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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心欢喜。特许陶宪之与英王为妃,择吉日于京都完婚。”一道圣旨摧毁了陶相子承父业的梦想,也彻底将他的尊贵礼仪打垮,他甚至忘了接旨谢恩。陶宪之心中毫无波澜,亲自领旨,拿出赏银给了宣旨的宫人。陶玉林是被人扶着站起来的,他上前夺过那道圣旨,细细检查,才相信上头写着的的确是让自己的儿子远嫁。“作孽,作孽啊,我儿,你告诉为父,怎会这样,怎会这样?”“如父亲所见,儿子不孝,要去南边做个王妃了。”陶玉林一口气没顺过来,终于还是晕过去了。陶宪之一把揽着父亲,一边让人去找大夫,陶夫人闻言哭喊着过来,守在陶相的身边,不知所措拉着他的衣袖哭泣。好在大夫来得快,诊断之后说他是气急攻心,调养一番便无大碍,开了方子,让人给陶相抓药了,折腾一番后,陶相终于还是醒了。皇帝要对付景文昭的事情,陶玉林是知晓的,并且一直站在皇帝那边帮他出谋划策。但是如今他却突然让自己儿子嫁做王妃,绝不可能是因为什么外貌端庄,家教好,他怕自家的孩子做过什么大逆不道之事。“逆子,你说,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皇上会下这样一道圣旨?”陶玉林痛心疾首。“请父亲见谅,孩儿自觉不太适合朝堂,便向皇上寻了个轻松的差事。”听到这样的回答,陶玉林差点儿没又晕过去,连连摆手,让他滚出去。陶宪之不想再惹恼父亲,跪下道:“父亲吃完药好生休养,儿子认错,自己领了家法去祠堂里跪着。”说完便真的去祠堂,跪在祖宗牌位前,让人请了家法。陶宪之在家中地位之高,仅次于陶玉林,所以即便是他自己请的家法,手持藤编的下人还是不敢动。陶宪之跪在地上狠绝地让下人动了手,他不叫停不准停,直打到他背上皮开rou绽,陶母闻言跑过来扑在他身上,母子二人哭做一团才算数。这等消息在京都传得飞快,陶相不愿丢人现眼,便称病不上朝了。陶宪之因为一背的伤,发烧也病了几日不曾出现在朝堂上。这样一来景文昭又是几日见不到陶宪之,也是急坏了,干脆破罐子破摔,选上了些上好的物什登门造访。伸手不打笑脸人,陶玉林心中再不待见这位英王,也无法将人拒之门外。景文昭今日不仅登了堂,最后还随套宪之入了他的室。房门一关,他便急不可耐紧紧拥着陶宪之以表自己入骨的相思。陶宪之那一背的伤痕未好,吃痛发出了“啧”一声。“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病了?这些日子我没了你的消息快疯了。”景文昭放开人,二人坐下说话。“无妨,不过是行了家法。”“家法?”景文昭惊呼,似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立马站起来就要去解陶宪之的衣服被他拦下。“无碍,这几日我本也想找机会见你,不过不太方便出去。今日你来得正好,我有一句话要问你。当年娘娘没做完的那件大事,你还要不要做?”景文昭突然被问住了,从被赐婚那一刻起,他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良久之后,终于答了他:“要的。”“宪之......”“不必多说,我要的不过是个答案。你知道的,无论刀山火海,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即使皇帝已经发觉我二人有不妥,最多换个谋略。”“宪之,我很后悔,我后悔自己大意,竟让你处于这般危险的境地。”“不怪你,伴君如伴虎,有今日不过是我自己活该。况且当时也是我执意要用面具的方式与你相见。两年了,我知道你挂念我,我心中也是一样。如今他赐婚也好,至少可以见得光明正大。只是如今他赐婚,定不会轻易放你归去,你我二人绝不可能同时回到南边,所以你要逃回去。”“逃回去?怎么逃,如何逃?”“于我们大婚之日,我会找人戴了面具装扮成你的模样,陈家大营中也会生出事端,你则扮作小厮带好暗卫,趁乱出逃。”“不,要走便一起走,我怎能单独留你在这龙潭虎xue。”“别傻了,在场那么多相识,两个都走只怕会误事。要逃的必然是你,回去之后立马让南疆王起兵。你放心我在京中很安全。”“可是......”“没有可是,成大事者,不拘儿女私情。”第103章祸心(十)那一日景文昭与陶宪之在房中谈了许久,直到陶玉林忍不了,让下人过来催,二人才出现。又过了两日,宫中出了告示,将婚期定下,时间很赶,不过皇帝下旨要风光大办,各局各部只能马不停蹄连轴转。而景文昭这边因为有了第一次上门的经验,也不怕再有人盯梢什么的了,日日往陶府跑,甚至还将陶宪之接出去了几次,深更半夜才送回来。陶玉林总觉得自己愧对陶家列祖列宗。他们这般,景文昊也并不拦着,反倒高兴,这样一来局势更容易掌控。这样日复一日,终于到了要成亲的日子。为了让景文昭娶妃,也为了让二人住的舒适,景文昊特地下令将前朝的行宫装成了英王府。皇榜一早出了,景文昊有意彰显自己对这弟弟的在意,废了好大一番心思宣传,所以真到了那日,果然是万人空巷。虽说都是男子成亲,景文昭这一回因为是皇家的喜事,必须依足了规矩。景文昭一大早起来又是开面,又是撞门踢轿,等到将陶宪之接上轿子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时辰,然后远远不够,因着吉时未到,迎亲的队伍须绕城一圈,最后还去祖庙上了香才算完。宫中的繁文缛节,能用上的全都用上了,等景文昭真的将陶宪之迎回府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两人刚坐到一起,肚子就同时响了。“你没吃东西?”二人同时发问,又相视一笑,毕竟二人的心情都一样。景文昭舍不得饿着陶宪之,让人送了些现成的吃食给二人垫肚子,菜刚上来,陶宪之又吩咐人准备了一壶酒来。“要酒做什么?”陶宪之坐在桌前,抬头看他,道:“今晚你便要走了,我想提前与你饮合卺酒。”景文昭这才意识到今日便是二人分别的日子,顿时悲上心头。下人把酒水送上来,还有两个时辰才拜堂,景文昭支开了所有人,与陶宪之在床上对坐,手上各持一杯酒。景文昭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陶宪之便与他挽手,无须开口,仰头饮下了这杯酒。喝完酒倒在一起,享受二人临别前最后一刻清静。外头声音越来越大,这是来客的声音,主人公不能一直躲在房中,景文昭帮陶宪之穿好衣裳,收拾妥贴,坐在床边舍不得动。“吉时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