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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紧,我有解药……”上官遥牙齿咬住针尾,将将拔出针头,一股火气刺向背心,他反应再快也难逃劫数,躲避时锐利的剑锋划破腰际,带出一笔飞血。赵霁持剑立于身后,他右腕伤残,左手使剑不免生疏,未能结果这恶贼。机会并没浪费,上官遥正好伤在被他用炎气灼伤的部位,当他怒哮着准备反击时,电击般的痛麻自伤口跃出,瞬间流遍全身,碾压着肢体内每一根神经。他惨叫着捂住伤口,整齐的剑创竟已血rou模糊,伤处正迅速溃烂腐坏,不断长出蚯蚓似的rou瘤,流淌着黄黄绿绿的浓汁。赵霁也被这景象吓住了,随即想到商怡敏淬在灵犀剑上的血毒,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单靠血毒还达不到这么猛烈的功效,上官遥修炼飞头煞,常年吸食人脑髓,体内囤积大量尸气,被九炎真气和血毒的双重刺激激活,提前爆发溃烂,**毁损速度也较正常情况快了十倍,照此看来,不出几个时辰五脏六腑就会烂光。“师兄,师兄救我!”上官遥跪倒在地,凄惶无助地朝莫松伸手。莫松离他不过三尺,探身就能够到他,却怔怔看着,未有回应。商荣已赶到近处,他看到莫松眼中忽明忽暗的光影,宛似潺动的涟漪荡出犹豫。难道他决意悔改,准备放弃上官遥了?“师兄……师兄……快救救我……救救我……”上官遥压根没想过莫松会抛弃他,以为他只是吓傻了,扭动着爬到他怀里,用痛苦的哀呼唤醒他。他这一叫倒提醒了赵霁和商荣,他俩默契举剑,一齐刺向贼人。莫松忽然大喊:“住手!”两道剑光同时停滞,敌对的念头固然产生了,但两个少年都受过他偌大恩惠,还不能在行动上完全决裂。失神的间隙里,莫松抱住上官遥身形纵起,如燕舞莺飞,直奔枝头,向西面逃去。赵霁望着商荣:“追吗?”商荣目光?闪,轻轻摇一摇头:“你伤了手腕,不能使剑,要是他们有同党接应,我们恐怕有去无回。”他掰下两根甘蔗粗细的树枝替赵霁固定断腕,扶着他返回玄真观。不久路遇陈抟和慕容延钊、谢渊亭两位师兄,他们发出哨音,将身在附近的唐辛夷和唐潇招了过来。“小霁!你还好吧?我都担心死!”唐辛夷无视众人,扑过来抱住赵霁,瘪着嘴皱着眉,要哭不哭的,当真吓坏了。赵霁又尴尬又感动,拍拍他的背心问:“糖心,是你带太师父和师伯们来救我们的吗?”唐辛夷点点头,向后方唐潇的位置飞出一记白眼。“那混蛋擅自把我弄下山崖,我气得要命,可是又想自己打不过上官遥回去也救不了你,就赶到玄真观报信,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非杀了他不可。”这个“他”当然指唐潇。赵霁见那木头人面如止水地杵在那里,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厌戒之余又有些同情,这人殷切护主,其心拳拳,到头来却反招怨怼,算不算“遇人不淑”?他此前向商荣披肝露胆地交过心,商荣再看到他和唐辛夷搂抱,只剩光火,神魂不安的猜疑已经消失了,当下眼不见心就不烦,背向他们回答陈抟的问询。中间经历堪称怪谭,陈抟这等阅历的人也震惊不已,命谢渊亭和慕容延钊下山追捕莫松、上官遥,随后亲上九老峰为纪天久收尸。玉蟾半盈,斜倚楼头,夜色淹没了玄真观的殿宇楼台,浓酽的黑暗里,一点昏昧的光晕仿若迷失的萤火虫,那是一只点燃的火折子,正在一株老树下晃动。借它帮助,唐潇顺利找到掩埋在树根处的瓦罐,打开盖子,罐中蓝光点点,一对夜游虫盘踞罐底,缠绕依偎着抵御共同的恐栗。唐潇伸手捉出公虫,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空蛋壳,用泥巴封住孔洞,正要抓剩下的母虫,身后草丛??响动。他如鞭炮炸起,右手雪光潋滟,一尺白刃似狂蛇吮血直咬来人咽喉。中途看清对方轮廓,手腕急转,刀口顿在半空,嗡嗡地吟唱。“混蛋,你果然背着我干坏事!”唐辛夷打人后劈手夺过蛋壳,捏碎后那条夜游虫便在他手中蜷曲发颤抖。他将虫子放在地上,上前砸碎瓦罐,放出母虫。唐潇默然束手,他一向不做多余动作,好比光秃秃的树桩,没有旁枝末节。唐辛夷最烦他这死猪德行,高声断喝:“给我过来!”唐潇往前挪动两步,坚持做他的死猪,唐辛夷又怒吼:“跪下!”死猪跪地,仍不怕皮鞭开水。唐辛夷暗地里骂自己多事,这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打不烂骂不动,撬开他的嘴才是正理。“这夜游虫是什么时候捉来的?”“昨天。”“你昨天不是捉了一对,怎么还有一对?”“一共捉了两对。”“你捉来做什么?”“好玩。”“放屁!”唐辛夷又随手抽了他几巴掌,打得他鼻血双管齐下,摔摔生疼的手指骂斥:“还敢唬我,小霁都告诉我了,你快老实说,是谁教你用夜游虫跟踪陈掌门的?有何居心!”问到实质,唐潇就没那么干脆了,唐辛夷没耐性跟他耗,声色并厉道:“你若不招供,回去以后我就把你交给刑堂审问。”唐门刑堂酷刑上千,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刑罚,唐辛夷本性仁厚,继任掌门以来鲜少动用铁血手段,这次是气极了。先前赵霁同他说起这事时,他就像莫名接到官府的抄家令,又惊又怕,惊的是手下瞒着他策划诡计,怕的是赵霁以为他是幕后主使。后一个影响自然更严重,他死也不愿被赵霁误会,把唐潇当成破坏他们感情的小人,当时便想严惩不贷。奈何这最凶狠的威胁也是筛子遮阳不顶用,唐潇上下嘴唇就像分不开的装饰品,封住所有声息。唐辛夷怒不可止,却也不白耗精力,阴沉沉说:“我知道你不怕死也不怕痛,严刑拷打多半没用。这次的事就不追究了,但是我身边不能留你这种有二心的人,即日起将你逐出唐门,永远不许再在我面前出现!”这招立竿见影,他转身离去的一霎,唐潇嘴上的锁终于脱落。“堡主留步!”他很少这样大声急促讲话,看样子慌了神。唐辛夷背对他装腔作势问:“你还想说什么?”“……是我爷爷下的令。”唐静?这点唐辛夷多少猜着了,转身追问:“四叔公为什么这么做?”唐潇的嘴又闭严了,这次唐辛夷倒不怪他,他是唐静的孙子,出卖祖父是为不孝,虽说自古忠孝难两全,也不好强迫人做忤逆之事。“不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