促而连贯的敲门声。此时天光渐明,从沉默醒来的清晨,到现在,两人在交谈中已经不知不觉过去许久。凛暮动了一下,沉默立刻松开抓着凛暮手臂的手,随即凛暮翻身而起,稍作整理便去开门。门外等候的便是常厉一干人等。沉默也立刻爬了起来,抓起红纱围在眼前系好,看着面色铁青的常厉,想来此时常厉已经知晓了槐树村的事情。倒是没想到那名为水生的小男孩动作这么快,也不知他是如何与常厉说的。“两位大人起了?打扰到两位大人了,只是常厉内心急切,在此等候多时也不见两位大人起身,事出有因,不得不前来打扰,还望两位大人海涵。”常厉开口先是一句不阴不阳的话,又摆出恭敬的姿态请罪,将凛暮二人可能带来的怨气压了回去,却对千机殿殿主从国师大人房内出来之事无甚多感想。其实便是常厉多虑,沉默自是不会拿身份压人之人,他还学不会这等龌龊之事,而凛暮却是不在意,他向来自我惯了,却也不是随意拿别人出气之人,更何况常厉虽然苛责了些,却是为了案件焦急,为了泽水城的百姓着想,算是位尽职尽责的堂主。“今日凌晨执法堂门口发现一昏睡男童,执法堂弟子见他可怜,将他叫醒给了些吃食,却不想那男童是有意等在门口,为了报案,事关,槐树村一夜之间惨遭屠村之事。”常厉说完偷偷打量两位大人,却发现两个人无论大的小的,都没有他想象中的任何反应中的一种,反而是很平静,这不禁令他心中揣摩起来。凛暮倒是问了一句:“那名男童呢?”常厉道:“已经带下去了,那男童看起来受了很大惊吓,吃了点东西又昏睡了过去。”沉默点头接话:“你先去大堂,我们随后立刻赶到。”常厉面色这才好了点,一躬身退出了屋内。待常厉走远,沉默转头问凛暮:“那男童似乎并未说是何人灭了槐树村?”凛暮走近沉默,抬手轻拽他脑后红纱,“我们且去前厅,先听听那男童到底是如何说的。”沉默点头,便跟着凛暮往前厅赶去,从十五具七零八落的尸体到如今的屠村惨案,已经是拖了许久时间,沉默心中也有些急切,那种想要尽快知道凶手的急切,便是连凛暮拽着他红纱也顾不得了。前厅此时聚集了很多人,除常厉外,还有那日见过的仵作以及泽水城执法堂大大小小的弟子,此时见到凛暮、沉默二人到来,先是集体行了个礼,给足了礼数,常厉才一指身侧两个挨着的座位,示意二人坐下详谈。沉默一坐下,便问:“何不叫那男童过来?”常厉闻言一愣,后面容上显出一丝不忍来。那男童刚经历了灭村,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便是严苛如常厉,对那几岁的孩童也起了恻隐之心,又怎会在那男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