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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起伏过后,安静下来,发现自己失去了方向。虽然在学校的时候成绩不好,对学习也一直提不起什么兴趣,好歹大家还都有个共同目标。突然间走出舒适区,无所适从。火车站出入口,人头攒动。他站在这片人流里,突然回想起来,第一次跟贺朝见面的情形。不过当时跟贺朝还只是点头之交,开学没几天,连名字都记不住。当时初三刚开学没多久,贺朝是班长,敲门进来交表格。这人个子高,模样好,即使在罚站,方小磊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他和雷骏是学校里所有老师最头疼的两位差生,尤其雷骏,初中就野得很,在外校有一帮子兄弟,不管出什么事第一时间就想到他。“真不是我打的,”雷骏站在边上,皱着眉,不耐烦地重复第三遍,“我没事打他干什么,是我打的我不会不认,那个点我跟二磊在网吧……”班主任拍着桌子不悦地喊:“——不是你还能是谁。”“老师。”方小磊看着贺朝把表格放在桌上,然后又听到他说:“这样说话不太好吧?上周五我也在,就学校对面小巷子里转进去的那家。”“你去网吧干什么,”班主任哽了哽,试图给这位成绩优异的学生找个借口,“查学习资料?”贺朝坦诚道:“打游戏啊。”“……”想到这里,方小磊拖着行李箱往前走了两步,想说的太多,最后还是只说:“朝哥,找个时间,出来聚聚吧。有些话想跟你说。”贺朝出去打完电话,回来一直在喝酒,伸手想去拿第三罐,手里那罐啤酒被谢俞摁住。“你再喝试试。”贺朝顺从地松开手。许晴晴她们几个女生点的都是些比较甜美的歌,跟着配乐,缓慢又轻快,一连唱了两三首。贺朝缓了一会儿,半晌才说:“二磊回来了。”谢俞猜到这人肯定有事,没想到是这个事。他“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刚打电话,约我出去见一面,”贺朝抬手抓抓头发:“我……”他还是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即使一直在试着往前走。问二磊过得怎么样的时候,生怕听到‘不好’两个字。正好在切歌,包厢里安静了几秒钟。然后贺朝听到谢俞对他说:“哥。别怂。”临近傍晚,天色微微有些暗。这帮人唱歌唱了足足三个小时,还好啤酒没什么度数,不容易醉,没出现上次那种发酒疯的场面,结束的时候收拾好东西便在歌城门口分道扬镳。谢俞到家的时候,钟杰他们刚吃过晚饭。顾女士切了果盘从厨房间端出来,招呼他到沙发上坐坐:“回来了?坐下来吃点水果?”谢俞看了眼钟杰,怕等会儿说两句这傻逼又要炸:“你们吃吧,我先上去了。”谢俞洗完澡,黑水街群聊“不要打打杀杀”里已经刷了几百条消息,有几条艾特他的,他顺着点进去。[雷妈]:@XY,给你收拾好房间了,假期有空回来住几天,你梅姨和大雷整天念叨你。[烧烤摊王子-雷]:什么时候收拾好的,咱家还有空房?[雷妈]:就你那间,我收拾了一下,你到时候滚去阁楼上睡。[烧烤摊王子-雷]:……[烧烤摊王子-雷]:你可真是我亲妈。雷妈说是替他收拾了个房间让他多住几天,谢俞也没真打算住,想着挑个时间过去吃个饭。跟钟家过个年斥巨资表演一场小型烟花秀不同,黑水街的年味,从边边角角渗进来。谢俞从车上下来,巷弄里几个孩子正追逐打闹着往外头走,手里兜里拿着两盒划炮,边跑边往地上扔,“嘭”的一声之后,又笑着往其他地方跑。前天夜里下了场雪,到现在路上的积雪都化得差不多了,只有屋檐上还有残留下来的积雪,望过去白茫茫的一小片。印象里A市上一次下雪还是几年前,当时周大雷非拉着他出去堆雪人。谢俞挺嫌弃:“你这,少女情怀?”“下雪哎,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走啊一起去堆。”最后谢俞蹲在边上,揉了个雪团,直接往周大雷头上砸:“玩点别的。”黑水街这片住宅区每家之间挨得近,家户户门口挂了春联,别人家贴的都是什么阖家欢乐、吉祥如意,红底黑字,谢俞走到那栋熟悉的单元楼楼下的时候,周大雷正踩在梯子上帮梅姨贴春联,左右两边都是四个同样的字:财源滚滚。横批:发大财。“……”谢俞停下脚步,被这个场面逗地笑了笑,用手机拍了张照,拍完顺手给贺朝发了过去。贺朝回得很快。-挺有才华。-替我跟咱妈说声新年快乐,祝她发财。谢俞低头回:你怎么样。-约了下周周末。-我没事。见一面挺好。周大雷远远地就看到他谢老板往这边走,贴完春联从梯子上下来,屋里梅姨正在屋里叮嘱:“等会儿都别提成绩的事儿啊……”谢俞这次考了多少分,他们都清楚。周大雷听着有些走神。虽然之前在黑水中学谢俞成绩挺好,但是这破地方教学质量太水,初中英语教得跟小学一样。A市毕竟是大城市,过去了学习情况跟不上也在情理之中。“你听见没,”雷妈拍了他一下,“你梅姨跟你说话呢。”周大雷:“啊……听见了听见了,不过……”周大雷说到一半没再说下去。那个叫题王什么霸的破游戏,自从他上次挤进游戏大厅,荣获‘倔强废铁’称号之后,他本来想卸载游戏,反正里也是占内存。结果没想到删个游戏也有一堆破事,点卸载的瞬间,系统弹出来一封信,内容大意是劝他三思,不可以放弃学习。他只好回游戏大厅继续晃悠,无意间观战了一次X神做题。刷题速度飞快,简直不是人,就是那个字……——按照题王争霸的答题设置,简答题有块白色的草稿板面,点进去可以直接在屏幕上涂涂写写,临时做点小计算。字看起来特别眼熟。周大雷又回想起来当初给谢老板打的那通电话。虽然不太敢确定,也可能是他想太多,但心里隐约觉得古怪。谢俞上楼的时候,梅姨家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吃过饭,都在麻将桌边上聚着。“你这两天还没收摊呢。”“最近生意好,边上的店都关门停业,人不就都上我这来了吗,我打算再多干两天,”雷妈说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