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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手不见停,又瞄准他的脑袋连砍数十刀。少年们手脚僵止,一同喊出三个字:“穆天池!”哐哐钝响不绝于耳,好似一个熟练的铁匠在劳作,这刀口若招呼到常人身上,只怕剁出来的rou泥细得能包馄饨。谁知连这神惊鬼怕的攻击都攻不破血煞功的无敌防御,提婆湿受制于对方威猛的刀力,挣扎中抓起苗之北身旁的铁罐砸打,铁罐撞上刀锋,瓜分两半,骨灰炸开大片烟尘,迷住穆天池双眼。商荣提防提婆湿反击,紧急发招掩护,赵霁灵敏地跟上去拉住穆天池,潦草乱斗两个回合,三人一起闪避到十丈开外,脚跟下面就是虚空绝地。后有悬崖,前有厉鬼,希望如空气不可捉摸,他们不禁暗问手中的刀和剑。如何才能劈开生路?第48章山中岁月之惑心“穆掌堂,要不我们先从悬崖上撤退?回头多找些人来收拾这恶贼。”赵霁的建议很明智,却遭穆天池一口回绝。“你们走,我必须留下。”这位冷静的前辈执意犯险,自有其不可回避的理由。之前他到达岘山尸谷,根据遇害小儿的数量推测叛徒已将血煞功修炼至第六重,可不久后发现只有提婆湿留在襄阳,独自吃了那么多小儿心肝,功力肯定比预估的高得多。截至目前,前往追捕的诸天教好手已先后折了三个,穆天池看过其中一人的死状,得出新的结论。“这厮的血煞功已练至第七重,即将突破第八重,今天不制服他,往后就没人奈何得了他了。”这糟糕的消息促使商荣更改决定,毅然表示:“那我留下来帮你!可这贼人刀枪不入,如何才能杀掉他?”穆天池说:“他功体未成,身上还留有罩门,找到那个死xue就能打败他。”商荣用力点头,对赵霁说:“我和穆掌堂留下对敌,你先走。”赵霁知道他想留自己一条命,但乍听那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仍忍不住光火。他分明嫌弃我没用。“我不走!”“你留下能做什么?只会碍手碍脚!”“我可以陪你一起死!反正当年我们也在同一口棺材里躺过,大不了再躺一次!”赵霁情急中口无遮拦,听他提起这尴尬的陈谷子烂芝麻,商荣在危急关头也不禁脸红羞恼,这时提婆湿咆哮着冲过来,汹汹赫赫的杀气肃清他的心神,急忙与穆天池一同出招,以刀剑夹击敌人。提婆湿被穆天池一顿乱砍,皮rou未伤,脑袋却敲得发昏,因而凶性狂张,招式再无章法,形如一头发疯的怪兽舞着利爪乱撕乱咬,二人的衣衫被他搅起的罡风撕成寸缕,快速闪动的身影仿若两面在暴风中惊喘的破旗。赵霁汗流接踵地立在一边,怕到双腿打颤,拼命提醒自己别走神。没能力参战,又不愿丢下商荣逃跑,那么总得做点什么吧。他腹热肠荒,觉得头顶压着一座急速膨胀的山岩,身子不知不觉矮下去,双手捧住脑袋,目不转睛观察提婆湿,极力寻找破绽。灵光一现。他看到提婆湿的脊椎骨上镶着一枚亮晶晶的东西,像是一枚暗器。想起唐海月刚才那记叹为观止的绝招,他倏地心头雪亮。这枚暗器能刺入提婆湿的肌体,说明那个区域就是他的死xue!战局瞬息万变,没等他发布讯息,提婆湿已一掌劈断穆天池的斩、马、刀,大脚飞踹,踢得他倒摔十几丈跌入树丛,商荣也随即失手,被这疯汉掌风刮倒,一脚踏中右臂,正是挣扎不起,死神的利爪朝他面门击落。他本能闭眼,脸上的汗珠被强大的掌压吹得散开,那爪子却骤然停滞在三寸以外。依稀听到赵霁的暴吼,睁眼时,只见提婆湿僵硬地保持着出掌的姿态,浑身上下只有面部肌rou剧烈抽动,拧出异常痛苦的表情。商荣扯出被他踩住的手臂,就地一滚跳起来,角度变换,将赵霁的身影送入眼帘。少年站在提婆湿身后,右手持剑,左手顶住剑柄底部狠命推送,灵犀剑那纤薄的锋刃已插入提婆湿的脊椎骨,切断了骨节中的经络。“混蛋,还不死!”赵霁放声大骂,朝敌人屁股上猛踹一脚,大象般壮实的身躯轰然倒塌,灵犀剑脱离伤口,带出唐海月留下的丧门钉。“原来这里就是他的死xue,觉慧师父真帮了我们大忙。”师徒俩又逃过一劫,心情却不比前几次来得轻松,商荣见提婆湿身体瘫痪,但未现死相,就想上去补剑。此时穆天池负伤返回,远远制止他:“且慢!请把他交给我处置。”他拖着断刀走过来,连挥四刀砍断提婆湿手脚,点燃枯枝灼烧伤口,防止他失血而死。赵霁对这残虐的酷刑不忍直睹,心里又格外痛快,商荣更是目不斜视地观看贼人惨叫痛嚎,充分体会到以暴制暴的快感。穆天池用布片扎好提婆湿的伤口,再拿绳索捆绑,背对背扛起来。赵霁好奇:“穆掌堂,你准备把他带到哪儿去啊。”穆天池说:“这厮违背教规,修炼邪功,按教律应当投入法坛,受万蛊噬身方可以儆效尤。我这就派人送他回苗疆总坛受刑,顺便在路上拷问他紧那奴的去向。”提婆湿已经半死不活,听了他的话忽然嘿嘿狂笑:“杀了我,你们也活不长,回去转告蓝奉蝶,不出两年诸天教就会灭亡,让他提前备好棺材吧。”穆天池二话不说反手点住他颈上哑xue,招呼两位少年:“我们走吧。”赵霁忙说:“和我们同来的觉慧师父方才跌下山崖,我们得去救他。”“赵施主,我在这儿。”崖边传来人声,唐海月恰巧爬上来,使得赵霁这句话像是对他说的。赵霁跑去接应,见和尚鼻青脸肿,别处倒也还好。唐海月自己也说没事,他坠崖途中施展轻功不断抓扯树藤突石缓解冲击,只受了些皮外伤,并且还以感激回应赵霁的道歉。“刚才不是你及时踢开我,我早没命了,你们已经制住那坏蛋了吗?”他已看到残废的提婆湿,这话的本意是在询问穆天池身份,赵霁为双方做了介绍,其间商荣一言不发,稍后冷不防摇晃栽倒,人们以为他终是被提婆湿所伤,都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赵霁惊心褫魄抱起他查看,见他四肢胸背上散布着好些细碎的伤口,月色下看不清楚,吹亮火折子一照,凝在伤处的血渍都泛着青黑。“商荣,你这些伤哪儿来的!?”他慌急拍打商荣脸颊,努力唤回他溃散的意识,商荣挣扎着说:“我在农庄里被一些吃人rou的老鼠咬了……”野兽的口腔本就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