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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谢俞继续看上午那场没看完的电影,贺朝伸手从他那边拿了一只耳机。没看多久,贺朝突然说:“那个,送你样东西。”谢俞还在回想这部电影前面都讲了些什么,听到这句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贺朝从校服口袋里摸出来两串手链。红绳,上面串了一颗红豆。“刚才买水的时候看到的,”贺朝有点不太好意思,毕竟这种像小女孩才喜欢戴的东西,顿了顿才说,“你考虑考虑戴哪只手。”谢俞看了一会儿说:“有点娘。”“主要还是得看谁戴,”贺朝说,“我觉得我们俩戴就完全不娘。”“……朝哥,要点脸行吗。”“还刻字了?”谢俞嘴里说着娘,还是接了过来,他拿的那条上,红豆背面刻了个Z,简简单单的一个英文单词,被贺朝写得飞扬跋扈。贺朝主要就是看中那小摊牌子上写的标语,什么永远不会分开、把你和你心爱的人串在一起,现在买还能免费刻字,独一无二的情侣手链。贺朝邀功似的说:“是啊,我亲手刻的。”谢俞:“我知道,一般人刻不出来这么难看。”“……”回去的路上,没有来的时候那么热闹。大家玩了一天都已经玩累了,都在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歌听到睡着。导游在前面抒发自己和三班同学共度一天的感慨与喜悦:“人海茫茫,我们能够相遇,也是一种缘分。过了今天,你们要回到学校里继续上课,希望今天给你们带来的欢乐能够陪伴你们……”谢俞槽了半天,在贺朝都以为小朋友肯定不会戴的时候,谢俞又说:“算了,给你点面子。”这条手链也不难看,就普通的红绳,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款式简单,说娘倒也不至于。男孩子手腕虽然纤细但骨节分明,红绳挂在上面,看得贺朝喉结一紧。贺朝那条上面刻的是个Y,谢俞的俞。谢俞戴上之后,又忍不住去看他的,两个人互相看半天,最后贺朝干脆抓着谢俞的手,手腕靠在一起。两条红绳看起来好像缠绕成了一条。导游抒发完自己的感想之后,也坐下了,大巴车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罗文强打呼噜的声音。谢俞没心思去管电影里讲了什么,他看了没多久,也觉得有点困,慢慢阖上眼睛,最后靠在贺朝肩膀上睡着了。没有不散的筵席。以后只能从记忆里翻出这一天,看上去平淡又乏善可陈的一天。老唐教了那么多年书,带过不知道多少班级,春秋游这种每学期都参加的活动他却从不觉得腻。他站起来,笨拙地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小心翼翼地对焦,最后拍到一群睡得东倒西歪的人。这一路仿佛睡了很久。谢俞睁开眼的时候,大巴车已经拐到二中附近的小道上。许晴晴小声打电话:“喂mama,我快到了,嗯,你在学校门口吗?”罗文强呼噜声太扰民,最后被万达拍醒:“快到了体委!”罗文强摸摸嘴角,临近下车才觉得不舍起来:“啊,这么快?”“没事,虽然秋游过去了,咱还有周末呢,还可以期待一下小长假和寒假,”刘存浩说,“广大学子还是有希望的。对了大家把早上发的帽子传过来一下,我得收了交给老唐。”帽子是二中的校帽,可能是怕他们走丢,又或者为了达到一种一眼望过去就知道谁是二中学生的目的。虽然都嫌太丑没人愿意戴,但每年春秋游还是会发一次。贺朝把帽子传过去的时候,刘存浩一眼就看到他手腕上那道红色,好奇道:“朝哥,你什么时候买的手链?”刘存浩说完,又看到谢俞手上有条一模一样的,顿了顿又说:“……俞哥也买了?还挺好看,这是什么逢考必过神器吗?又是开过光的那种?”贺朝:“……”谢俞:“……”两位年级倒数即使戴着情侣手链,也只会被人认为是逢考必过神器。“到学校了——睡觉的都醒一醒,该回家的回家,该回寝室的回寝室,路上注意安全,”老唐叮嘱道,“收拾一下心情,周末作业认认真真完成。”贺朝想起来之前他问的那个问题还没得到回应:“你周末回去吗?”谢俞周末还是得回去。上个周周末去梅姨那里跑了一趟,这周要是不多陪顾女士两天,虽然顾女士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闹别扭。“回,”想到这里,谢俞说,“我得回去哄哄我妈。”贺朝“哦”了一声。隔一会儿又凑过来问:“那请问谢俞同学打算什么时候哄一哄男朋友?”三班同学陆陆续续下了车。学校门口已经聚了挺多家长,许晴晴她妈带着一个遮阳帽,坐在电瓶车上跟其他家长闲聊,看到她下车过来了,从前面的车筐里拿出来一个苹果:“饿不饿,秋游都带什么了?跟你说零食少吃一点。”这群家长之间差不多都互相认识,刘存浩之前就很崩溃地在班级群里说过,他妈不知道怎么跟晴哥她妈在校门口建立起了友谊。刘存浩他们走过去,说了一串“叔叔阿姨好”。贺朝下车,隔着马路远远地看了一眼。谢俞没什么要带的东西,上周末带回去的几件衣服都还没拿回来,但还是跟着贺朝往宿舍楼那边走。等小朋友跟着他进寝室,贺朝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你不收拾?”谢俞:“我没什么要拿的。”贺朝刚想问那你进来干什么,就听到谢俞又说:“过来哄哄男朋友就走。”这人之前说抱一会儿,结果找遍了也没找到地方。谢俞本来想抱会儿随便哄哄就走,但是真碰到一起,发现没那么容易走得掉。贺朝压得紧,手不由分说地从他校裤边沿探进去,又低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我帮你弄弄?”谢俞闷哼了一声,声音勾地贺朝手紧了紧,差点没控制好力道。谢俞手指抓在他床单上,骨节绷紧,手腕上那道红绳衬得他肤色更白,碰撞出一种明艳又缱绻的感觉。当初贺朝买的时候完全没想过戴在谢俞手上会是这种样子。cao,真他妈要命了。结束的时候谢俞松开床单,抬手捂住了眼睛,贺朝一只手撑在床上,起身去抽床头的纸巾,连抽了好几张,又递给他。就连空气里都是某种体.液的味道。谢俞接过来,胡乱擦了几下没什么用,还是打算回去换条裤子,又想起来贺朝还硬着。“劝你别碰我,”贺朝哑着声音说,“……不然你可能没法回去哄你妈。”“那,”谢俞手本来都要碰上去了,听到这话又转了个弯,撑着床沿,毫无负担地起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