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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头大马出来,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咦?他怎么一个人骑马跑了?疑惑了一秒钟,冯思远一拍脑门,他知道李弘济要去哪里!便急匆匆的小跑到王家。天刚亮,王家看门的认识冯思远,直接将他领到了王峥的院子里,这时候王峥院子里的丫鬟刚起来,王峥便问一个丫鬟“晚上和王少爷睡一块的是什么人?是少夫人还是妾?”王峥性子风流,他院子里的丫鬟也都没有腼腆的,一个比一个放得开。若是在别处这么问,他定会被当成登徒浪子,乱棍打出。不过王峥的丫鬟听到他这么问,嗤笑一声“不过就是两个从街上捡回来的野猫!”这下冯思远便放心了,推门便进了王峥的卧房。此时帘幕低垂,王峥正敞着肚皮,搂着两个十来岁的丫头呼呼大睡,忽然吓醒了,正茫然不知所措。就被冯思远床上拖下来“王兄,我要跟你借一匹马,把你那匹千里良驹给我!”王峥被他拖到地上,愤怒的吼道“谁让你进来的,不知道我在睡觉吗?你先让我穿件衣服呀!”愤怒无济于事,最终王峥还是带他去马厩,牵出他那匹千里良驹‘烈风’出来,万分不舍的把缰绳交到冯思远手里,却迟迟不愿撒手。“冯贤弟,你看这里这么多马,你就非要借我的烈风吗?你要知道,这马比我老婆都重要。”冯思远嗤笑一声“在你心里,你老婆怕是最不重要的!”他这话说的没错,王峥三年前便娶了一个何家的一名嫡出小姐为妻,可惜没新鲜俩月,便将这少夫人束之高阁了。“你别把我的烈风累坏了,他可是要吃最好的草料,若是在你手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不饶你!”冯思远抢过他的缰绳“横竖我不过借一天,你至于这么小气吗?”烈风到底是不同于一半劣等马,不到半个时辰便追上了李弘济,冯思远就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李弘济是要去新侨县查案,冯思远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脑子瘫了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要跟着他来新侨县呢?半路上有个茶肆,李弘济将马屁拴在棚子外面,进去要了一些早点。冯思远一早上匆匆忙忙追着李弘济,滴水未沾,粒米未进,这会正是又渴又饿,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去那茶肆,这时候跟李弘济碰上了不好说,便打算等待会李弘济走了,自己在去吃些东西。便把烈风栓在一棵大树上,自己困的眼皮打架,竟然坐在大树下睡着了。忽然听到声旁有脚步声,他迷迷糊糊的还在疑惑,谁敢在自己床上走动。一歪身子,人倒在地上,他忽然清醒过来,急忙去看,正看见一人跨上烈风的马背,扬尘而去。“哎——我的马——偷马贼——”冯思远大叫着追了出去,可惜,千里良驹,眨眼就跑没影了!只留下边追边喘气的冯思远。天呐,天呐!这回去,不被王峥杀了才怪!他正心乱如麻的时候,忽然见李弘济从茶肆里出来,两人正好对上目光。冯思远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错……错舟,巧呀!”李弘济看着他点了点头,便朝自己的马匹走过去。看样子是不打算理会自己,要一个人走。冯思远急忙去拦住他“哎,错舟,我的马刚刚被人偷走了!”“看见了,可你那马跑的太快,我这匹追不上!”冯思远一脸哭相“错舟,你看现在我离京城那么远,又没了马,你就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可我并不回京城!”“那你去哪里就带上我吧,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看我的马都被人偷了,我一个人怎么回去呀,万一再遇上个拦路打劫的,我小命也会丢了的,你不是在寺庙里长大的吗?出家人不是都说慈悲为怀,你怎么能够看着我死不救呢?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你也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咱俩既是同科,你还抢了我的探花名次,现在咱们还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冯思远在李弘济耳边磨磨唧唧一堆委屈话。看了看可怜巴巴的冯思远,又看了看自己从顾家借来的瘦马,叹了口气,说:“上马吧!”与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共骑一匹马,被他抱在怀里,鼻子下还能嗅到李弘济身上淡淡的味道,不是大宋男子们用的昂贵的香料,更不是烟花之地女子们用的脂粉香,而是植物草木的清香,冯思远想起来了,是皂荚的味道,没经过任何加工的皂荚味道。大宋有钱人家里用的肥皂团,参杂了各种香料,而普通百姓用的,都是最便宜的,随处可见的天然皂荚粉。冯思远现在的心情,足可以用一个百味陈杂来形容,一方面,他丢了王峥的马,回去没法交代,一方面,若不是丢了马,自己也不会有这种与李弘济亲近的机会,哎!一方面享受着李弘济对自己片刻的温柔,一方面又担心王峥的秋后算账。又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新侨县境内。话不投机半句多新侨县城外,便是案卷上所写的,发现陈朱氏尸体的地方。正好路边也有个买早点的摊子,又要了些茶水早点,这会客人不是太多,老板端上东西的时候,李弘济便问道:“老丈,我听说前段时间你们这发生了命案呀,这事你知道吗?”做买卖的话都多,一听有人问,那老板便来了兴致“怎么不知道,那女的就在离我这不远的地方发现的,衣服都没穿好,是裹在身上的,一看就是被人糟蹋过的!”“这是哪天的事呀?”“距离现在得有半个月了,听说是这女人是个□□,嫁了个人,跟小叔子通/jian,一对狗男女杀了他大哥,那男的又把这个女的给杀了,现在官府正通缉那犯人呢!”市井里流传的都是这种说法,百姓是最无知的,最单纯的,最善良的,他们会人云亦云的唾弃一切他们听到的罪恶,却很少人会去追究真相。李弘济接着问:“那出事的前后,您见到有什么异常情况?”“异常?”老板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不过忽然他又说“哎呀,那天晚上呀,我听到外面好像是有马车的声音,不过你也知道,这条路直通开封,偶尔半夜有马车经过也不足为奇,其实平常我也不会注意,但那事的前一天晚上,我买了一大桶菜油,用个平板车拖回来,天黑了,看不清路,一不小心,全洒在那条路上了,那样一大桶菜油得几百钱,是我这小摊子十多天的用量,心疼的一夜没睡好。听见那马车过,我就在想他的车压了我的油,心疼呀!”“那马车过大概是什么时候?”“大概是亥时了”“您那桶油是什么时候洒的?”“戌时左右吧!”又来了客人,那老板忙去招呼其他客人了,李弘济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