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公路
滨海公路
养父母意外去世后,无力支付起学费的你只好辍学,到附近的养老院当了名临时护工。 你每天上下班本来要经过加州一号公路。它沿着广阔无垠的太平洋海岸修建,四周景色宜人。尤其是靠海一边,时而薄雾轻笼,时而阳光明媚,有时候光听着浪打礁石之声便能感受到海浪的磅礴气势。 然而,再美丽的景色也挽留不了那些去意已决的自杀者。 五年前,骑车回家的你正好经过滨海公路。你看见一个瘦弱的女人站在巍峨耸立的悬崖上,海风变得稍稍强劲些就能轻易将她刮倒。 满脸忧色的你从座椅上跳下,她在你猝不及防的瞬间跳了下去。 经过心理医生的多年治疗,你才慢慢地从这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 这一次你又看见了一个即将寻死的人。仿佛一切都与三年前的场景在重叠,只是那个女人已经死了,那个男人目前还活生生地站立在悬崖边上。 恐惧不安在疯狂地翻涌着,促使你毫不思索地迈开了腿。 你气喘吁吁地拖着亚利斯塔回到公路边,语气严肃得吓人,“为什么要去死?!好好活着不行吗?你知不知道有人会因为帮不了你会自责到死?!” 你忍不住哽咽了起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那么干脆利落地抛弃一切……午夜梦回时也无法好好入眠的人才最痛苦,他们总觉得是自己的错……” 亚利斯塔看着眼前哭得一塌糊涂的你,感到莫名其妙。同时,胸腔里的那颗心好似被温暖的海水浸泡着,绵绵密密地渗透到细胞中,慢慢地融化掉了每一点冰冷的绝望。 “别哭了,我没想死。”眼前年轻的金发男人板着张俊脸,忍不住伸手替你擦了擦泪痕。 “你真的不是想自杀?” “……不是。”他眼眸里并没有死气沉沉的阴郁气息。 原来是你误会了。你撒开了手,瞥了一眼他被你捏红的手腕,面露尴尬。你低声向他道了歉,然后快步离开了这个令你难为情的地方。 你和他本不会有再多的交集,但他因一时好奇却跟踪了你,在无意中却对你形成了一种隐形的保护。他用拳头赶跑了想要强暴你的新护工,保护了你,你才得以逃过一劫。 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你的肩膀,你像只受惊的兔子,本能地瑟缩成一团。 “别怕,我不伤害你。” 你绷了许久的神经,在抬头看清他的脸后忍不住呜咽出声。他脱了外套给你披上,将你搂进了怀里。 情绪渐渐平复,你意识到自己是依偎在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上,不禁红了脸。 “……谢谢。” 你把外套还给他,然后一言不发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他默默地跟着你身后,目送你着进了房门。 两天了,你没有走出房门。他不知道你的状况,烦躁不安迫使他摁了门铃。 透过猫眼看见是他后,你居然感到莫名的心安。 开了门,你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看着你就要往前栽倒,他敏捷地伸了手,搂住了你。你被他拦腰抱起,一路抱到床上。 迷迷糊糊的你察觉到他要撒手,猛地揽紧了他的脖子,嘴边是含糊不清的低喃。无论怎样,你都不愿放手,他索性让你抱着他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你知道是他睡在自己身旁,自己的一双手正亲密地环着他的脖颈。 你很清楚,这是你的毛病又犯了。只要一遇到糟糕的事情,你就会难以入睡。哪怕在身体机制强行要求你休息,怀里也必须抱着枕头之类的东西才能稍稍安心地睡着。 他的怀抱过于温暖舒适,你不愿清醒,所以又将他搂得又紧了几分。直到饿意战胜了睡意,你才从昏沉的睡梦中清醒过来。 从窗帘缝隙透过的暮光轻轻覆盖在他俊脸上,如同鎏金一般。他正平稳地呼吸着,仿佛沉浸在一个温柔的美梦中。 你鬼使神差地啄了下他的唇,是柔软温热的。他却突然睁开了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你看。 绯色云晕染上你的脸颊。在紧张忙乱之下,你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睫毛如蝶翼般轻扫着你的掌心,令你生出些许痒意。 他将你的手拉下,眸中带着疑惑,“你亲我?” “……没有!”你心虚地不敢直视他,翻身起床,跑进了卫生间。 暧昧气氛从此产生,你的心很快沦陷在他身上。 “你不喜欢我?” 他机械般地点了头,只有上帝知道他作出这个动作有多么艰难。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跟踪我?为什么要保护我?为什么要徘徊在我房子外面?为什么要摁响我家的门铃?”你步步逼问着他,他只能连连后退。 逼着他抵到了墙壁前,你气恼地踮起脚尖,朝着他的下巴狠狠咬了一口。他吃痛地闷哼,对你的动作却不加阻拦。 “也是,怎么会有人喜欢这么普通的我呢?”你鼻音微酸,露着一副委屈得就要落泪的模样。 “会有人喜欢你的,别哭……”他嗓音略哑,视线扫向地板而不敢看你。 你并不在意他的礼貌拒绝,一把环住他的劲腰,侧头靠着他心口前,听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你的心跳声明明在说你也喜欢我。” 他低头对上你那双水光潋滟的笑眸,心中的那堵硬墙轰然倒塌。 事情进展得似乎有点快,但也没有偏离你的预想方向。 起初是你故意挑逗他,勾着他的脖子来索吻。他如你所愿地亲着你的唇,按你喜欢的方式而将韧舌探入你的口腔,去舔舐你敏感的上颚,去搅动你口中的唾液。 你的手并不安分,不顾他的阻拦,解下他的腰带,隔着一层内裤,使坏地摸了摸那鼓胀发烫的一团。 “别……”他的眼尾泛了层薄红,一副被你欺负惨了的隐忍模样。他已经将你的手死死地摁紧了,额上的青筋还在突突直跳。你也轻轻喘息着,眼眸中的水光泛着春情,看得他腹间闷疼得又厉害了几分。 你又凑近了来咬他,这次瞄准的是他性感的喉结。 yuhuo熊熊燃烧,让他在抛下了顾虑。他突然半蹲下身子,托着臀将你抱起。你忍不住轻声笑着拿双腿环住他的腰身,又继续低下头去,和他激烈地亲吻。 一路拥吻到了床上,你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的同时也麻利地脱下他仅剩的衣物。 昏暗的光线并不妨碍你们,色欲的交缠使得房间里的温度不断攀升。 他怕你不适应,二话不说就要给你koujiao。 宽厚的手掌探近湿腻的腿心,指尖挑开了花缝,粘腻的yin液如同潺潺溪流一般欢快地流动。他的头凑近你的阴户,炽热的呼吸打在腿侧敏感细嫩的肌肤上,令你不禁颤栗。 两指将花唇掰至极限,深红娇嫩的水xue暴露无遗。他低了头,温热的唇瓣吻上了yindao口上的那层薄rou。两者相触的一瞬间,似乎有火花在你脑海中闪现。接着是湿热的韧舌探入了yindao,它如灵活的小蛇在山洞里穿梭自如,搅得洞里水花激荡。 “嗯嗯……啊啊啊……”你舒服得娇喘不止,两手紧紧揪着床单,也下意识地将他的头夹紧了,想要他舔到更深、更热的里面去。 他的半张脸都埋在你的腿间,高挺的鼻梁狠狠挤压着敏感的阴蒂,舌头抽插的速度一点点加快,频频照顾到你柔嫩的壁rou,刺激得你忍不住尖叫着高潮了。 “啊啊啊啊啊……!” 他伸手擦了擦被溅了大片yin液的脸,又朝着面颊潮红的你吻来。 失了智的你慢慢地回神,主动回应着他的吻。身下的xue口被jiba一点点撑圆到了极限,幸亏湿润的甬道足以保护你娇嫩的yindao。但是,粗长的jiba一寸寸地地挤入时,胀裂的痛意丝丝缕缕地传来,令你无法忽略。 亚利斯塔埋头于你的脖颈,唇舌舔吻着你耳后那片嫩肌。雪白的奶子被一只大手轻轻拢上,被不停地揉捏。这些催生了层层叠叠的舒爽,它们无一不在妥帖地安抚着你。 异物入侵的不适感在一点点地消失,你的身体渴望着更多的刺激。 他抽出半截jiba,顷刻又重重地撞回你体内。这一撞,恰到好处地顶到了你的宫口边上。痛酸又酥麻的感觉惹得你高声吟叫,声音听起来似痛苦又似欢愉。 “啊啊啊……啊啊啊啊……” 湿热的内腔在本能地收缩,夹得他难以自禁地闷哼,竟然逼得他生出一股射意。 沉了沉气,他腰间再次蓄力,疯狂地抽插着着你湿漉漉的甬道。此时,他好像是不满自己刚才精关难守的表现,cao得你一次比一次重。你只能揪着他的卷发,娇声求他:“轻点……轻点……受不住了……” 他粗喘着应了你,身下的速度没有减缓,力度更未放轻。 你轻捶着他的胸肌,恼他不按你的话去做。但又无法否认,你此时此刻的快乐都是他赐予的。 最简单的活塞运动令你们觉得舒爽至极,沉沦其中而忘却了一切。 夜色渐渐深沉,这场过于漫长的性爱才被你喊了停。 亚利斯塔依着你,在你体里射完一回后便抱着你到卫生间泡澡。 晚饭是他给你做的,毕竟只有他还剩了大半的体力。 他正认真地给你摆放好餐桌上的用具,这温馨的一幕似乎让你觉得像是重回到被养父养母宠爱着的时光里。 “谢谢你,亚利斯塔……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嗯。”他垂下的眼眸是一片晦涩不明。 但是,他终究是你的一场梦。 六个月后,他突然消失在了你的生活中。你把他可能在的地方找遍了,也看不到他的踪影。 新的工作你也没有心思去找,每天睁眼醒来就是在满怀期待地等着亚利斯塔。但每晚合眼休息前,你又积攒了一点的失望。 在他不告而别的一个星期后,你收到了一份信——居然是他的遗书! “……对不起,亲爱的,我食言了。 医生很早之前就告诉我,我活不久了。因为我脑瘤的位置过于特殊,他们没办法为我动手术。 我跑了很多地方,可得到的答案依旧是如此。 所以,你看见我站在悬崖上的那天,我是真的想要自杀的。 不过,也许是上帝的一时怜悯,祂才会派了你来拯救我。 我本来不想把你牵涉到我不幸的人生中,只想远远地看着你。但是,那个混蛋差点伤害到你,这让我无法隐忍。 能和你在一起,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场运气。因为你带给我太多快乐,让我忘记了我原本就是个不幸的人。 但是,上帝从从不仁慈,祂最后还是狠狠地将我摁到冷水里。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总会头痛?你可能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有时候像是看不见你在哪里,却又若无其事地对着空气问话吧? 这都是上帝给我的警告。祂说,我不可能长久地陪伴你。 祂真的残忍极了,恨不得快一点看见我跌入绝望深渊的痛苦模样。祂总想着把我费力得到的一丁点幸福全都夺走。 尽管如此,我还是好爱你,爱你睡梦里无意识地呢喃着我的名字,爱你为我准备惊喜的各种小心思,爱你牵着我手漫步于公园,爱你抱着我耍赖不动…… 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最狼狈无助的一面,我也不想让你流泪难过。所以,原谅我最后对你的隐瞒…… 宝贝,对不起,我依然是个懦夫。” 你睁着一双空洞洞的大眼,摸了摸脸,冰凉一片却无一滴泪。 痛意弥漫在房子四周,随着呼吸慢慢地渗透进体内,流经伤痕累累的心脏。 原来,他们说的大悲无泪是这样的感觉啊。 信纸被你攥紧,由于手心冷汗的渗透,有些字迹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拿出了藏在衣橱里的手枪,你恨声骂他:“骗子。” 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脏。你扳机了扣动,短促的枪鸣响起,身躯缓缓倒地,血色玫瑰洇开在浅色衣裙上。 你嘴角带有淡淡的笑意,“说好了要在一起的,别想丢下我。” 如果不能和他在这个世界上缱绻依偎到老,你宁愿和他共赴地狱,也不愿独在人间忍受悲痛与孤苦。 你没有错,他也没有错。有错的,是玩弄命运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