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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陈抟真个心烦意乱,导致应酬时出了纰漏,便想代师补过,忙说:“陶公子很好啊。”薛云的怒容瞬间切换成笑脸,两手搅着手帕凑近问:“是吗?那你倒是说说,她哪些地方好。”商荣认真想一想,诚恳称赞:“陶公子武功高强,容貌俊秀,性格也蛮好的。”薛云胸窝里栽牡丹,心花怒放,低声追问:“你不觉得她呆闷无趣,不懂礼仪?”商荣摇头微笑:“晚辈一向不喜欢话多唠叨的人,陶公子这样安静温和的正好,至于礼仪,那是正式场合才用得着的,跟亲人朋友不用那么多客套。”“你这孩子真叫人喜欢。”薛云双手合在胸前拍了几个碎巴掌,笑得脸上直掉粉,抓住他两边胳膊说:“你看三春武功好,那是因为她爹教了她,你想学这门功夫吗?想学的话我让三春教你。”商荣惊愕:“那不是陶家的独门神功么,还能传与外人?”“你先别管,只说你想不想学就是了。”“这个……”威力无穷,哪个武林人士不心往神驰,可是商荣已隐隐感觉到薛云此刻的言行透着古怪,谨慎道:“绝世神功自是人人都想练,但若为此付出的代价太过沉重,事前还须仔细权衡。”薛云笑道:“你放心,不止不要你付什么代价,还会额外给你许多好处呢。这是陶家的不传之秘,你只要做了陶家人不就能学了么?”商荣以为他要自己叛出玄真派,忙说:“晚辈是玄真派一手教养的,绝不能忘恩负义改换门庭。”“不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要你蝉过别枝,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既保持玄真派弟子的身份,又名正言顺成为我们陶家的人,你自个儿先好好想想。”“……晚辈想不出来。”“这孩子,怎么这么老实。”薛云见商荣如此不通世情,真不知道该夸他还是损他,搭住他的肩膀,一字一顿解密:“常言道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你只要和三春成亲做了夫妻,可不就是陶家的人了么?”商荣大惊,醒悟到薛云所说的提亲对象就是自己,怪说陈抟会和他争执,师父只中意周薇那种秀外慧中,温柔贤淑的女子,连苗素那样淘气顽皮点的姑娘都嫌弃,更别说陶三春这种全然男儿做派的假汉子了。薛云看他脸色巨变,恐其不乐意,先把脸色沉下来。“你怎么跟你师父一个反应,刚才还夸三春好,都是违心之言么?”商荣忙摆手:“不不,晚辈说的句句是真,陶公子确实很好。”薛云晴光乍现,喜问:“那你是愿意跟她成亲的,对么?”“不……晚、晚辈只怕高攀不上。”“这有啥,嫁女儿往高处寻,找媳妇往低处找,你这样的刚刚好。”商荣听他的口气是把自己定性成“媳妇”,一时啼笑皆非,心想这家人的思想都不大正常,不能以常理说之,不得已只好拿师父挡驾。“夫人美意晚辈感激不尽,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还请夫人先同家师商量,若他首肯,晚辈自当遵从。”薛云不悦:“我跟你师父就是为这事闹翻的,他不喜欢三春,不同意这门亲事。”商荣做苦恼状:“既是这样,那晚辈也不敢违逆他老人家。”薛云占不着理,换了个攻势说:“那好,我再去问他,可你得事先表个态,你愿不愿意和三春做夫妻?”商荣懊悔跟赵霁相处几年,自己的武功他学会七八成,他的滑头无赖自己没学到半分,受逼不过,又不愿拿谎话敷衍他人的真心,索性实话实说道:“晚辈常居深山,自幼只知读书习武,儿女私情是一毫也不懂,成亲这事从未考虑过,以为一切有师长做主,用不着我cao心。而且晚辈鲜少与女子接触,不知如何讨好体贴她们,绝非丈夫的理想人选,女孩子跟了我怕要受委屈的。”比起花言巧语,薛云情愿听他这些诚实的糙话,觉得自家孩子是块木头,碰着狡猾之徒怕要吃亏,就得商荣这样实诚的才好白头偕老。喜滋滋道:“这你更不用担心啦,我们三春身是女儿身,心思比你还像爷们呢。你完全不用考虑怎么讨好她,反倒是她会尽力让着宠着你。别看她外表木木的,可会疼人了,就拿我来说吧,只是她的后妈又不像其他母子那么腻歪,但她从小什么事都先想着我和她爹,得到好吃的必然先拿来孝敬我们,我们不吃或吃剩下的她自己才吃。我跟她出去,路过绸缎庄首饰店,她都主动叫我去逛去买,自己不感兴趣,却愿意待在门外等上一两个时辰,谁要是敢对我不敬,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她都会揪住痛打。你跟了她,保证往后事事顺心,有再多危难她也会帮你逢凶化吉。”这意思是铁了心让商荣做陶家少奶奶了,商荣明知他没恶意,亦有受辱之感,忍耐道:“这个晚辈就不清楚了,还是那句话,凡事请找家师商量,晚辈不便多言。”说完跑向堂屋去找陈抟。这边陈抟怕薛云难为他,也早早结束与淳于安的对谈,师徒俩在门口相遇,陈抟看商荣面色晦暗,心里拿捏到了一大半,拍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抚,说:“江老先生正在清音阁等候,我们这便过去吧,早点见到霁儿也好安心。”薛云追来听见,忙说:“你们去哪儿?让我们娘俩也凑个热闹。”淳于安像是了解陈抟的心思,微笑婉拒:“家师只邀请了陈道长师徒,若擅自领其他人入谷,他老人家恐会见责,请夫人在此稍待,在下回去禀明家师,取得同意后再来迎接。”薛云伤了脸面,怀疑他和陈抟合谋一气,黑脸嗔怒:“你当你们那儿是风水宝地,人人都想去沾光?老娘还不稀罕呢。”陈抟不能以眼还眼,仍礼敬请求:“贫道最迟后天回来,李家这里还请夫人代为看顾。”薛云有意刁难他,问:“你走了,我师兄再来怎么办?我可不想为了你跟他翻脸。”陈抟正欲告诉他蓝奉蝶也在清音阁,被淳于安抢了先。“夫人不必担心,在下的师弟今早看到蓝教主去了别处,近几日内都不会回江宁。”薛云以前羞对故人,一直躲着过去的亲友,这会儿想求蓝奉蝶促成儿女的亲事,便急着寻找,忙问淳于安:“你师弟说没说我师兄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淳于安说:“这个倒不曾说过,在下回去再帮您打听打听,后日让陈道长带话给您。”他巧妙安抚住薛云,领着陈抟师徒离开李家,出了江宁城,往北奔驰数十里,来到那片梅花盛开的山谷,说花香有毒,请二人先服解药再入谷。陈抟尚未确定此人善恶,不能冒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