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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在了外头。「皇上,要传晚膳吗?」听着窗外惊人的雷雨声,李德意小声问道。「传。」「是。」李德意赶紧吩咐厨房的人送菜上来,尽管不在皇宫,这奢华的宫廷御菜仍然香飘千里,令人垂涎欲滴。煌夜轻轻地动了动金筷,吃了些鹿rou、鱼羹,然后沉声说,「撤。」「是。」李德意不敢怠慢,又躬身行礼,赶紧把菜都扯了下去。到了戌时,滂沱大雨仍哗哗地下着,全浇灭了城楼上的灯笼,到处都黑漆漆的,像老天也在哭号。煌夜好像知道柯卫卿不会趁夜逃走一样,不慌不急地坐看奏折,亥时更响,他便在城楼的房间里入睡,还有侍女陪伴。这场暴雨直到凌晨才收住,城里到处都积着水,从屋檐上淌下的水流都能聚成河。煌夜刚醒来,就听到士兵急报说,柯卫卿在城门外昏倒了,请皇上定夺。「开城门。」煌夜微微蹙眉,低沉地道。「遵旨。」士兵领命去了。煌夜穿着黑底流金龙纹的黄袍,头戴琉璃玉冠,来到有精兵把守的城门外。柯卫卿倒卧在水坑中,衣衫湿透。一缕乌发垂在他瘦削的脸颊上,睫毛紧闭,宛若失去了气息一般。「传御医」煌夜冷声说,表情极为冷漠。这不像是在关心柯卫卿,倒是不想见他这么容易就死罢了。「是。」李德意赶紧去了。背着一个棕木匣,满头大汗的御医来了。他先朝皇帝磕了一个头,然后再走向昏迷不醒的柯卫卿。天色逐渐地亮了,说是御医,其实是随军的老郎中。他先是解开柯卫卿的手右臂上的皮革腕甲,替他诊脉。不一会儿,又吸了口气,山羊胡一抖一抖的,表情很惊讶。放开右手之后,他又解开柯卫卿左手上的腕甲,继续切脉。「怎么回事?要这么久?」煌夜有些不耐烦了。「回、回皇上……」老御医先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又吞了吞口水。「有话快说,不然,朕先砍了你的脑袋!」煌夜发狠地道。「奴才有罪!」老御医赶紧匍匐在地,浑身发抖地说,「老奴学艺不精,竟然误诊……」「什么误诊?」煌夜蹙眉,连个诊断结果都没说。御医怎么就可以断然是误诊?「因、因为……」老御医连头都不敢抬了,声音透着极大的惶恐,「是喜脉……」「什么?」煌夜一怔,不敢置信地再问,「你刚才说什么?」「他、他这是喜脉……奴才罪该万死,居然测得,他是动了胎气,才会晕厥的……」御医有些无语伦次了,心想这脑袋是保不住了!「来人!」煌夜突然喝道。「在。」两名士兵上前应道。老御医不住磕头,连声呼着,「皇上饶命啊!」「将柯将军的斗篷除下!」煌夜的命令让人意外。「是!」士兵走过去,一个扶起柯卫卿,一个脱去他那件即为宽松的灰色斗篷,说实在的,在这个季节,在场的人,除了煌夜之外,全都倒吸一口气,样子竟然比御医还要惊讶。柯卫卿身穿着铠甲,可是那明显隆起的腹部是怎么回事?他有身孕了?这有关巫雀族的传说,难道是真的?!这奇特的景象,着实震惊了众人,一时间,全部愣住了。「把他带进去。」煌夜很快地说,「不得将此事泄露。」「臣等遵旨!」在场的几个大小官员,纷纷贵地道。「你!」煌夜又对呆若木鸡的老御医道,「朕要你弄醒他,不管用什么方法。」「是、是!老奴这就……」老御医背起药箱,跟着士兵,慌张的进了城。※ ※ ※柯卫卿昏沉沉地醒来时,感到全身发冷,忍不住伸手抓紧身上的棉被,以取得温暖。「……棉被?」那柔软的触感,让柯卫卿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袭白色床帐,不由呆住了。这是梦……还是……?「你总算醒了。」一个低沉,明显透着不悦的声音,从床外想起。「啊?!」柯卫卿挣扎坐起身,发现双手的虎口都扎着银针,而屋子里,不仅有煌夜在,还有两个士兵以及一名老先生。一名士兵反手剪着老先生的双臂,另一个拿着明晃的刀,架在他的脖子里,有血流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柯卫卿顿时瞪大了眼睛。「皇上饶命!他醒了啊!饶命啊!」那人见柯卫卿醒来,就不住地哭喊道。「都下去。」煌夜微微颌首,士兵就将那人拖走了。柯卫卿注意到地上还有砸碎的茶碗、碟子、汁水横流,可以说是一地狼藉。之前,发生过什么样的混乱,不用问,也能看得到。「御医说,你醒不来了,朕还真是担心了一下。」煌夜沉声说,但是眼里并没有关切之意,反而带着一种讥讽和嘲弄。「御医?我……?!」柯卫卿心里咯噔一惊,想要下床认罪,可是却没有力气,不由喘起气来,呼吸困难。「怎么,你还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煌夜微微笑了起来,却比大发雷霆,更要让人害怕。「……!」柯卫卿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无措地坐在那儿。「应该是知道的吧,肚子都那么大了。」煌夜慢慢地走近,看着低垂着头的柯卫卿,眼睛略微地眯了起来。「说,这是谁的孩子?」「哎?!」柯卫卿以为自己听错了,耳朵嗡嗡直响着。「朕在问你,这是谁的孩子?」煌夜抓住了柯卫卿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因为愠怒,煌夜的声音显得极为低沉。就在柯卫卿醒来前,御医禀告说,看着情形,大约有五个月,以此推算,大概是在五月怀上的。而柯卫卿与他分开始在四月,难道这孩子不是他的吗?得知这个消息,煌夜真是气的七窍生烟,!当即掀翻了桌子,要御医诊断清楚,可是御医一脸惶恐,说从没有接触过怀孕的男子,所以……!煌夜只有亲自质问柯卫卿了。「朕在问你,到底是谁的?」煌夜再三逼问,并一把揪起柯卫卿的衣襟,喝道,「快说!」柯卫卿仿佛看着陌生人那样的,紧盯着煌夜,哪怕快要被扼的窒息。「你别以为,朕不会杀你。」煌夜眯起眼睛,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像是立即就能下重手。「您已经杀了我的……」柯卫卿哽咽地说,痛苦至极。从来不知道被心爱的人怀疑,是那样难受。他原本想要解释清楚,却发现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你的父母、族人,不是朕所杀。」煌夜却以为柯卫卿说的是巫雀族的事,「但是你现在不老实说,朕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那些乡亲,是怎么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