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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合适。”克罗格先生亲自给四人倒酒。我和昭都没说什么。碰了杯之后,昭跟我们一样,把酒喝干,我也没说什么。我此刻的心情就像这醇厚的美酒,纯净、怡悦、和谐、甜蜜。☆、第十三章婚礼(6)主菜上来,玛丽有些奇怪。“昭,我记得你是不吃羊rou的,恩尼说有一次你还吐了。”昭正对着面前的羊rou运气呢,听玛丽这么一说,抬头冲她做了个苦大仇深的表情。“我是不吃的,可你知道那人有多么霸道吗?说是羊rou营养丰富,易于消化,非要拿这个来折磨我。”“他总这样?”“嗯哼,只要有机会。”玛丽转向我。“马蒂,没想到你这么坏。”“怎么了?”我耸耸肩。“他不吃羊rou是因为受不了那膻味。你尝尝,玛丽,这羊rou有味吗?”玛丽尝了一口,表情严肃地摇摇头。“很香,一点没有膻味,很好吃。”“我说的吧。好像我总是要害他似的,真没良心。”“好吧,算我不对。”昭依旧苦着脸,像吃毒药似的吃着羊rou。看着昭的滑稽样,玛丽忍不住笑起来,我也笑了。昭正把一块羊rou塞进嘴里,路过的克罗格先生刚好凑过来。“怎么?羊rou不好吗?”昭吓了一跳,赶紧咽下羊rou。“不!不!非常好吃,真的,非常好。”看见昭的囧样,我大乐。“克罗格先生,你知道我这位朋友是不吃羊rou的,可他今天不仅吃了,还赞赏有加,这里的羊rou真是名不虚传。”玛丽也连连点头。大腹便便的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忽然想起了什么。“马蒂,你怎么没点羊rou?我记得你每次都点羊rou的,除非正好没有。”“羊rou是这里的招牌菜,怎么会没有?”“所以呀,你总是点羊rou。”“啊,我也想尝试一下其他菜式,总吃羊rou,也有腻的时候。”“那你吃完了给点意见。你这孩子,从小就挑剔。”“是吗?你是说我有做美食家的潜质?”“一点不错。只可惜现在没有那么多美食供你品尝。”“万幸啊,真要是做美食家,现在肯定失业了。”大家哈哈一笑。老头拍拍我的肩膀,言辞恳切地说:“还是医生好,到什么时候都需要。”克罗格先生走后,昭递过来一个会意的眼神。他心里明白,我之所以今天没点羊rou,是防备万一,万一他实在不想吃羊rou,我还可以跟他换。爱的默契,只一个眼神,就可以在两人间传递,这真是一种无上的享受。一直到上餐后甜点,昭都跟玛丽聊着愉快的话题,中国的旗袍,上海的小笼包,弄堂里的馄饨挑子。最后,玛丽问道:“昭,马蒂说你想要见我?”“是啊,可惜没能早点。”昭收敛起随意、殷勤的笑容,变得严肃、郑重起来。“恩尼多次救过我,我非常敬重他、感激他。他走得太突然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声谢谢,我还有好些话要对他说……”玛丽的眼睛总是带着忧伤,笑的时候也是,要看着她的眼睛说这些话在谁都有点困难,昭垂下了眼帘。昭把那只蓝色盒子放到桌上,在玛丽面前打开,簇新的勋章反射出金属特有的光泽。“这是你的?”玛丽的手有点颤抖,纤细的手指抚摸着盒子的边沿,带着虔诚、倾慕、回忆。她没有涂指甲油,但指甲修剪整齐,粉红色的手指娇小可爱。“我记得那次恩尼很兴奋。他说他见到了第一批颁发的铁十字勋章,他原以为不可能的,没想到一个囚犯……他十分羡慕你,崇拜你。”“我希望将它送给您。”“我?”玛丽抬起头,之前她一直看着那枚勋章。“我一直想送给恩尼,可惜没有机会。所以,请您收下。”玛丽的鼻子红了,然后眼睛也红了一圈,泪水爬进眼眶。因为身份尴尬,玛丽没有得到恩斯特的任何东西,而她又是多么渴望能够留下点什么,陪伴她度过以后一个个阴冷、孤寂的夜晚。我忽然明白了玛丽对我和昭的态度。我们是仅有的、她能接触到的跟恩斯特有关系的人,她想留住那段经历,那份感觉。从某种意义上讲,对于玛丽,我是恩斯特的替身。所以,她跟我没有感情,我们没有关系。玛丽的激动不仅是被勾起了对恩斯特的怀念,还有她终于得到了她非常想要的东西:认同、尊重和恩斯特的遗物。昭是唯一一个承认她与恩斯特关系并且不带任何企图的人,昭留给她唯一一件恩斯特的纪念品——这枚恩斯特非常喜欢、羡慕的铁十字勋章。眼泪没有流出来,但颤抖的声音把她的激动表露无遗。女人们总是有这本事,不能让她们美丽的妆容被泪水毁了,尽管玛丽画的是淡妆。“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昭握住玛丽的手,举到嘴边吻了一下。这只手一直抚摸着蓝色的盒子,始终没有去碰一下躺在盒子里的铁十字勋章。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雨,越来越大。我开车送玛丽回家,但那条弄堂太窄,越野车进不去,于是昭下车护送她。昭把外套披在玛丽身上,回到车上时自己全身湿透,白衬衣贴在身上,头发在往下滴水。“把衬衣脱了吧。”我把自己的外套扔给他。“裤子也脱了?”“行!”“你是说真的?”“那还有假?你穿着内裤呢。”我发动了汽车。“怎么不脱?”“我怕你控制不住,开车危险。”“瞎说!”汽车缓缓地往前走着,我们关上了车窗,雨水重重地敲打着玻璃,接连不断地发出哗哗声,如歌如泣。昭贴着车窗,全神贯注地看着外面。汽车在绿色的亮光中,穿行在湿透了的树叶中间,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在凝视他那沉静的面容和黑色的眼睛时,我感到某种欣慰,这欣慰中有无限的怜爱和说不清的柔情。“昭,我没想到你会把勋章送给玛丽。”“哦,我觉得这样做很合适。”“是的,只是……上次你拒绝了玛丽,我以为……她是恩尼的情妇,你可能……”“玛丽跟我不认识,我是个中国人,曾经的囚犯,玛丽愿意那样做,正是因为她爱恩尼。恩尼为了救你,也是救我而死,现在我们需要帮助,她就会像恩尼一样的帮助我们。我想她跟恩尼的感情很深,她应该得到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