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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嗦的讲词,眼睛撑开一条缝,看向身旁闭目静思的罗晋。这被布置的处处精致漂亮的喜堂,在他眼中也没有面前这人万分之一的光彩。罗晋闭着眼睛,显得相貌不起眼的很。可季生知道,只要那双眼皮掀开,底下是怎样的秀水明山,风流万种。只见那浓黑的睫毛微微一颤,季生刚才心里所想的那汪翦水秋瞳,便横情流露了。心中一热,季生觉得心里突然生出了某种难以言喻,即将勃发的热烈情感。也许是如同那初春的种子早已种下,被这一潋清润雨水浇灌,霎时茁壮成长,再也不是从前小孢芽一样小小一块,而是无法忽视,早已占据心中一角,无法挪除的树藤了。回眼看见季生眼中痴然,罗晋也不说什么,反而在桌下握住了他一只手。他从前碰过许多人的手,却没有今天这样像是被直接碰到了心上。忍住浑身战栗之感,季生有些雀跃的想。对方愿意突然拉住他,是不是和他想在一处?会有一样的心思呢?从不在乎自己一人孤单的季生,突然害怕起眼前这人,在某一天要和他道别的情形了。第084章-现实世界“非常感谢各位同道来参加我今日与芸儿的婚礼,可是在这大喜之日,我这个做新郎的,却要说一件算不上喜庆的事了。”季休突然提高了声调,也变了语气,这台下的客人都是精神一震。季生也被这突然转变的话锋,惊的从与罗晋交握的旖旎中清醒了。他这是怎么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不敢看罗晋此时表情,季生抬头看向大殿台前,慷慨激昂说话的季休。“我与本门叛徒季生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时他销声匿迹,好似不会再出来作乱。可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就是要在今日,在所有同道朋友面前发誓!我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取他项上人头,还我父亲尸骨不全的血海深仇!”季休顿了一下,环顾四周又道。“我最近已然抓住一个帮他制造假身份进入张氏的俗世同党了,打算在七日后便处极刑,便是证我誓言,血祭之始!”此话一出,堂下皆是哗然。因为这修士处事虽然与俗世大不相同,可这在婚庆大喜之日便说血光的,还真是难得一见。季生也是有些坐不住。虽然是他与罗晋商量好的。但是听见对方在台上口口声声说他的名字,称述种种仇恨,便觉得如坐针毡。罗晋见状,又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些,小声说。“他这样说,便是让这堂下的客人回去以后,都谈论他今日言语,传播出去,让你知晓。”“你也莫担心那个凡人,我们计策说好了的。”季休环视台下,重重叹了口气,双目含泪面向身旁的张芸。“当然,在大喜之日说这样的事,是对我未来妻子的委屈。可芸儿为了报那杀父之仇,也理解我,支持我今日做这个决定!我们夫妻二人,就是要把这刻骨仇恨牢记心上,以示永世不忘寻那贼子复仇!”“不错,那季生穷凶极恶,丧尽天良。各位同道如有消息,还忘告诉我二人。必定重礼酬谢!”张芸也和声道。等这夫妻二人说完,堂下的宾客便是一片嘈杂。季生和罗晋依然装作事不关己的模样,但旁人激烈讨论的话语还是落入了他们的耳中。“啊,要说这季生可真是糊涂。他作为八卦门的嫡系子孙,何苦做这违逆大罪啊!”一人可惜道。另一人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这你就不知了,我听一位八卦门弟子说,这季生有位靠山修为极高,似乎是从上界来的。他有了这样的人物在身边,哪还耐得住性子慢慢从低等弟子坐起?当然是直接抢了门中宝物走人便是!不信你看那张氏也是遭了秧,听说门中秘境已经被抢个干净,连青丘山根脉都损了!”“哎呀,真是心术不正之人,即使这位休师兄没有许下重酬,我们见了那魔头,也要毅然除之,维护天下安定才是!”“你可别说大话。我们这等凡体未脱之人,还想去捉他?别早早断送了自己仙途才是!”“唔,也是。”如此谈说一番,这桌上的讨论才小了下去。季生在一旁听的心潮翻涌,恨不得冲上去打那些妖言惑众的人几耳光才好!季休等人真是生了一张好嘴,说的这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可恨他人单势微,如不是苍天眷顾有机缘恢复灵脉,可不知是什么凄惨下场!带着煞气的婚宴结束,各人都早早回了自己住处。罗晋和季生回房,不提两人计划,却问了一个蹊跷问题。“我几次三番听到有人之前伴你身侧,现在却未见他影子,你可愿意告诉我他是谁?”想起神君,季生面色一白。但他终究不愿对罗晋有什么隐瞒,何况其实除了那件难以启齿之事,两人并没有做什么恶事。就开口说了。“是一位因伤势偶然落在这世界的上仙,他本来修为极高,但因为有伤不能离开,便和我在这世上经历了许多事,还教了我混元掌。可惜,他伤愈后,本性流露,我与他便发现两人观念不合,吵架分别了。”罗晋嗯了一声,走到桌前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既然观念不合,分开也好。他没害你,我也不多问了。”幸而罗大哥是不知道他经脉俱损是神君缘故,但那也不是对方故意,他没必要提。毕竟神君那人虽然无所不为,但好歹敢作敢当,直来直往,也算是个性情中人吧!反正不会再见,不要想了。季生点了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我们这就等上七日,等季休把栋叔拉上众人面前。然后按我们之前计划,你来奏季然遗曲,我去救人?”“是,我修为比你高,可安抚住全场修士,应当万无一失。”罗晋一手掩茶,端扶送之,看不清面上表情。转眼过了七日,季生等不及,本想早去看看栋叔安危,可罗晋却出声阻拦,劝他晚些再去。“人齐之后我再奏乐,可保全场入定。如果此时去早了,中途有人闯入可不好了。”一想确是这个道理,季生只好又坐回凳上,焦灼不已的等着。罗晋盯了他一会儿,见他确实魂不守舍,便拿出了之前收起的,季生做的那扇琵琶,拨了几下,调了一会儿琴轴。琴弦颤动之声,对于季生是格外敏感,他终于暂时放了放栋叔的事,回头看罗晋。“罗大哥,你心境可是好。我事到临头,总是免不了慌乱。”“有些人看起来面上平静,说不定是把心绪波动藏在心里了。”罗晋抱住琵琶,轻拢慢捻。“其实乐和人也是极像的,种种音色之下,同一曲目,暗藏欢愉还是杀机,便要细细品味。”“现下时间还早,我拨一古曲与你,来猜猜看吧……”罗晋说完,便沉思进入演奏。细细密密的小调,初始听来,好像是一夜初雪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