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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和焦急,在公安局大门口蹲了六个小时后,看到梁季文的那一瞬间脑袋就空白了,结果梁季文把腿就想跑,湛九江只觉得当时他脑中的一根弦蹦断了。梁季文看湛九江实在是气得不清,他也不敢搭话,顺从地被他牵着往前走。其实他也没想过真的跑,他就是看湛九江那满脸的气愤和委屈,下意识地就拔腿跑了。但他没跑快,在一个能让湛九江追上的速度。“梁季文你走吧。”湛九江突然停下来,没转头看他,只是低垂着脑袋。梁季文张了张嘴唇,想说些什么,但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湛九江虽然说了让梁季文走的话,但他舍不得放开梁季文的手,在沉默中,他能感觉到从梁季文脉搏上传来的心跳,沉稳有力。梁季文看着湛九江握着他手的手腕,挣扎了一下,还是挣开了湛九江的手。湛九江握得很紧,梁季文扭了两下才挣开。“......”湛九江满心地不敢相信,他不能接受梁季文就这样甩开了他的手,但他一言不发,死死咬住嘴里的嫩rou,他不想在梁季文面前出一点丑。就这样吧,湛九江对自己说着放弃,但心里这么都坚强不起来,和梁季文不见面的半个多月,他一直在为自己做心里建设,他觉得自己可以慢慢改掉梁季文这个习惯,很难,但他觉得自己一直在慢慢改掉。直到他在报纸上看到梁季文的消息,他不可置信,又满心着急。他一边安慰着梁季文是来找他的,一面又为梁季文着急,他想办法得到了梁季文在公安局的消息,今早五点就从床上爬起来,早早地等在警察局的门口。但是最近出的事情比较多,外人拦着不让进,警局的人连续都上班了,但他还是被拦在门外。进不去没事,他就在大门口等着,等着梁季文出来,早餐他就草草吃了几口,怕错过梁季文,他午餐也没咋吃,啃了一个早上剩下来的馒头,就着早上带出来的开水,一抹嘴就继续等。湛九江说不出自己现在的心情,很想哭,但哭不出来,很难过,但不知道怎么表达,觉得自己又悲哀又很可恨。“走吧,我煮饭给你吃。”梁季文握住他的手,没再说什么,主动拉着他的手。梁季文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就趁着这个机会,让湛九江彻底死心,回归到他正常的生活,九江还小,他不懂这些,等时间长了,会慢慢变的。但他看着湛九江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低着脑袋,悲伤能从身体溢出化为实质,但努力克制着。那一刻,梁季文鬼使神差地就把手握上去了。明明是这么热的天,明明是运动后满是汗的身体,但手冷得和冰块没什么两样。他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以后再慢慢改吧,他对自己这样说。时间还很长,对湛九江,他狠不下心。被梁季文有力的大掌包裹着手,湛九江只觉得刚才血液逆流而血气全失的身体,又渐渐回暖了。他的眼前一片模糊,特意落后梁季文一小步,看着梁季文结实挺拔的背,他只觉得很安心,很舒服。回到家,梁季文撸起袖子要给他煮饭,湛九江把他推到一边去了,给他接了水,掺了一点热水,又给他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把他推到浴室里,让他快点洗个澡。梁季文抬手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讪笑。他在警察局里待了近十天,天气热,身上一身一身地出汗,但是局里为了大局也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不然他出规定的范围,给他找了一些书本和报纸,一日三次地给他送饭,也没啥人想着天天给他送水洗澡。梁季文天天和这些公安聊天,也不好意思抱怨没水洗澡,就这么过下来了,十天他就洗过三次澡,对应地,他就换了三次衣服。梁季文迅速把自己收拾干净,出去就看到湛九江在烧水洗菜。梁季文靠在门框上倚着看他。“看啥看?”湛九江抬头看他,虽然已经被他哄好了,但还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就那么点水就洗好了?再去搓一遍!”他把还没开但是已经很烫的水到进木桶,又推着他让他去洗。还不忘叮嘱:“多搓点肥皂。”“不怕我把你肥皂盆子木桶都给污染了啊?”梁季文开玩笑地说。“我不嫌弃你脏。”湛九江推着他,随口就说。梁季文就笑着把他脖子勾过来,在他右脸上亲了一口。亲完两人都愣了一下。梁季文这么做完全就是顺手而为,但现在两人的关系,这么做显然不太合适。湛九江呆愣愣盯着他,过了几秒,梁季文晃过神来,轻咳一声就要退后一步要和湛九江拉开距离。湛九江咬了一下嘴里的嫩rou,一鼓作气扑过去,抱着梁季文的脸就下嘴啃。他没有章法,也不懂什么叫接吻,嘴唇碰上梁季文就不动了。梁季文感受着梁季文柔软有弹性的唇瓣,脑子有些发懵,两人都已经不小了,而且两人都注意到了对方对自己若有若无的暧昧意思,早已经不是单纯的兄弟情了,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推开对方,然后把湛九江说教一顿,告诉他这是不可以的,用比较委婉的方式。但他感受着对方温热的鼻息,颤抖的睫毛,很不忍心。但再不忍心,他还是要推开的。梁季文抱着湛九江,眷恋地深吸了一口湛九江的气味,然后轻轻将湛九江扯开,用玩笑的口吻说:“怎么还跟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动不动就亲人?”第78章梁季文被推进去洗头洗澡,湛九江出去炒菜,这时候也到了下班的时间了,走廊里满是煮饭烧水的声音。湛九江家前面的声音格外大。“九江啊,今儿又吃rou啊。”房子虽然结实牢固,但隔音效果不好,梁季文在浴室里,还能听到走廊上陈秀丽那副酸溜溜的尖细声音。湛九江好脾气地说:“我哥过来看我,怎么着也得给他做点好的。”陈秀丽一听是他哥来了,心下一惊,但还是不死心地问:“哪个哥啊?”“陈秀丽同志,人家的家事你问那多干嘛?水都要满出来了,还不快关!”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妈朝陈秀丽喊。湛九江看着,笑容不变,但什么都没说。过去这半个多月里,他的人际关系在慢慢的改变,尤其是小楼这边变得格外明显。一栋四层楼,就一楼院子里有十五个水龙头,每天接水是个麻烦活,尤其是他们四楼的,接水麻烦,提水更麻烦。梁季文正好接了一根管子到门口,湛九江就干脆再去买了一根软管,接到了走廊的最角落里,方便给大伙接水。不过水也不是白接的。这时候用水可是要用自来水票的,但和楼下水龙头一样每人均摊也不公平,干脆湛九江就拿在墙贴了一张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