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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答应他?”遭遇要命的谜题,郭荣哪里还有余地选择,忙托陈抟去请蓝奉蝶入宫。陈抟又问他准备如何应付符皇后,郭荣心想认子一事终须经过皇后认可,还不能背着她行事,决定与她一道接见蓝奉蝶。第174章身世迷雾之验亲自那日苗疆一别,郭荣想起蓝奉蝶便满心羞愧,尽管自己立场正当,但对人做了那种事,也很难正大光明相处了。蓝奉蝶内心比他还纠结,以他对郭荣的了解,上次的事就是个单纯的“义举”,不牵扯感情因素。按理作为受助方他应该感谢救命之恩,可由于事件本身过于暧昧,当成恩德来感激显得太荒唐,因而也不知该以何种的态度来面对。若非必要,老死不相往来大概是默契的选择,今天一桩不能不解的悬案让两人再度聚首,会面后双方都尽可能淡化尴尬,以平常心表现客套。符皇后不清楚郭荣与蓝奉蝶之间的风流冤孽,也不知道上次打退劫匪救下太子的人就是他。看到这神仙似的的人物,暗暗艳羡惊叹此君只合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又想这般美貌之人痴心眷恋,木头也会开花,石头也要软化,郭荣竟不为所动,究竟是真是假。殿上只有郭荣夫妇、蓝奉蝶和陈抟,稍事寒暄后,郭荣对蓝奉蝶说:“蓝教主,今日之事你想必都已明了,不知要用什么方法验亲?”蓝奉蝶取出一只圆形小瓷盒,盒子里装着一只小拇指粗细的大蚂蟥。“这是子母蛊,终生只吸一个人兽或者该人兽父母亲子的血,用来鉴别血缘最是准确。”郭荣看那蚂蟥只是个头稍大,外观无特殊之处,心中厝疑,请他先实验一回。蓝奉蝶说:“这子母蛊若使用一次便不会再吸其他人的血,须用药水浸泡三日才能重新使用,今日试过就得等三日后再验了。”郭荣昨晚对商荣下了纸醉金迷散,药效估计也需三日方可逐渐消退,不亲眼验证一下这子母蛊的效力如何能放心,便说:“多等三日也无妨,就请蓝教主先让我等开开眼界。”蓝奉蝶尊重他的意见,请他弄一对亲子关系的牲畜来。郭荣即命人捉来两只狸奴,这两只花猫是对母子,乃金花公主的宠物。蓝奉蝶用小刀刺破母猫后腿,挤出几滴血滴入瓷盒供子母蛊吸食,待血吸尽,将子母蛊捉到手中。一般蚂蟥嗜血如命,沾到人体就会紧咬不放,可无论蓝奉蝶将子母蛊放在手背的哪里部位,蛊虫都毫无反应。他又让陈抟伸手试验,子母蛊同样拒吸他的血。完成这轮尝试,他把蛊虫放到那只小猫腿上,刚刚还僵死的蚂蟥一挨着猫rou便紧紧吸住,身体鼓动吮血,瞬间变成紫红色,疼得小猫嗷嗷直叫。蓝奉蝶往虫身洒了一点药粉,子母蛊松口脱落,他捡起来放在手心,那虫子又像躺在铁板上一般一动不动了。他应郭荣请求递上瓷盒供他仔细查看,符皇后也探头死死盯住打量,那不足半寸的小虫是至关重要的转折点,将决定无数人乃至整个周国的命运。然而上天只留给她三天时间应付这一切。回到景福宫,她比之前更烦躁了,世事多变数,她没想到蓝奉蝶会突然出现,还带着那该死的蛊虫,万一验出商荣确实是郭荣的儿子,事态就再难挽回。王继恩故意无视她的烦恼,兢兢业业扮演不问世事的憨厚人,珠藏贝壳里,只待人来取。到了第三天,心生一计而又别无他法的皇后主动找到王继恩,这件事性质太特殊,她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只能先试探试探这个有资格参与事件的小太监。“继恩,明天陛下会找人为他和商荣验亲,若结果证明商荣是皇家血脉,陛下定会册封爵位,接他入宫居住。你是他的师弟,和他关系亲密,往后就去他那边伺候吧。”王继恩焉能不知皇后的用意?惊愣后继之以委屈,嗫嚅道:“娘娘,奴才想留下来服侍您。”符皇后说:“哀家知道你很忠心,可商荣初入宫廷想来会有许多不适,你比他待得时间长,熟悉环境,有你陪伴他会觉得轻松些。”见王继恩低头沉默,柔声问:“怎么,你不愿意服侍你师兄?”王继恩迟疑地点点头。符皇后犀利切入:“你和商荣之间有隔阂?”王继恩慌忙摇头:“不!玄真派自来讲究同门和睦,奴才从不敢与师兄弟闹矛盾。”“那就是商荣对你不好了?”“也不是不好。”王继恩神色更为惶恐,移动膝盖前进几尺,来到符皇后脚边,含泪哀求:“娘娘,奴才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符皇后目光一闪,低头问:“何事?”“此事说出来奴才有出卖同门之嫌,但若不说,就是欺君叛国之罪。”符皇后愣了愣,急声催逼:“现下左右无人,你快说给哀家听,哀家定会为你做主。”王继恩扯起袖口沾了沾睫毛上的湿雾,忧惧道:“那日奴才在松香院见到商师兄,听他肆意辱骂陛下,便问他有何不满,他说陛下杀了他外曾祖一家,他和商师叔母子俩下定决心要杀死陛下报仇。”郭荣屠灭苏逢吉一族的真相已被掩盖,商怡敏失踪多年,只有陈抟、蓝奉蝶等关系紧密的人知道她与郭家仇深似海。符皇后初闻此迅,先是大惊,后又大喜,故作骇急斥责:“想不到商荣竟怀有弑君恶念,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不能留在陛下身边。此事你为何拖到这时才说,须知包庇反贼也是死罪!”王继恩叩首求饶:“娘娘恕罪,奴才也知此系忤逆大罪,可奴才与商师兄有同门之谊,不忍出卖他。”符皇后冷笑:“你现在说出来想是认清是非了,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若能将功补过,哀家不但保你无事,还会论功行赏。”王继恩及时流出眼泪,战栗求恳:“奴才既然招供,身家性命便全寄托在娘娘手中,一切听凭娘娘调遣。”符皇后不是见钩就咬的鲁莽人,细心思筹道:“那日商荣对皇帝不敬我也亲眼看到了,皇帝可能早已知道此人的心思,有意袒护他,我若直接进言他必不肯听,况且他眼下一心盼着认这个儿子,定不许旁人对其不利。我不能急于求成,还得依照原来的计划,先让皇帝断了认亲的念头。王继恩供出商荣,证明与他师兄并非一条心,这个人可以用。”她迟迟不开口,以紧张感消磨对方意志,王继恩了解权贵的驭心术,耐心奉陪,当香炉里的烟雾淡得看不见时,符皇后幽幽一叹:“继恩啊。”王继恩忙道:“奴才在。”“商荣虽然尚未做出弑逆之举,但君威不可犯,凡有此念者都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