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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乖乖地任由他抱在怀里,眼中不由露出笑意,“你睡着之后挺乖的。”叶酩当然不会告诉易临川是他等易临川睡着之后把人搂在怀里,牵着他的手环上自己的腰这件事。易临川看叶酩神色如常便也不再纠结,洗漱后无比感动地坐在饭桌前吃早餐。懒到早午饭一起吃的他已经好久没有在这个点吃早餐了。“叶酩,我可能要在易家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你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就先回来吧。”易临川咽下口里的粥,想起昨天的事便对叶酩说。“没关系,我近期都挺闲的。”叶酩接过易临川的空碗,添了两勺粥后递了回去。易临川接过粥,只是摇头,但深知叶酩的固执,便不再多言。易家的选址是前几辈的老太爷定下的,本来只是一个算不得多大的府邸,建在最繁华的街道上,人流往来,商贩子的叫卖声,潦倒盲人的说书唱戏,越过那白墙朱瓦,飘飘悠悠传进院落里,早晚喧闹不止。后来易家子孙经营有方,家业越来越大,便买下这附近的地,把无关的人都遣散了。时至今日,已过百年有余,四周愈发清幽。葱郁的小灌木环绕,巍峨高大的铁篱上缠绕着翠绿的藤蔓,偶有小雀儿停留,稍作栖息。这里倒像是世外桃源,可惜住里面的人却注定不能无忧。叶酩完全没有和易家高层接触过,所以直到易临川对着迎面走来的男子喊了一身“哥”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易家的掌权人,易临川的哥哥,易楚文。——儒雅文人似的翩翩气度,眼角却凌厉。不是个简单人物。就在叶酩暗自打量易楚文的时候,易楚文正看着这个离家多年的弟弟,心中半是欣喜半是慨叹,面上却只是淡淡的。“原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哥哥啊,终于舍得回来看我了?。”易临川自知理亏,也知道他哥这心口不一的性子,只是歉意地笑了笑,转了话题,“哥,这是我的好友,叶酩。”易楚文也不点破,只对着叶酩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弟辛苦你照顾了。”三人在客厅寒暄了一会儿,易楚文便让人领着易临川和叶酩去住处打点行李休息。叶酩被安排在易临川的隔间。叶酩正想去找易临川,一出门却听见客厅传来声响。叶酩走到扶梯旁往下看,易临川面前正站着两个人,正对着临川的那个中年男人面容老成,光是站着便有不怒自威的气势,他身后侧边站着一个年轻干练的男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站在你哥那边了。”中年男人微叹一声。——虽说这易临川的身世上不了台面,但他身上到底流着易家的血,兄弟阋墙少不得要掀起一层风浪。他本以为易临川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至少绝对不会跑到他哥那边去,就没让人把易临川看紧,却不料易临川这样懦弱,一下子就溜到易楚文羽翼底下去了。“兄弟之间团结一心有什么不对呢?”易临川笑容温和,笑意却远远达不到眼底,“我前脚走进易家,小叔您后脚就来了,倒是消息灵通。”“兄弟团结?”易敬棠轻笑一声,“想来你母亲要是知道,必然很欣慰了。”易临川眸光一沉,礼节性的笑容顿时褪得干干净净,“母亲要是知道我没有与虎谋皮、为虎作伥,自然是欣慰的。”易敬棠料不到,这个印象中总躲在角落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孩子,竟会如此牙尖嘴利。他诧异地端详了一下易临川,忽地嗤笑一声,说道:“学什么不好,学齐了那林家丫头的刻薄嘴,短命相。”易临川不轻易动怒,而且这么多年,他一人独居,很多事情早就看淡了,能让他心境波动的,叶酩算一份。林初意算一份。他当下就冷了脸,“那就祝大伯长寿如龟了。”易临川这话明摆着骂他王八,是以饶是他久经商场的隐忍力也不由地微怒。他厉斥道:“怎么跟长辈说话的!”然后双眼微咪,露出一个冷笑,“难不成这么大了还要小叔教你怎么敬老?”其实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只要用长幼之礼压着易临川,易临川怎样都得输。这时已经从楼梯下来,站在一旁的叶酩走了过来,越过易临川挡在他面前,“倚老卖老虽好用,却不能服人心,您说是吧。”早听闻叶家小太子回国的消息,不少商行当家人都在暗自猜测叶家的动向,他自然不会认不出眼前的人,只是令人诧异的是,易临川怎么会和叶酩有交集?易敬棠顾忌到叶酩背后的叶家,也不好下了叶家的面子,他语气稍缓:“不语他人家务事,这个道理叶少爷不会不懂吧。”叶酩笑笑并不答话。易敬棠估摸着应该已经有人把这里的事上报了,易楚文一时半刻就会赶过来,便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怎么不好好呆在房间休息?”叶酩回过头,对易临川说。易临川摇摇头,稍微偏了偏话题:“以前总是赖在家里不肯出去,可现在一定要呆在这里又很想出去走走。”语毕自嘲地笑了一下。“想去哪跟大哥说一声就行了,又没说要□□你。”远远地听到易临川这句话,易楚文一边走下楼梯,一边嗔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易临川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却不表露出来,“我说笑的,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一身懒骨头,去哪儿都嫌麻烦。”易楚文走到易临川跟前,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骂道:“没个正形。”“痛。”易临川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哥。“得了,就你会装。”话虽然这样说,易楚文还是伸手揉了揉易临川的脑袋,然后转身笑着对叶酩说:“这个点也该吃晚饭了。难得有人陪我用餐,还请叶少爷不要客气。”叶酩也笑着应了。桌上仅有几碟家常菜,摆盘也不见得精巧细致,只是随意地盛在瓷白的碟子上,清淡得近乎素净。但鱼rou酥软可口,清汤入口清甜,润而不腻。依稀是故乡的味道。易家没有食不言的禁令,或者准确点说,是到了易楚文这里没有了这道禁令,三个人边吃边闲谈,倒也十分适意。饭后叶酩和易临川在后院闲逛消食,但易临川一看见凉亭就干脆赖在石凳上不动了。“我俩这么久没见,坐这叙叙旧多好。”易临川笑嘻嘻地对叶酩说。明知他是在为偷懒找理由,叶酩也还是在一旁坐下了,并在心里暗暗道,怎么临川那么懒的一个人还这么瘦呢。明明分离的时间那么长,那么久,明明这些年都惦记牵挂着彼此,可如今人就坐在面前,却一时相对无言。“说起来,怎么这么巧,总是碰见你。”还是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