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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着把刀呢!我一看吓坏了,立刻就报警了……”沈严点点头:“那你发现尸体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附近有没有什么人?”老头儿摇摇头:“没有……我当时还寻思呢,心说这时候要是有个人跟我一起过去看看,也能帮我壮个胆儿么,结果什么人都没有……”沈严抬眼打量四周——这里是南运河边的一片小树林,南运河是S市一条护城河,这里有水有树,想来夏天应该是个散步的好地方。可是现在是冬天,再加上这两天气温骤降,晚上的温度已经接近零下二十度,几人在这里站了这么一阵子,只看到三两个人经过。估计凶手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选在这里下手。江厉对沈严说:“我去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者。”沈严点点头。那边,蒋睿恒开始对尸体进行尸检。他拔出死者后腰上的刀子,刚想招呼人,却发现旁边已经递来了一个证物袋。蒋睿恒侧过头去,发现身边的人是李嘉宇。“谢谢。”蒋睿恒随意地接过袋子,把凶刀放进去。李嘉宇接过证物袋,替蒋睿恒写好标签,然后又把一旁的应急灯挪得更靠近些。照在尸体上的光瞬间变得亮了许多,蒋睿恒抬眼看了一眼李嘉宇,问道:“你不用现场采证?”“没什么可采的,”李嘉宇回答:“路上的雪早都冻硬了,找不到什么鞋印。剩下或许能有点线索的,也就那把凶刀了。”蒋睿恒点点头,他将死者翻过身来,打开他的衣服检查他的前面,而这时,一个商标吸引了他的视线。“嗯?Armani?”蒋睿恒看着外衣上那个标志,微微皱了皱眉。他让李嘉宇把灯再拿近一些,借着灯光开始检查死者的衣服:“Armani,莎巴蒂尼,内裤是……Prada?这人挺大款啊?”他看着李嘉宇说:“他不会是被抢钱的盯上了吧?”听到蒋睿恒这么说,李嘉宇也留意起死者的衣着来,他对蒋睿恒说:“死者钱包还在么?”蒋睿恒开始翻查死者的衣兜,他的手刚伸进去,就听到死者身上传来一阵叮铃铃的音乐声。这铃声虽不大,可在这安静的冬夜里,却显得异常清晰。蒋睿恒吓了一跳,立刻抽出了手。所有人都转过头来,蒋睿恒连忙摆摆手,然后指了指死者。沈严走了过来,对蒋睿恒点了点头。蒋睿恒见状,才再次小心地伸出手去——手机是装在死者的里怀里的,电话还在响着。几人一起看向屏幕,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是“办公室”。办公室?三人有点诧异地互望一眼:这么晚了,办公室还打电话过来?……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是办公室打来的电话,那么就可以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了。于是沈严从蒋睿恒手中接过手机,按下通话键。“喂?”“喂~你今晚到底还过不过来啊?~~”意外地,电话那头竟传来一个妩媚的女人的声音,女人尾音上挑,语调含情。怎么听也不像是办公室的同事的口吻。沈严皱眉开口:“喂?请问您是哪位?”大概是听出这边的声音不对,对方的声音立刻恢复了正常:“你是谁?这电话怎么在你手上?”言语中带着明显的警惕。“我们是警察,”沈严回答道:“请问你是这手机主人的什么人?我们有些事想问你。”没想到,沈严刚说了这么一句,那边居然突然挂了电话。“喂?喂?”“挂了?”蒋睿恒看着沈严,有些奇怪地问:“对方说什么了?”沈严摇摇头,他再次回拨回去,可那边居然变成了无法接通。无奈,他只好暂时放下手机,问蒋睿恒:“怎么样?”“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是一小时前,死因是失血过多。”蒋睿恒边翻过尸体边指给沈严看:“伤在左后腰,看刀子插的方式,凶手应该是在死者背后下手的,也就是说凶手……”“是个左撇子?”“没错。”蒋睿恒看着沈严,点点头。“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么?”“有,”蒋睿恒把尸体翻过来,拎着衣服对沈严说:“死者身上穿的全是名牌,应该是个有钱人。”然后他又从死者里怀里掏出钱包来:“凶手并没有拿走死者的钱包,不过可惜死者钱包里也没有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沈严点点头——没有拿走钱包,也就说明凶手行凶的目的不是劫财,而是直接针对死者本人。这时,江厉也走了回来,他对沈严摇摇头:“问过附近,没人看到可疑人物。”话音还没落,又是一阵叮铃铃,死者的电话居然再次响了起来!几人又再次看向那个手机,这次上面显示的是“王秘书”。沈严再次接起电话:“喂?”“喂,”电话那头的声音礼貌中带着一点谨慎:“您是……?”“我是警察。请问你是机主的什么人?”“我是他的秘书。”那边的声音中带上了一点不安:“请问我领导在吗?”“他出事了。”沈严简单地回答道:“你能联系到他的家人么?”听到沈严这么说,对方的声音立刻变得紧张起来,那人连声追问:“出事?出什么事了?”听到沈严没有回答,他又连声说道:“你们现在在哪里?请等我一下,我立刻过来。”沈严将地址告诉给对方,那人匆匆答应,之后又连声嘱咐:“在我过去之前,请千万不要离开,也不要再通知任何人。这个手机再来任何电话,请务必不要再接,一切等我来了再说。”那人语气严肃,显然很是认真。沈严点头答应,那边便立刻挂断了电话。“他秘书说马上就过来,我们在这儿等会儿吧。”沈严对其他几人说。“他说没说这人是谁?”蒋睿恒问。沈严摇了摇头。“嗯?这么神秘啊?”蒋睿恒略感奇怪地自言自语:“哪个公司的老总,一晚上又是办公室找又是秘书找的?沈严想起刚才那个妩媚的女人的声音,微微皱起了眉头。深冬的夜晚十分寒冷,河边更是要冷上三分。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几个人很快就都冻透了。沈严想让其他人都回车里去暖和一会儿,结果蒋睿恒表示自己是法医,要留下来盯着尸体;李嘉宇也说自己是法证负责人,也坚持要留下;江厉是特警出身,本来也不怕冷,最后只剩一个苏墨涵,被几人硬逼着撵回了车里。“说起来,真是便宜晋松那小子了,今天居然不是他值班。”蒋睿恒说。“倒也不是,晋哥出差了。”李嘉宇说。“出差?”蒋睿恒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沈严,却发现后者显然也不知情。于是他问道:“晋松去哪儿出差了?”“悉尼。”“悉尼?!”蒋睿恒大吃一惊:“澳大利亚的那个悉尼?”“不是澳大利亚的,还哪儿有悉尼?”李嘉宇翻了个白眼。“不是,我是说,他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开会?什么国际会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