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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膳桌前坐下,金嬷嬷很有眼色地添了副碗筷。皇后拿箸子夹了菜在他碗里:“臣妾刚让人传的膳,陛下尝尝合不合口味。”顺熙帝吃下后点了点头,继而又道:“对了,太后和阿宁回长安后去了之前在铜雀街建的新宅院,怕是要住上一段日子,下个月是太后寿诞,她既然不回来你就看着cao办。老人家不喜欢太奢华,热热闹闹的就成。”皇后点了点头,思索着又问:“可是之前太后暗中买下的宅子?”其实太后买宅院的事顺熙帝和皇后是知道的,也暗中帮了忙。铜雀街的地皮不好买,依着太后月例积攒下来的还有包子铺的分红,五年的时间哪里买得起。实则是顺熙帝先让人暗地里买下来,又低价转卖给了太后。见皇后问起,顺熙帝应着:“没错,就是那处宅子,听闻与长浚伯府一墙之隔,朕还在想要不要请长浚伯关照一二。”皇后笑着又给他布了菜,这才道:“只怕母后未必希望这样,陛下告知了长浚伯,他们一家子整日提心吊胆的也不好,好在陛下不是派有暗卫保护吗,想来没什么大问题。铜雀街官宅聚集,也不会有人敢闹事的。”顺熙帝想了想,觉得皇后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思忖着“嗯”了一声。——邵恪之高中状元,自然少不得应酬,长浚伯更是喜得大摆筵席,请了达官显贵们来吃酒。等宴席散尽,邵恪之则回了自己的阅朗轩。阅朗轩位于长浚伯府的最北面,最为僻静,当初长浚伯选择这个院子也是为了他能够静心念书。不过还好,他总算不负众望。因为被人敬了许多酒,他走起路来有些漂浮不定,双颊染着红晕,倒像是抹了胭脂一般。跌跌撞撞走进院门,侧目却看见隔壁升腾着袅袅青烟,似乎还有饭的香味儿。他略微蹙了蹙眉,隐约记得隔壁似乎是个荒弃的宅院,后来不知被谁给买下了,去年秋上一直在动工修葺,没想到这么快已经住人了。不过,他自然是不关心隔壁住的是谁,再加上此刻脑袋昏昏沉沉的,也就越发不愿去想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径自回了房中。43章、通房...夜雾袭来,在这初春的时节里还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闪着微光的星子密密麻麻镶嵌在泼了墨的苍穹之上,一弯明月高悬,皎洁而温柔。阅朗轩邵恪之回房后赵源端了醒酒汤来给他,喝过后精神了些许,他有些难以入眠,索性独自立在牗边仰望苍穹之上那柳叶似的月牙。今日虽是初三,但天气却是极好,晴空万里,月光为大地披上一层银纱,好似袅袅薄雾氤氲。状元及第,本该是个十分高兴的日子,但他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大家所想象中的那般高涨。“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折桂天下知。”没有人知道,他独自默默承受了多少,又付出了多少。以前他努力提升自己,博得长安城第一少年才子的美名,为的只是能够让那个素来不肯多看自己几眼的母亲发现,他才是那个优秀的儿子。但随着书读得越来越多,他发现自己突然间有些看淡了。世间总有一些人的想法是正常人无法理解和体会的,也改变不了。无法改变,就只能顺其自然。但随着心情的释然,他也跟着迷茫起来,一时间竟不知自己那么努力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么。邵恪之觉得心上的某一处空落落的,而那份空缺,不知何时方能被填补。他还在恍神,身后传来小姑娘甜糯糯的声音:“二哥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来好久了你都没瞧见。”她话语中透着三分抱怨,七分娇嗔。邵恪之循声回头,却见九岁的meimei邵稀懒散地在紫檀木圆桌前坐着,她双手托腮,粉嫩的脸颊被那双小手挤得变了形,rou嘟嘟的,让人很想捏两下。她凤眼微微眯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却是说不出的娇憨可爱。看到她,邵恪之神情柔和很多,过去在她旁边的杌子上坐下:“你怎么过来了?”眼见哥哥过来了,邵稀精神好了些,笑眯眯道:“今儿个那么多人恭贺你被陛下钦点为头名状元,我当然也得来道贺。”邵恪之扫她一眼,修长白皙的手指拎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水,邵稀见了忙自己也拿了个小瓷杯递过去:“哥,给我也来一杯,我也渴了。”邵恪之把茶壶放下,转而拎起一旁装了白开水的青釉水壶给她斟了一杯:“晚上了,喝茶对睡眠不好。”邵稀嘟了嘟嘴,有些不大乐意,不过面对这个二哥她向来不敢反驳的,只得可怜巴巴的捧着白开水饮了一口,又十分嫌弃地搁下了。真难喝!邵恪之淡淡瞥她一眼,漫不经心饮着杯中茶水:“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眼见兄长下了逐客令,邵稀撇了撇嘴,坐在那儿不愿意走:“二哥你怎么总撵人啊,我每天都无聊死了,好容易找你陪我说会儿话。”“你无聊?”邵恪之明显不信她的话,“白天要去宫里给安福郡主做伴读,晚上回来也没个消停,这都无聊你还想怎样?"安福郡主七岁之后皇后便为其选了两个伴读,一个是邵稀,另一个则是靖武侯府的嫡女穆妧。这几年这三个人总在一起读书玩乐,感情很是不错。邵恪之自打不给三皇子做伴读,倒是没再见过安福郡主,不过平日里从这meimei的嘴里倒没少提及过。邵稀一双凤目瞪得老大,仿若十分受伤又格外不敢相信的样子:“二哥,我都在家呆了半个月了你不知道啊?”邵恪之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似乎没太明白她的意思。“你可真是我亲哥。”邵稀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旋即又叹了口气,“前段日子郡主奉命去万福寺接太后,也不知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我和穆妧倒是讨了个清闲,不用每天进宫念书了。”嘴上说得是讨清闲,但话里的语气却哪有半分开心的样子。邵恪之从meimei素日里的言谈中知道她和安福郡主感情甚好,这丫头性子又活泼爱动,最是闲不住,这几日不让她进宫只怕闷都闷死了。他这般想着,却没料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