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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围绕着一股死气,不由心中大骇,当即道:这不已经是个死人了么。”“那蓝衣书生也不辩,只是站起来道:李兄,既已赴约,心愿已了,事已至此,唯有一别,只是请镇中桥下敛我尸骨。说罢,抹脸,化为鬼魂而去。”“他和白衣书生依言来到桥下,果然发现已经被淹死的蓝衣书生。白衣书生大恸,敛尸骨而去。”故事说完,面前的火闪了闪。李若慈偷偷地向裴时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裴时也正向他看来,眼神一撞,两人都立刻移开了。下一个是谢昀,谢昀道:“这其实是我的一个梦。”“我梦见我在一个繁华的小镇上玩,他们正在过节,过的什么节我不知道,但我看见人群吵吵闹闹的,蒸笼上蒸着各种馒头,还有各种小吃,煮的,炸的,应有尽有。”“这时候,一个漂亮的jiejie拉过我的手,让我跟她走,还塞给了我一串糖葫芦。她把我拉到一个人少的小巷,就松了手,人也不知道哪去了。”“我一低头,发现手里的糖葫芦变成了一串舌头,软软的,红红的。”裴时连忙打断他,道:“别说了,我听的慎的慌。”谢昀不服气,道:“不害怕你听什么鬼故事呀?不然你讲?”裴时道:“故事我倒没有,不过我以前听过一首诗词。”接着,他缓缓道:“细草空林,丝丝冷雨挽风片。瘦小孤魂,伴个人儿便。寂寞泉台,今夜呼君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谢昀和薛当归都消失不见了,只剩李若慈和裴时面对面坐着。他们旁侧生了棵树,凉风起,花瓣悠悠地落下来,粉色的,像是桃花,它们落进火里,然后被灼烧殆尽,剩下几分缱绻的凄艳。“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裴时的声音让李若慈心神恍惚,只见那红唇一张一合,潋滟非常。最后一句诗词说完,裴时手一撩地上的火,熄灭了它,然后凑了上来。“林若言……”这一声像是叹息,让李若慈微微抬起来头。却不想,一个浅尝辄止的吻立刻落在了他的唇上。李若慈一愣,随即闭上了眼。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水里。水已经有些凉了,他便出了水池,擦干身体,穿上了衣服。回到床上,想起刚才的梦,李若慈无端地有了几分不自在。他无法直视自己的内心,想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虚情假意。“公子。”门口传来矜小雪的声音。“进来。”矜小雪进来了,手里端着药。她将药放在桌子上,转身对他道:“刚才来信,宗主让你回去一趟。”第58章九云李若慈缓步踏入地宫。大殿空旷,周围闪着冷幽幽的烛火,尽头一个裹在黑衣服里的人正坐在石座上,身子一半沉浸在阴影中。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桌上的一份地图,听到动静,头也不抬,道:“回来了?”声音低沉平稳。闻言,李若慈连忙低头行了个礼,道:“是,属下参见宗主。”“嗯。”座上人没有动,半晌,终于从桌上移开目光,望向立在下面的静立良久的李若慈。“受伤了?”“是,不过属下并无大碍。”“无碍便好,我还有些事需要你去做。”幽蓝烛火下,顾泠抬头,面目半明半暗。“属下定当万死不辞。”听闻此话,顾泠向下暼了一眼,继而轻笑一声。李若慈垂着眸子,忽听上面道:“你知道这两年我在干什么吧?”“属下知道。”“归离剑,瞿雪色寻了它两年无果,而我,失望了一次又一次。”李若慈想起当日在封城瞿雪色说过的那句话。“千年一出,阴人返阳。”真有这种东西么?可生人白骨,还人魂魄?“归离难寻,在情理之中,毕竟不是凡物,宗主不必忧虑。”“忧虑?这么些年我都等过来了,不急于一时。不过,最近云鹿带回了消息,说是北方九云,靖州可能会有归离的踪迹。”“所以宗主是想让属下去九云州?”“没错,瞿雪色在灵州,无暇分身,你又一向小心谨慎,我甚为倚重,让你来正是为此。”“属下明白。”“靖州还在三天手里,必要的时候夺过来,不必计较什么代价。”说完,顾泠起身缓步走下石阶,他黑色的长袍拖地,面目从阴影中显现出来,几缕头发散在他脸的两侧。一张年纪在三十上下的脸,面容白皙,杏目柔和。他道:“去吧,具体事宜和云鹿商量,他也回来了。”“是,属下告退。”李若慈转身离开了大殿,大殿之中又归于一片沉寂。他从灵州甫一回来,便匆匆去见了顾泠。顾泠下了命令,他也不想耽搁,但走之前,他还要去见云鹿一面。李若慈在地宫内穿行,地宫幽暗,只有分毫天光从上面倾泻下来。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李若慈回头,是一个白衣之人,面上带着一个诡异的面具。面具之后的声音带着一股轻薄的意味,不紧不慢,尾音轻轻上扬。“三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劳云鹿公子挂念。”“此番你一个人去?”“不然呢?云鹿公子也要去?”云鹿笑了几声,道:“不了不了。”李若慈没有理会他的推辞,反而道:“是真是假?”“什么?”“那把剑,人们一直引以为传说,你是真的可以寻到它在哪里么?”“传说一半来源于真实,寻的到寻不到,那也是因人成事。”云鹿身后是深邃到一眼望不下去的路,李若慈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无法探知话里的虚实。“既然如此,还请云鹿公子如果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告知在下一声,告辞。”李若慈无心再做停留,转身即走。“等等。”“还有何事?”“此次虽然我不与你同行,但有人会同你一起去。”李若慈蹙眉:“谁?”“你认识他的,他在地宫大门那里等着你。”说完,云鹿向反方向走去,边走边道:“阴阳分两边,造化天地间。三公子,世间神奇,不必去执着真假,因为这本身毫无意义。”李若慈望着那个背影,片刻之后,走向了原本的方向。外面青天白日,李若慈耐不住日光,拉起了披风上的帽子。地宫门口,早有人等候在此。为首的那个李若慈看着有点熟悉。“你,叫什么?”那人生的斯文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