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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该立刻将秘籍传与你,但你这丫头脑袋聪明,老夫还想考考你。”说罢让陆子宸借出七弦琴,亲自弹了一首清幽明快的。“的秘密就藏在清音阁和这首中,你下去好生思索,若想不出来,明日午时到老夫居处来,老夫会当着所有人传你秘籍。”他叮嘱众人明日务必准时,办完这件事他便心无挂牵,再不管其他了。蓝奉蝶在斗乐中伤得不轻,回房接连吐血,赶忙坐定运功疗伤。他修为深厚,底子很强,又有多种灵蛊护身,调息几个时辰,真气运行恢复正常,受损的经脉也渐渐复原。下午淳于安周道地派人送来参汤和补血的鹿茸膏,蓝奉蝶又兼服了本教的疗伤圣药,至晚已无大碍,心想苗素这丫头恨他入骨,可想而知苗景背地里是怎么伤害她和家人的,这男人只会给他添堵,真是命里的灾星,早知道就不该可怜他,当年见面便杀掉,也不会再有后续的烦恼。他在屋里闷了大半日,洗浴后无心睡眠,出外踏月散步,随性走到附近一座池塘边。凉月如眉挂树梢,万物生辉,平滑的池水宛若明镜,他驻足池边,低头瞧见水中的玉貌仙颜,世人皆恋容色好,可这副好皮囊给他最多的是烦恼,惹上数不清的烂桃花和没来由的嫉恨,还挡住了人们公正评判的眼光,他的能力、才干全被色相遮蔽,想求一个重才不重貌的知心人比登天还难。迄今为止的际遇里,也只有那个人不看重他的外表,全凭义气帮助救护他,可惜自己与他无缘,这一世怕要守着这份痴念孑然终老了。惆怅失神中,一枚远来的石子砸碎镜面,苗素背着胡琴飞掠池塘,落到他跟前。“蓝教主何事在此顾影自怜?莫非也被自己的美貌迷住了?”这丫头巧笑倩然,白天擂台上的凶狠劲雾散无踪,像一枝盛放的杏花笑微微朝人示好。蓝奉蝶现在见着姓苗的就头痛,无言转身离去,苗素呼喊追上,张开胳膊挡住去路。那天真无邪的神气让人生疑,蓝奉蝶戒备地问:“你又想做什么?”“没什么,就想看看你伤得重不重。”“哼,看我没躺着起不来,失望了吧?”“这个么……也不是啦。”苗素脑袋微微摇晃,全是姑娘家的娇俏小动作,瞧着有点羞涩有点惭愧,磨蹭一会儿支吾道:“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其实我也不想把你整得那么惨,可是一想到你害我受了那么多委屈,我就忍不住生气……”蓝奉蝶见状,以为她终究还是小丫头,虽说太任性了些,做长辈的还是不能过分计较,微微一叹,问:“你在外面游荡你爹都没找过你?”苗素无辜摇头:“没有,我走时跟他说断绝关系,他也叫我别再回去。”蓝奉蝶想象不到苗景当时的悲愤绝望,只凭常识单方面推测,觉得小儿女不懂事,胡乱说话是常有的,苗景为人父母怎的连这点包容心都无,若是儿子放出去闯荡一下尚可,他倒好,安心让年且青葱的女儿流落江湖,压根不配做父亲。由此揣测苗景其他劣行,又问:“你爹…平时待你不好么?”苗素眼帘轻快挑起又慢慢垂落,嘟嘴道:“他待我最不好的地方就是给我订的那门亲事了。”天枢门和唐门联姻一事早传遍江湖,蓝奉蝶不解:“那唐辛夷是唐门掌门,少年豪杰人才出众,和你门当户对很是般配啊。”苗素立刻做出气鼓鼓的样子抱怨:“那姓唐的小子懦弱小气,我还听说他不喜女色,身边不要年轻丫鬟服侍,被女人挨一挨碰一碰就犯恶心呢。”这点不是胡说,唐辛夷受后娘卢氏刺激,厌恶美貌女子,连带着对所有女人都起了偏见,把她们当成男人的克星,一旦得势就会祸害全家。苗素消息灵通,不承认这个未婚夫,仍刻意留心相关情报,对他的现状知之甚详。蓝奉蝶秀眉微蹙,缓缓责斥道:“你爹真糊涂,怎么能把女儿许配给这种人,门派利益固然要紧,但儿女的幸福就不重要了么?”苗素偷偷瞄他一眼,委屈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做小辈的再反对也没用,只好逃出来,东飘西荡一段时日遇着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跟他们一起在云梦泽落草,做些杀富济贫的勾当。自己也觉行为荒唐,可这世道男尊女卑,我不假扮男子,别人怎肯服气?就是再有本事,一句‘女流之辈’也足够贬低了。”蓝奉蝶容貌比女子俊美,内在却是纯粹的大丈夫,寻常男子还不及他开明,看苗素楚楚可怜陈述“遭遇”,便真心同情,好言安慰道:“你莫多想了,你爹不配有你这么好的女儿,那个家你不想回去就别回去,唐门的婚事不是你订下的,也无须理会。往后做自己喜欢的事,高兴自在过日子,谁敢因为你是女人而瞧不起你,你就往死里揍,不怕他不服。”苗素展颜欢笑:“你这些话真中听,说得我都没脾气了,早知道就不欺负你,跟你做朋友该多好。”她“易喜易怒”的特点也被蓝奉蝶当成孩子气的证据,彻底消除戒心,露出一抹淡笑:“你这个小丫头说话口气倒不小,我岂是你欺负得了的,以后做事稳重些,别轻易树敌,遇上狠毒之人,会害了小命的。”“知道啦,话说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我帮你瞧瞧吧。”苗素嬉笑靠近,毫不羞怯地抱住蓝奉蝶,耳朵帖在他胸口。二人身高相差不多,她做出这种姿势身体自然蜷缩,如撒娇一般,蓝奉蝶拿她当小孩,可毕竟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就是民风粗放的苗疆,也少有少女敢随便对男子做出这种亲密举动。他怪她胡闹就要推搡,苗素索性将双臂系在他背上,若无其事说:“深吸一口气,我听听你的气息乱不乱。”以为她真是一派善心,蓝奉蝶不好粗鲁唐突,便依言深呼吸。“气息还算正常,看来不碍事。”苗素干脆利落地松手退后,表情绝无一丝邪气,蓝奉蝶心想她虽胡作非为,心地还算善良,本质仍是个好孩子,只不过被她那不像话的父亲带歪了,日后善加引导,尚有希望回归正途。见他的微笑有了一分暖意,苗素趁机求助:“你能给我一些避蛊毒的药吗?我最近遇上个仇家,他是你们诸天教的叛徒,叫紧那奴,我想解决完清音阁的事就去对付他。怕他下蛊害我,想先弄点解药防身。”紧那奴偷练血煞功,是诸天教全力追捕的逃犯,三年前其弟提婆湿伏法,他还逃亡在外,蓝奉蝶听说此贼消息便高度重视,忙问苗素在哪儿撞见过他。“我没见过他,他在楚地杀了我好几个手下,我是听逃出来的人说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