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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没空说这个。”岳非挂掉电话,没几秒钟又震了起来。“小白还在你那儿吗?”是大彬。“没有,不在我这里了。你也没联系上他?”像是要找到秦晏白留下的蛛丝马迹一样,岳非开始在屋子里漫无目的地逡巡,到处都打扫干净、井井有条,他所过的每一处,似乎都留下了他的影子。这个人太讨厌了,居然用气息占据了他的家。“联系不上啊,我说到你家接他的,可是电话一直打不通,你知道他可能在哪吗?”岳非走到卧室的衣柜边,“知道。”说完这俩字,他把手机丢到地上,打开衣柜的门,从最底层的角落里摸出一个带锁的小箱子,开锁的钥匙从锁上的时候就被他丢掉,他没想到还有打开的这一天。岳非照着外挂的锁狠狠踹了一脚,箱子打开,里面是各种小东西。看不清字的电影票,抓娃娃机抓到的钥匙扣,吃套餐送的小玩具,他扯崩的秦晏白西装裤上的扣子……乱七八糟堆在盒子里。岳非在里面扒着扒着喉咙就开始发堵,眼前渐渐模糊,他吸了吸鼻子,摸了一把自己也不知道流没流下来的眼泪,冷静了一小会儿后,继续在箱子里翻。终于看到了一个更小的盒子,像是戒指盒一样的黑色丝绒质地,却有手掌那么大。岳非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钥匙。秦晏白单膝跪地,举着盒子,岳非当时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宾馆的床上。秦晏白笑笑,把盒子打开,岳非看到是一把钥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我们住一起吧。我好不容易存钱买的房子。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拍了八年戏却只能买个小房子,能跟我凑合住吗?”岳非傻了,他明知道这辈子不会真的结婚,而跪着的秦晏白和盒子里的钥匙,是他能想象的最接近结婚的景象。“能能能。”他接过盒子里的钥匙,确认了心里的爱情。从那天以后秦晏白嘴里的“家”就再也没代表过其他地方。“哥们儿,还在吗?哥们儿!”大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唤醒了掉进回忆里的岳非。岳非把钥匙揣进口袋里,捡起电话:“我去找他,很快联系你。”大彬松了一口气:“太谢谢了,等你消息。”路程又远,路面又堵,岳非现在稍微有点后悔买了离小公寓那么远的一处房子,可是当时的他急需离秦晏白的气息远一点再远一点。将近一小时的时间,他又把张珂的话在脑子里整理了一番,以他向来不喜欢追究的性格,此时也难以把那些话抛诸脑后。小区的保安不问他是谁他来找谁就放行。没有一丝迟疑地跑到了房间门口,拿出口袋里的钥匙。把钥匙完全插进钥匙孔,在转动中感觉到锁芯打开的一瞬间,岳非的心脏骤然一紧。他推开的好像不再只是一道门。房间里黑漆漆的,岳非一抬脚碰到了什么东西,听到骨碌碌滚动的声音。他顺手打开了客厅的等,看到秦宴白坐在地上,两眼眯着朝向他,身边躺满酒瓶子,手里还拎着一瓶。满屋子的酒气让岳非直皱眉头。适应了一会儿突然的亮光,秦晏白睁开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岳非,然后又看向岳非捏着钥匙的手,再抬头,眼眶刷地红了。岳非被他这颓废的样子弄得直冒无名火,劈手夺过酒瓶子扔到一边,“别喝了!”张珂描述的情景,突然闯进了他的脑子。岳非踢开碍事的酒瓶子,抬腿跨坐在了秦晏白的大腿上。他穿的是运动裤,岳非拉开他的裤腰伸手摸了上去。秦晏白一脸的惊恐万状,已经没有剩余的头脑去阻止岳非,十几秒之后,岳非停手,同样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还能硬?”秦晏白原本很受伤,但是眼前的情状是在太奇特,他一瞬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该硬吗?自己爱的人摸自己,难道不能硬?”“不是……我是说……”岳非困惑且尴尬地从他身上离开,瘫坐在旁边,“喝了这么多,你怎么还能……”他觉得自己是喝醉的那个,脑子里都是啤酒气泡。“怎么了?我刚喝了两瓶,地上的都是昨天找你之前喝的。”岳非愣了一下,难堪地想找个缝儿钻进去,把头埋在膝盖之间,不停地抓头发。秦晏白抓住岳非sao动的手,岳非要往后缩,秦晏白两个手用力,把他的右手扒开,银色的钥匙出现在岳非的手掌中。“早上的话是为了气我?”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他的表情却完全没有困惑,“太好了。”岳非趁他放松力气,抽回手,把钥匙放进裤子口袋,“什么太好了?”“没扔钥匙。我想过你可能带走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自己回来,后来我等了很久你也没回来,就以为你早把钥匙扔了。”秦晏白说着,声音因为激动有些颤抖。岳非坐在他身边,心里滞闷,满满地胀着。客厅里一片狼藉,满地酒瓶,还有啤酒洒在地板上留下的污渍,黏黏糊糊的。想到自己的家被秦晏白打扫的那么干净,这里一眼望去,岳非几乎以为是自己的房间和这里对调了。“你和张珂的事情……他跟我说了。”岳非努力了很久,终于把话说出口。“是吗?他跟你说了什么?”显然两瓶酒下肚的秦晏白并没有多么昏沉,而在知道岳非早上那句话是故意气他的之后,状态也稍微好转。“他说……”岳非绞尽脑汁想尽力把事情说的简明扼要,不想再说的那么详细,让自己再难受一次。“他说你找他喝酒,然后你喝醉了,还说了好多我们……”“我找他喝酒?”秦晏白突然有点大声地打断了岳非。“我为什么要找他喝酒?”“他说你想要和好……之类的……”岳非愣了一下。“他是这么说的?”“嗯。”看到岳非点头,秦晏白稍稍翘起的身体,又跌回原位,这个话题戛然而止。岳非不知所措地瞄了他一眼,而后将视线转向别处,等了许久都没有再听到秦晏白说话,他开始坐立不安,于是站了起来。“别走!”秦晏白握住他的手,“你别走。”岳非这次没有剧烈挣扎,放松手臂叫他拉着。秦晏白感觉到了岳非的顺从,手上也不再那么用力。“你没有等我说第二句话就把电话挂了,第二天我回家,你离开了。我很后悔,后悔得想死。可是人在知道自己做错事的时候,都想找理由怪罪别人,让自己好受一点,我一下又想,是你没有看牢我,你没像别人谈恋爱那样每天好几个电话追着我,而是我说忙你就不给我打电话,但一下子又会想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到最后看你走的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