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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衣服带上路上吃的干粮和水,跟本地的同志们打了招呼告了别,小跑着钻进车里。“你们听快啊!”警员上了车,和他们打招呼。白音尴尬的笑了几声,摸着后脑勺不敢回头。靳阳冷哼,不发一言。昨天夜里狂风大作,沙尘暴起恨不得把整个城市吞没,现在又是碧空万里,连朵云都看不见的晴朗。仿佛昨夜那场风没有发生过一般。“咱们走运,今天天气好啊。”萨楚拉笑着和警员说道。“可不嘛,昨晚上的风沙可真吓人!”警员吸吸鼻子,双手捂住嘴打了个巨响的喷嚏。白音嫌弃的躲到一边,生怕被他的口水溅到。警员倒也不恼,掏出手绢擦擦干净,笑嘻嘻的看向白音:“白音老板,你瞧今年这天气,说冷就冷啊!提前恭喜你了啊!”昨夜的一场风,的确是把天气往拽了几度,今早醒来嗖嗖的直打哆嗦,总觉得穿的少一了一件。“是比往年冷啊。”白音裹紧衣服,但他一个开煤矿的,当然是越冷越好啦,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靳阳坐在后头搓了搓胳膊,稍稍有了些热乎气:“白音老板,就算冷,咱们也不能丢了良心,今年要是煤炭的价钱高的吓人,我可是要找你们谈话的。”这一路上靳阳没摆领导的架子,突然摆起来还真是挺唬人。白音收起笑意,回头一手朝天举在耳边:“领导,我也是苦人家出来的,冬天受过冷,天冷了就把碳的价钱涨破天,那是散德行的事,我可不干!”得了白音的承诺,靳阳也算放松了些,稳稳的坐在了后排。窗外是壮美的大漠风光,走过各式的沙丘,也走过湖泊和绿洲。偶尔戈壁滩上有零星几个人,弯着腰低头寻找着难得一见的宝藏。还有牧人牵着骆驼横穿漫漫黄沙,留下一道剪影。“嗡咚,嗡咚”耳边隐约传来了驼铃声。四人一车飞驰而过,车后拖着一长长的痕迹,沙尘被带的飞起。太阳升落,明月沉浮。两日后路上风景有变,时不时的能蹦出一团草来了。终于从不毛之地的阿盟,回到了还有几根毛的伊盟。白音带着石头回了煤矿,想留领导们吃吃饭,只要是萨楚拉,靳阳来不来都行。毕竟之前两顿的地主之谊尽得不到位,今次一定吃顿好的。但出来的久了,靳阳和萨楚拉放心不下还在查布苏木的卡其尔,那边的工作更放不下。横竖达旗煤矿的事也解决了,再不回去可说不下去了。故而连连拒绝,萨楚拉临走之前说:“可别忘了答应我们的!”白音点头:“忘不了。”挥手和他们告了别,看着汽车远去,白音叹了口气。“还是挣钱吧,迟早会有媳妇的。”等我有了媳妇,大金链子小金表,肯定不让她受委屈。靳阳和萨楚拉两人没有停歇的从白音所在的达旗回了鄂旗,如此饶是汉子都吃不消,萨楚拉怀着孕,漫长的旅途更是难熬。从达旗出来,车上就只剩了靳阳和萨楚拉。靳阳不敢开的快了,稳驾慢行,尽量减少车子的颠簸。萨楚拉困了就在后排睡一会儿,醒来就换到副驾陪靳阳说说话。路上风景也好,如果不是路难走,萨楚拉都觉得这像外国电影里的公路旅行。侧过头去看,配上靳阳那张脸。分明就是公路旅行。鄂旗和达旗距离可不算近,两人第二天才风尘仆仆的回了去。才走了不到半个月,查布苏木竟然换了一副模样。铁丝网把这块地围了起来,靳阳他们绕了一圈才找到进去的正门。大老远就能看见卡其尔站在门口,胳膊抬的老高,指挥着人们干活。汽车开到近前,靳阳把玻璃摇了下来:“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小卡可有两下子啊!”卡其尔瞧见是靳阳,满脸得意,大手一挥向顶头上司展示自己的成果:“那是!你瞧这围栏有点意思吧?”后排的萨楚拉也跟着摇下车窗,探出脑袋看着忙碌的工人们,冲卡其尔竖起了大拇指。“哪里是一点意思,很有意思嘛!”卡其尔不经夸,被他俩这么一说还怪不好意思,得瑟完了跟着就脸红。他转身和工人们安顿了几句,绕到车子另一边坐了上去。“你俩咋走了这么久?我连个拿主意的都没有,钱花的心惊胆颤,赶紧回去我给你们报报帐,不然我这心一直吊在嗓子眼!”“咚咚咚的!”卡其尔夸张的说。靳阳失笑,朝他道:“那就带路吧!”卡其尔瞪大眼睛:“咋?走了半个月连路也不认识了?”这要是出趟国,回来汉话也不会说了。靳阳脸上满是疲倦,解释道:“开了一夜车,眼都花了,咱俩换个位置。”卡其尔扫了一下,靳阳眼下青黑一片,的确是累坏了。赶紧又下了车,绕着前头把靳阳换了下来。轻车熟路的朝着他们在查布苏木的房子开去,等到了地方,转过身子回头叫人,却发现靳阳和萨楚拉两人肩靠肩的睡着了。卡其尔摇摇头:“啥钱都不好挣,你看看,这还大学生呢,累的跟我家□□一样。”□□是卡其尔家里养的狗。没有打扰他们,卡其尔先下车进屋收拾了一下,扫了地擦了桌子,锅里烧好了热水。忙完这一通活,才出来叫醒了他们。靳阳跟萨楚拉都不知道是怎么走进屋子里的,一脑袋扎在炕上就睡。坐车开车比啥都累,两人浑身酸痛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卡其尔拿着账本站在当地,深深吸气:“明儿再来吧,多提心吊胆一天呗。”谁让咱挣地质局这份工资呢。卡其尔带上门脚步轻轻的退了出去,走路不出声实在是太难为他这个胖子了。靳阳和萨楚拉一觉一直睡到下午,等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入夜起了风,吹起的小石块撞到门上咔咔的响。两人面朝房顶,平躺在炕上,也不点灯。屋里黑漆漆的一片,手牵手享受着难得的寂静。“你说是个姑娘还是儿子?”靳阳翻身过来,月光照进玻璃窗户,落在萨楚拉脸上。书里说美人在灯下看会更有风情,但月下的萨楚拉也足够动人。然而美人眉头微蹙,朱唇轻启:“咋了?你不喜欢姑娘?”靳阳连连摇头:“我都喜欢!生个姑娘我也高兴!”靳阳的确喜欢女儿,小姑娘软软的多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