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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血,脸色惨白,一直捂着腹部。裴时见状收起剑,扶着他们进来,刚进庙门,其中一个就陷入了昏迷。“月见,宋来他怎么了?”月见没说话,小心地移开宋来的手,露出一个狰狞可怖的伤口,皮rou外翻,还在流着血水。裴时有些惊讶:“他……”“是那群狼族。”月见一边替宋来止血一边解释,他保持着镇定,抬起头道:“裴时,掌门还在山上。”虽然月见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但他还是尽力把事情讲明白了。江起云上山后就和罗连招分开了,一人在山北,一人在山南,没想到从昨天就开始起风雪,于是就延迟了下山的时间。但这时候,狼族却联和狐族把他们围了起来威胁他们,要他们把雪山让出来,从此不再来打扰。江起云觉得这本来就是妖族先为祸人间,他若退让,于情于理不合适,便断然拒绝。妖族不甘心,伤了几个弟子,还切断了灵文传书。江起云被困在山顶的神庙上,由于他们带的人实在是少,所以没办法和妖族直接正面对抗,就派人去山下送信,结果路上还是遇上了袭击。裴时的手放在宋来额头上,稳住他的心脉。“未伤及内脏。”裴时放下手,问道:“有去找罗掌门吗?”“有人去。”“那就好。”裴时站起身来,对月见说道:“你和他下山,我去山上找江掌门。”月见有些惊讶:“你要现在去?”“嗯。”李若慈闻言连忙跟上去,一把扣住了裴时的手腕。月见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扫了扫,也没问什么,又重新放回宋来身上。宋来紧了紧眉头,睁开了眼睛。月见见状舒了口气。裴时先是看了一眼李若慈握着他手腕的手,然后移到李若慈脸上。隔着面具,李若慈不确定他到底是在看什么。裴时轻轻一笑:“你知道吗?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李若慈呼吸急促起来。“你是他吗?”两人的影子映在墙壁上,那座神像的眼睛微垂,显得慈眉善目,像是在看着下面的一切。最终,红色的面具摇了摇头。裴时嘴角的笑变得有些苦涩,他拉下李若慈的手,说道:“抱歉。”他打开门,走入外面的一片风雪中。李若慈也只是失神了片刻,思及裴时身上有伤,而且山上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连忙追了上去。两人朝山上走去,脚印印下,复又被吹去。李若慈一言不发地跟在裴时身后,裴时知道他在身后,可是始终没有回头。雪妖在身边游荡,斩了几只后,就没有再敢上来送死的了。黑夜中,李若慈也只能看见前面那道白衣身影在不断向前走着。他身后是茫茫黑夜,他也不用回头望,便知道后面空无一人,疾风骤雪贴着皮肤掠夺着温度。雪到小腿部位,他走的艰难,裴时也没有用火凤,就一直不停地往前走,踩着雪,绕过嶙峋古怪的石头。时间过的忽慢忽快,一眼望不到头的漫漫黑夜里,只余他注视着的那个人。远远地,狼啸传来,裴时立刻朝那个方向走去,但却没有加快脚步。山顶上有一座最大的神殿,江起云一行人就被困在了里面。狼族和狐族把那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裴时挨在一棵枯树后面,向外望去。妖族冷幽幽的眼睛就像鬼火一样地冒着光。李若慈走上去,拿手示意他可以帮他把妖族引开,然后他可以趁此机会进去。借着雪间一缕光,裴时审视着他,目光平淡且冷静。“不要开玩笑了。”裴时回过头,不再理他。李若慈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风雪似乎穿过皮肤,透到了心里。“你不用跟着了。”裴时说完这句话,竟然坦坦荡荡地走了出去。李若慈想出手制止,可对方却快了一步,直接出手打在了他腹部。李若慈疼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等他扶着树微微起身,却见裴时竟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李若慈也不管还在隐隐作痛的小腹,直起身子,又跟了上去,心里也不想着想着阻止他,就随他去吧,大不了自己就陪着他,生生死死的,或许那时候就能坦诚相见了。裴时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微微侧目,却终是默然不语。李若慈见他走出了树林,走到狼族族长那里,不知说了什么,狼族和狐族竟放他进去了。李若慈虽心下疑惑,但却加紧了脚步,随着他一块进去。神殿就在眼前,雪原之上,斑驳的红柱,暗金的瓦,里面隐隐闪动着几分烛火,给这里添了一种破落荒凉之美。裴时几下上了房顶,在上面走的悄无声息。他伸手掀了几片瓦,低头向下看去。殿中供奉了一尊主神,半个头已经掉了,剩下半张脸,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他就这么坐在了房顶上,时不时的往下看两眼。李若慈在他身边寻了一个地方,也坐了下来。风雪到了后半夜就渐已止息,雪花悠悠地落下,落在两人头上肩上。裴时伸手给李若慈拂了拂。这个动作另李若慈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微微动情,伸手便抓住了裴时的手。两个人的手都挺凉的。体温相同时,也就没什么感觉了。但还是忍不住想让他这么一直在自己身边。察觉自己的妄念,李若慈松了手。裴时却眉目含笑,语气间颇有些轻佻:“你知道……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他说话很轻,似乎是怕下面的人察觉到他们这两个梁上君子,但看他的神情,却不是很担心下面人的情况。李若慈只当是他心情不错的玩笑话,没多在意。他在上面坐着,对下面是一览无余,妖族倒是颇有耐心,也不急于进攻,就这么一直等着。李若慈不知道现在到底形式如何,也不知云流今和李葚儿找到这里没有。他在心里想着这些,却也理不出个头绪。第80章杀意神殿里很空旷,信徒早就没有了,主神两旁分列着十八尊辅神,彩漆斑驳,面容模糊,分不清是哭还是笑。后面的壁画也剥落了很多,绘着早已被遗忘的神。江起云盘膝坐在一个神像下闭目养神,他身边只有零零散散七八个弟子,都一副很忧愁的样子。“掌门,我们和他们要和谈吗?”一个弟子小心地问道。“你在说什么呢?子规,我们难道要向那群妖怪妥协?”另一个弟子的声音横插进来。“我没有这个意思,这只是权宜之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