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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前方一点,从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颔和侧脸,裴时突然回头,目光清凉潜藏星光,一时让李若慈猝不及防。李若慈尴尬转头,裴时微微一笑,没有在意。李若慈清咳一声,缓了缓心神。他问道:“你对星象有研究吗?”裴时道:“有一些。”李若慈抬起手,随意指了一颗星道:“那颗是什么?”“摇光,北斗第七星。”灿烂银光落于海上,斑驳细碎。呼吸缓慢悠长,李若慈感觉时间也被渐渐拉长,内心生出几分若有若无的平静。正当此时,却听后面一道婉丽的声音道:“外面时晴时雨,两位公子还是先进船里来为好。”作者有话要说:二更第17章双生李若慈闻声回头,却见阮红玉正扶门而立,眼睛微微抬起,目光流转,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怎么?两位公子要进来吗?”李若慈挡在裴时前面说道:“姑娘不必担心,况且外面也是颇为凉爽。”他本意是试探,他觉得阮红玉大半夜总不至于没事来关心他们。阮红玉眼里多了一脉情意,缓缓道:“若我想请二位公子到房间叙一叙呢?”裴时调侃道:“姑娘好雅兴,不过我还是更愿意和身旁这位公子两人一起。”阮红玉拿起手帕捂嘴轻笑,羊脂玉般的手颇为耐看:“有趣的紧。”“那我就不勉强了,外面夜凉风大,公子可要小心。”说罢,阮红玉走进船舱。船却在此时忽然一颠簸,身旁的裴时一个不稳,撞上了身后的栏杆。裴时捂着自己的腹部,微微皱眉。李若慈小声道:“你的伤?”裴时默不作声,稍后才道:“无事。”“……”李若慈看得出裴时在勉强,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两人没往前走几步,裴时便失去意识,直接倒在了李若慈身上。“裴时?”李若慈连忙接住了他。裴时的脸近在咫尺,透着苍白。目光下移,他白色的衣服上渗出丝缕血痕,看来是伤口裂开了。李若慈心中嗤笑一声,都这样了,还硬撑着。传说随虞剑是浸泡在天山至寒雪泉中近千年的铁石打造而成,留下的伤口很难愈合。李若慈自然知道刺在身上的滋味如何。但他还是扶着裴时进了房间,又小心着避免拉扯了伤口。李若慈想着去门外端一盆清水,刚起身,却感到身下一阵力量,他被生生拉到了床上。裴时扯住了他腰际的衣服,他怕伤到裴时,只得用手撑住床,但他们两个还是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这姿势有些微妙。李若慈以为裴时醒了,却见他依然闭着眼睛。裴时迷迷糊糊道:“难受……”“难受,怎么?”李若慈想摸一下他的额头,却空不出手,想着方便,便直接用额头抵到了裴时额头上。他心道:发烧了,大概是伤口加上淋雨所致。裴时抓着他的衣服死活不放手,还大有向他这边蹭来的姿势。李若慈体属寒凉,身体发热的人大概会很喜欢抱着他这样的,但任由裴时抱着他的话,他怎么样也会感觉怪怪的。他稍稍起身,将裴时的手指掰开。却见裴时皱眉一脸不情愿。正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门“吱呀”一声来了,云流今探进来半个身子。“哎呀,你们两个是怎么了?”“没怎么。”李若慈终于将裴时的手拿了下来。他起身,整理了整理衣冠,问道:“怎么,你又有事?”“外面有动静,你不好奇么?”“不好奇。”李若慈心知这船诡异之处不是一点半点,但他并不想惹上分毫,而云流今却是巴不得往上凑,他心道:敛夜天最近是不是太闲了,可分明瞿雪色还在忙里忙外。云流今说道:“不要总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说罢,他便把李若慈拽到了门外,李若慈临走前看了躺在床上的裴时一眼,气息还算平稳,应该烧不坏。他小时候看见过因为发烧没来的及治,烧坏了脑子,变成的痴傻之人,走在大街上歪歪扭扭,流着口水,不辨好坏。李若慈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无法接受裴时变成这个样子,便又走到床边,伸出一只手,手上聚气,立刻有一股柔柔的白光笼罩了裴时。云流今在门外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等李若慈出来后,他不由得说道:“你倒还真是关心他,等我们要真打起来,你说他会不会手下留情呢?”“不会,谁都不会,你当这是儿戏吗?若真讲起情分来,或许还不如你和瞿雪色。我只不过是在其位谋其事。”李若慈看着裴时,淡淡地道。他知道宗主一直想有个人潜到三天中来,他只不过是恰好顺了宗主的心意。上一辈的事他知道个七七八八,比如说宗主曾经是无息天的弟子,比如说宗主还伤了待他极好的大师兄谢子衿,杀了其夫人晚风华。但他不知道的是,宗主为什么单单那么恨不落天掌门罗连招,而不去恨三寻天掌门江起云,明明两个人都在不同程度上和敛夜天作对,江起云甚至对付起他来更不留情面些。那罗连招生的也还算慈眉善目,不过李若慈一向秉着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也不好去评判什么。至于他和裴时之间关系的处理,他也懒得去纠结这些,做好自己分内事就可以了,况且他现在还是最为低阶的潜伏,但也算有所成功,毕竟前几个潜进来的人还在三天的水牢里呆着呢。两人站在走廊上,下面果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有人在往外走。云流今:“别出声。”李若慈:“……”两人悄无声息的来到楼梯出,探身向下看去,只见几个人正搬着一尊神像,神像全身为黄铜雕成,雕工精细,头顶上还嵌着一颗红宝石。仔细辨认的话,抬着神像的那几人是甄老板的手下。想来是这一次出海货物全无,没有赚到钱,心有不甘,便从船上盗来神像。此时风平浪静,大船下又有救急用的小船,只需放下来,一行人便可以将神像运出去,当真打的是一手好算盘。云流今轻笑一声道:“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怕死。”“怎么?”“你仔细看。”李若慈依言又多看了几眼,那神像身上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那分明不是什么当摆设用的东西,而是在镇着什么邪祟。云流今回头道:“我建议你带着那个不半死不活的走,省去一堆麻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