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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饵将我们四人骗至天游峰,就是想借机夺取我们的武功,幸好你母亲提前发现他与裴胜勾结设陷阱谋害我和大师兄,及时通知我们防备,才教我们躲过一劫。事后我和大师兄厌倦江湖厮杀,一起避世隐居,也没想过找赤云算账,不想这狗贼始终没恶念不息,千方百计搜寻追捕我们。本来大师兄若在,我二人联手还能除掉他,可惜他与赤云决斗后便去世了,剩我孤掌难鸣,只好以退避为先,想等我那三春侄儿功行完满再一道应敌,谁知今日先遭了毒手。这都是当年一念之仁埋下的隐患,悔之晚矣啊。”商荣思索:“赤云曾警告弟子别杀我和赵霁,他知道赵霁修炼了‘炽天诀’,是想等他练成此功后进行抢夺,可是我并未练过神功,又为何被他看中?难不成是因为那个……”谜团一半浮出水面,另一半使人不寒而栗,他想到商怡敏上次透露的情报,赶忙告知:“云前辈,晚辈前不久见过家母,她说现在的赤云与当年你们认识的那个赤云并非同一人,我也发现赤云会一种利用他人身体重生的邪术,您就是当面见到他只怕也认不出了。”云飞尘十分惊异,喃喃自语道:“我知道那重生术,我师父晚年一直致力于研究此术,但据我所知并未传授给任何弟子,赤云是从哪里学来的呢?”商荣的焦虑与他不同,综合过往的线索分析,赤云老贼很可能看上了他的驱壳,想把他当做下一次的重生载体,他绝不能被这魔头利用,假如不幸落入贼手又无法逃脱,自尽将是最佳选择。那恐怖的推测犹如一只黏糊糊冷冰冰的毒虫爬在背心,他的下巴脖子看看爬满鸡皮疙瘩,觉得不灭宗就是个深不见底的罪恶泥潭,对他们的厌恶也永无止境。云飞尘叫他别分神考虑其他,抓紧时间练习他传授的“秘籍”。囚室里有几个通风口,空气仍很潮湿,墙壁渗水严重,正好用来练功。商荣领悟力强,半天时间就能将水汽凝结成盐状的霜体,两天后已可令热茶快速成冰,只是内力不足,很难像云飞尘那般挥洒自如。云飞尘安慰:“你只需熟悉诀窍,我最后会教给你增进内力的方法。”这两天商荣住在囚室,每当仆役来送饭送水或是换马桶,他就用画布蒙身躲到墙角。那是云飞尘向扶桑武人学来的忍术,见商荣有兴趣,便一并教给他,同时对他本身的武功给予不少精辟指点。商荣受益匪浅,衷心喜爱这位慷慨温和的前辈,决定拼了命也要救他出去。第三天夜里他正躺在毡毯上小憩,脸上忽然一阵瘙痒,顿时惊醒坐起。室内灯光未灭,云飞尘坐在他身旁,指尖上捻着一只大蚊子,应该是刚从他脸上摘下来的。他揉揉眼皮问:“云前辈,您怎么还不睡啊?”云飞尘说:“我们两个必须有一人放哨,不能同时休息。”话说这么说,可这三天他都包揽了守夜的任务,商荣提出轮换也被他坚决拒绝。“你已基本掌握了‘玄冥功’的要诀,再过两天便可出去了,这之前得好好休息,我才能帮你提升内力。”商荣好奇他会用什么神奇的方法助自己恢复内功,云飞尘笑说到时自见分晓,看他睡意消失,便说:“你不想睡觉就陪我聊聊天吧。”这之前他们提防有人突然到来,除必要的沟通外,尽量不发出声音,此刻商荣已把云飞尘当做信赖的长辈,很乐意同他交流,端正地做到身边等他发话。云飞尘望着他,仿佛冬日里晒太阳的人露出了舒心的笑纹,提出一个请求:“你能不能说一说你的父亲?”商荣不曾想过他会问这种问题,表情出现空白。云飞尘为人直爽,眼下更无顾忌。“我命不久矣,有些话说了也不怕你恼,你可知我为何这么尽心教你武功?”商荣知他另有深意,先拿场面话引导:“家母说前辈豪迈仗义,一诺千金,晚辈现在深以为然。”云飞尘笑中掺入自嘲:“守信用只是一方面,我答应你母亲教你武功,是因为她是我至今仍深深思慕的女子。”商荣大吃一惊,下意识改变坐姿,口舌也一齐失灵。云飞尘坦言他和商怡敏初次相遇是在函谷关,那次他正与不动明王陶振海同往关外办事,途中不断遭遇正道人士追袭,那些人都被他们一一解决了。商怡敏恰好路过,听说梵天教两大魔头现身,想去见识一下,遂参加了一个十几人组成的刺客团队,在函谷关狙杀陶振海和云飞尘。后来同行的刺客都死在二人手下,只商怡敏战到最后,她在刺客中年纪最小,武功最高,并且异常机智勇敢,中途明明有多次机会逃生,却不愿丢弃同伴,在毫无胜算的情形下死战到底。当时陶、云二人便很赏识这个智勇双全的小姑娘,将其生擒,胁迫她加入梵天教。见她宁死不从仍舍不得杀害,与她打了个赌,若她能在三日能成功脱逃就饶她性命。结果商怡敏只花了半天不都就成功摆脱两大绝顶高手监控,逃之夭夭,还分别在两个人的衣衫上留字奚落。写给陶振海的是“睁眼瞎”,讥讽他不识人之美丑,因云飞尘是天生“白子”,头发皮肤纯白如雪,便嘲笑他是“白傻子”。“我和大师兄看了那三个字一点不生气,还觉得这小丫头很有意思。大师兄视觉异于常人,原本辨不出人的美丑,却说你娘是第一个让他产生美感的女人,我也是,天下美女虽多,又有哪一个比她有趣。后来在天游峰,她报讯救了我们,我和大师兄便同时爱上她了,大师兄当面问她可否在我二人中挑一个做丈夫,被你母亲一口回绝。她说她已心有所属,为了那个男人才冒险去武夷山盗窃‘朝元宝典’,今生非此人不嫁。我们知道强求无用,只好作罢,这些年我遇到过无数的女人,却始终忘不了你母亲,凡是她的要求我都会满足。”商荣恍然大悟,当初陶三春曾两度提到他的容貌酷似其父珍藏的一幅画像上的女人,那想必就是陶振海为母亲画的肖像画,陶三春受陶振海影响,也为画中影像倾倒,才会对他一见钟情。云飞尘直白披露心意:“我一直很想知道那个让你母亲死心塌地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想必就是你的父亲吧,你能简单介绍一下吗?”商荣心上挂了铁块,不断沉入冰海,云飞尘察言观色,狐疑:“他对你们母子不好么?”灯光照不亮少年黯淡的脸,他的头像枯萎的花朵耷拉下去,齿尖埋入下唇,挤压上面的血色。“他是个无耻小人,把我娘害得好惨,我很恨他。”云飞尘笑容散如云烟,沉吟一阵,伸手搭住他的肩头。“你母亲遇人不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