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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又对着镜子洗脸漱口,才缓缓把门锁打开。宋清冉立刻开门冲了进来,他看着李世州毫无血色的脸,指着他的脸,怒气冲冲地说,“我告诉你!以后不许锁门!”这突如起来的愤怒吓了李世州一跳,他收着下巴,抬着眼睛,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宋清冉,“听见了吗!”宋清冉与他对视,一字一句地说,“没有第二次!”最近的作息不规律让他神经衰弱,便无法像平日里那样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刚刚站在门外,一门之隔的地方,李世州痛苦的声音被这安静的夜放大了无数倍,他就像是要把命呕出来了。焦急与愤怒便一股脑地蹿到了头顶。“嗯……”李世州矗在那里,点了点头,无助地像个孩子,两只手交握在一起,被水洗得发皱发白。宋清冉平复了下来,又有些后悔吓到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又去拉李世州的手,好声好气地说,“回去睡觉吧。”李世州回到床上,裹着被,还在发抖。这样下去不行,宋清冉对他说,“今天太晚了,明早我找私人医生来,你吃不下去药,迟早要烧出肺炎。”李世州对医生这两个字没什么反应,却仍然执拗地摇头抗拒,“不用,我挺挺就过去了。哥……我现在命贱的很,捱也能捱过去。”就像是草,没有人管它,风吹过雨打过,也能照样一年又一年地活着,自己陪着自己,重复着枯荣。也没人去关系一颗草的死活。而宋清冉是在告诉他自己的决定,不是想要跟他商量,完全不理会他的拒绝,近乎傲慢地说,“跟我在一起,就没人能说你命贱,连你自己也不行。”“我觉得是我命硬。”李世州喃喃呓语,显于思寻,“在我身边的人是不是都会……”“不会。”宋清冉说,“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不想听。”李世州立刻闭嘴。宋清冉对李世州的怜惜,却在心里很缓慢地流淌。李世州才二十岁,便再没有依靠了,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他而已,理所当然地对他需索。这种浓烈的,与无助和希望生根缠绕在一起的深情,让宋清冉沉坠。如同在悬崖边攀援,随时可能滑坠。太危险,太容易失控。但是宋清冉看着李世州蜷缩着,手紧紧抓着他的样子,眼中却不自觉染上了情意。当他决定承受着那些依赖与切慕的时候,就该知道这种感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他心甘情愿地跟李世州一起往前走。第二天私人医生来,为李世州做了检查。但是除了宋清冉之外,李世州很难对别人的话产生反应,他封闭着自己,是失了灵魂与思维的躯壳,形容嶙峋。医生与宋清冉相熟,便找机会把他拉到一边,对他说,“我怀疑他有精神疾患,要不要检查一下看看?”宋清冉也想过这个可能,便点头同意。最后检查结果出来,显示李世州有抑郁的情况出现,还伴随着焦虑与轻微的幻觉。李世州在卧室里面吊水,宋清冉把报告塞进柜子里面,坐在他的身边。这些天下来,李世州的精神和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就是仍然吃饭吃得很少,呆坐在沙发上,一坐就是一天,再不然就是一天都跟着他,他去厨房,李世州也跟着去厨房,他去阳台抽烟,偶尔温一点点酒,李世州也跟着去阳台,什么都不做。“小州。”宋清冉向他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我去你家找你,你跟我说了什么?”李世州反应的时间很长,他偏着头,在认真地想宋清冉的问题,但是不记得了。他露出沮丧的表情,难过地说,“……我忘了。”“没关系,”宋清冉说。——他那时说了“又”。他说,哥,你又来看我了。还一边一边地叫他,最后开心地说,“原来是真的。”宋清冉记得很清楚。可那分明是那段时间内,他第一次去李世州家看他。李世州睡着的时候像个孩子,他并不抗拒宋清冉对他说,他现在生了病,需要治疗。反而很准时地吃药,积极地配合治疗,只是睡觉的时间会很长。宋清冉身心十分疲惫,却要靠着找医生开的安眠药才能睡着。吴启在前两天便搬走了,夜里便显得寂寥,耳边只有李世州绵长的呼吸声。窗外是很大的风声,宋清冉起夜的时候,披上衣服望着外面。在雪夜里,阑珊的城市是突兀的艳丽与苍凉交融。腰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宋清冉回头,“弄醒你了?”李世州摇摇头,去亲吻他的脖子,微凉的指尖掠过他的腰腹,缓缓向上蔓延,抚向肋骨与乳首,摸他的锁骨。宋清冉闭上眼睛,仰起头,偏头去亲吻李世州的脸颊,嘴角温柔地倾斜,“你做什么?”李世州只是亲他,不说话。这些天里,他们形影不离,就像是连体婴儿一样地活着。有时候李世州会跟他去楼上的画室呆坐,宋清冉则用他做自己唯一的人体模特,画他站着,画他坐着,画他穿着衣服的样子,也画他的裸体。李世州在他画板前浑身赤裸的时候,不会局促不安,反而会刻意摆出性暗示露骨的姿势,这有种潮湿的晦暗的靡气。像是幕布之下,盛开的暗色玫瑰,艳而带刺。他的腰部劲瘦,双臀挺翘,肌rou匀称。胯下狰狞的性器官总是低垂着,沉默地俯于黑色的草丛。宋清冉甚至会画他坐在马桶上看书的样子,还有睡觉时微张着嘴的傻样。这是他们取悦彼此的方式。并乐此不疲。宋清冉又问,“你想做吗?”32李世州单是听见这句话就硬起来了,他伸出舌头,去舔舐宋清冉的敏感带,温热的,湿漉漉的,反复流连咬噬。宋清冉细细地战栗,皮肤从胸膛开始泛红,很轻地喘息。他已经太久没有真正地做过爱,身体变得十分敏感,性欲翻涌上来,让他险些无法控制自己,发出暧昧的声音。李世州把他压倒在床上,用力把睡袍的衣襟扯开,含住了他的乳珠,手握在他的腰侧。“哥……”李世州凝视着他,舌却在拨弄他的乳尖。“嗯?”宋清冉闭上眼睛,喉结滑动了一下。“你想在上还是在下?”李世州眉目染上情欲,咬住他的耳垂,嘴里吐出热气。话是这样说着,他却做出了模拟性交的动作,下身用力顶弄着宋清冉,性器又硬又烫,在宋清冉腿间摩擦。宋清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抬手抚摸他的侧脸,“你不是已经决定了?”李世州耳根泛红,“……我没有,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