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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丞皱起眉:“因为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我一直和别人不一样。”傅丞低声说,嗓音中有难见的伤感,“好像我总无法和别人好好相处。”宁子归不得不同意这个说法,但仍劝慰:“那是你的思维模式和别人有点差异而已吧。”傅丞却说:“不仅如此。我这个情况其实已经很严重了,一开始我爸爸甚至怀疑我是自闭儿童。”宁子归非常惊讶:“不至于吧?”傅丞故作轻松地一笑:“确实不至于。尽管有医生指出我患有自闭症,建议送我去特殊学校。但我爸爸没被说服,他带着我去求助于这方面比较权威的专家,事实证明我并没有达到自闭症的程度,只是存在情绪和沟通障碍。通过干预是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的。”宁子归听着这话,既心痛,又觉得安慰:“嗯,你确实和平常人一样啊。”傅丞定定看着他:“真的一样吗?”第24章傅丞眉头轻拢,眼皮轻轻垂下,仍显出些细密的褶皱来——这大概是宁子归头一回从傅丞脸上读出“难过”的表情来。宁子归看着也是揪心的痛,正要说什么,却见傅丞又抬起眼皮,认真地凝视着宁子归:“你和我在一起,一定很不快活吧?”傅丞的话像是一击重锤,打在宁子归头上。宁子归的头脑嗡嗡发响,眼中却是傅丞愁眉不展。他的沉默似乎等于承认,傅丞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许殊告诉我了。”宁子归大惊失色:“许殊?是……薯仔?”傅丞点了点头:“大概是临近毕业那阵子吧。”宁子归想了想,那就是他们分手前后的时间了?那个时候,宁子归最为消沉。他既作出了放弃心仪院校的决定,也做出了放弃心仪男人的决定,同时还得面对母亲得了肿瘤的事实。尚幸母亲的肿瘤并非恶性,也算不幸中的大幸。可是宁子归那一阵子确实是如行尸走rou,一颗心都要烂掉了。他也没将这些烦恼告诉任何人,包括薯仔。但薯仔一看就觉得他不对,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薯仔就以为宁子归是为情所困了。有次薯仔和傅丞在高尔夫球场撞见,那薯仔见傅丞还悠哉悠哉打高尔夫,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薯仔是陪爸爸一起来的,不想闹,想着就当没看见算了,忍忍吧、忍忍吧,忍忍吧。谁知,傅丞当时身边还有一位少女,那少女还给傅丞擦汗。薯仔看见就炸了:“玛德,忍屎忍尿都不忍他!”薯仔就跟老爸说看见个同学了,去打招呼。那老爸也没管。薯仔就冲到傅丞那边,指着那个女的就问傅丞:“这女的是谁?”傅丞愣了,那少女也愣了一下。只是那女孩子毕竟是能主动给人擦汗、粘着人走三里地不喘气的主儿,便冷笑:“我和大哥哥好着呢,你又是谁?”薯仔一听“大哥哥”三个字,仿佛就看到宁子归头上长出草原,气得发抖:“你大哥哥是GAY,你知道不?”那少女脸色大变,看了看波澜不惊的傅丞,又看了看大发雷霆的薯仔:“你们……”薯仔气势十足地回瞪她:“什么‘你们’‘我们’的!你刚不是说和傅丞‘好着’吗?你们那么好,咋连这个都不知道呢?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少女一时羞愤不已,又委屈至极地问傅丞:“他说的是真的吗?”傅丞自动理解为“他说你是GAY是真的吗”,便点头:“嗯。是真的。”少女如同被雷电劈了三次,真是boomshakaka,最后嘤嘤嘤地跑掉了。少女泪奔:原来男神喜欢男的,还喜欢这么糙的男的。傅丞和薯仔到了高尔夫球场的餐厅坐下。傅丞从来不喜欢薯仔,为表自己对他的恶感,特地点了一份“油炸刀切薯仔”。然而薯仔一无所觉,还心大地嚼吧嚼吧起来,指着傅丞,吐沫横飞地数落他,控诉他仗着长得帅又有钱就玩弄纯情小白莲,同时勾搭没品小绿茶,真是全城最low。傅丞不承认任何一条指控:“你说的都不是我。”事实上,换做平时,傅丞就已经甩脸走人了。完全是看在宁子归的脸上,傅丞才在这儿听他数落臭骂。薯仔拍案而起:“奶奶的,你还不承认是吧?刚刚那个女的是谁?别告诉我真的是你meimei!”傅丞思考到宁子归,便忍住了这十五分钟来第一百五十次抬腿走人的欲望,说:“算是吧。”傅丞确实没说谎,这个少女是邻居的女孩儿,多年前就开始粘着傅丞,一直“大哥哥”“大哥哥”的叫他。他也不懂怎么定位和这女孩儿的关系,田小姐就说:“你把她当meimei看就好了。”傅丞其实对这个“meimei”无感甚至有些厌烦,很多次都是因为想到田小姐的教诲,才没有在与此少女相处时掉头走人。薯仔不知原委,听了就怒了:“妈呀,你这个GAY还到处认meimei!”傅丞完全是摸不着头脑:“GAY不能有meimei?”薯仔听了这话,更觉对方是个渣男:“cao你!”傅丞皱眉:“不可以。”薯仔又愤怒无比,大概想继续骂他一顿,那傅丞实在忍受不住,便使出他的实用句型:“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吗?”薯仔听了这话,深思一秒,说:“我想你和归仔分手。”傅丞一秒不犹豫:“不可以。”薯仔听了,火气又上来了:“你什么毛病啊?”傅丞也有些气了:“你才是有毛病那位吧。我和他管你什么事?”傅丞这话算是说得振振有词,实际上,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怼人了。以往他有所不满,只会选择转身离开。薯仔冷哼一声:“他是我的兄弟,怎么不管我事了?”傅丞据理力争:“你们又非同父、也非同母,怎么能是‘兄弟’?”薯仔一怔,只能拍案说:“反正你伤害他,我就不能不管!”傅丞对此指控极为反感,甚于刚刚薯仔的一切数落:“我没有伤害他。”薯仔冷笑:“他和你‘告白成功’之后,一天比一天抑郁,还说你没伤害他?”傅丞听了“一天比一天抑郁”之后,顿时是哑口无言。薯仔之后又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话,傅丞都记不清了。可以说是他根本没听进去。他一下绕进了那句话里,宁子归被他伤害了。他仔细回想,在“告白成功”之后,宁子归确实有了变化。宁子归总是看着非常小心,看着也说不上快乐,起码那天真愉快的笑容是几乎绝迹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了。尤其是最近,宁子归的忧伤迟疑,可谓是难以掩饰了。那宁子归似乎也故意远着他,好像他是有害的一样。他是不是有害的呢?傅丞回过神来时,薯仔已进行结案陈词了:“我说你就算不爱他,也起码让他快活一些,不然你和他在一起有什么意义?耍他玩吗?我劝你这样,还不如和他分手。”傅丞闷了半天,才说:“不可以……”这三个字,说得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