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御庭受勋
第五轮比赛的前一天，早上十时开始会进行嘉许仪式，所有选手不论是晋级还是种籽，都要在九时半到达皇宫门前。 不过我约了圣月，所以在八时半已经来到皇宫门前，在门口的守卫早知道幼狮战选手会来，他看见我胸口上的幼狮组印唛，说道：“先生，皇宫要在九时才开门的，麻烦稍后再来。” 我道：“可否跟二公主通传一声，是她约了我这个时间来找她。” 守卫向岗哨那边招人，他们立即向内通报，没等多久有一名带剑的大姐出现，道：“阁下是否安甲斯先生？” 一听就能明白，圣月又搞错我的名字，只好苦笑点头道：“没错，我是。” 大姐向守卫点头，后者将大门打开，那名大姐道：“早上好，公主已经吩咐过，请到这边来。” 那位大姐一言不发带着我走，我们直到一个小宫殿内，见到圣月和圣言正在吃早餐。圣月道：“喂，你吃了早餐没有？” 恰巧肚子此时一叫，苦笑说：“一早起床赶过来，当然还没吃。” 圣言向那名带剑大姐道：“银梅姊，请安排一下。” 银梅向二公主行礼，不消五分钟已经端出一盘热的食物，皇宫的办事效率果然不凡。我不客气坐下来吃早餐，她们吃的是麦面面﹑鸡蛋﹑薄牛扒﹑烧火腿和牛奶，对于我们百姓来说是蛮丰富的了。 我边吃边问道：“圣日公主呢？她不吃早餐的吗？” 圣月说：“皇姐的确不吃早餐，这是因为她喜欢睡懒觉，到中午才会起床。为什幺这样关心皇姐，喜欢她吗？” 我早习惯圣月的胡言乱语，喝一口牛奶，道：“你要的东西已经带来了。” 圣月即时忘记自己的话题，从椅上跳下来道：“那你就吃快一点！” 被圣月再三催促，匆匆吃完早餐，她捉我到练武道场去。她把道场一个大钢柜打开，抽出一个巨型皮箱，翻开箱盖，内里最少有四十多份魔法卷轴。圣月道：“这些是以前亲戚朋友们送的礼物，你自己喜欢就选几份吧。” 我问道：“魔法卷轴可是贵价东西啊，你就这样当草纸放在道场？” 圣月道：“贵也要用得上才行，我本身是近战系的，皇姐和皇妹从文弃武，这些东西对我们一点用处也没有。” 对于圣月而言，她跟力猛夫一样是近战系，冥界炼火是唯一的魔力能量，也是她唯一可以使用的法术。 我和佐明治上次去买魔法卷，好一点的也要卖上十几金币，可是贵族们送给皇室人员的礼物，当然不止这个寒酸价格，几乎不用打开来看，就可知道随便挑一卷也是昂贵魔法。我索性把昨晚做好的咒语卷塞给圣月，她也不理会我，自己坐在一旁打开来。 把这箱魔法卷轴逐一检查，我越看越发现自己可怜，几乎就想哭出来，这儿果然全部是珍贵的法术，人家弃如草芥的东西，我却是一个也买不起。 从头到尾看了一次，根本不用选择，整个箱里只有三卷初级魔法，其他尽是中级或高级的，对我们都不管用。拿着这三卷初级找回……法术，道：“我就要这三份吧。” 圣月站起来道俯前身拍拍小裙，道：“一场姊妹，其实你可以多拿两卷，反正放在这里也是白放。” 富贵人家果然豪气，只是我手上三份卷加起来已经接近一百金币，试问如何好意思伸手再多拿两卷，我实在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反而圣月走过来，随手从箱中抓了一把塞到我怀内，道：“婆婆mama如何做大事？只要你教晓我怎幺使用炼火咒，其余什幺都行。” 圣月这一抓又多塞了三份卷轴给我，害我怪不好意思，说：“要是你不生于皇宫，恐怕是一代英雌呢。” 圣月大笑起来，说：“圣言那丫头也曾经这样说我。” 我小心把六份魔法卷轴给收好，开始教圣月念咒和施法，原来圣月跟我的情况相似，她在身体能力方面曾下苦功，但是精神修为却不佳，念咒一环更是从来没练过，现在只好慢慢教导她。皇宫内其实有御用法师，不过关于炼火的法术却非一般能比，在珍佛明恐怕只有我和毕达利校长可以教她。 圣月在念咒过程中失败了三次，嘟起小嘴道：“想不到这幺困难，这些咒语实在很烦人。” 心中暗想难怪她不学魔法，圣月个性急进，这是法师的大忌，我淡然说：“你以前从没试过用咒语？” 圣月道：“小时候就试过，但一到念咒就会失败。” 我笑道：“那就别把咒语看成为咒语，把它当成儿时的急口令来玩吧。” 圣月微一愕然，点首道：“亏你想得到，以前教我的高级导师都很死板。” 我忍俊不禁，道：“那就快试，我差不多要去见国王陛下了。” 圣月依着我的话去做，再多试了两次仍然失败，她叹气说：“喂，会不会是咒语搞错？” 我失笑道：“怎幺可能，我这种半吊子法师也成功，难道你比我更不济？” 圣月不悦说：“吥，我才不会输！” 被我一气之下，圣月再来一次念咒，可惜仍是失败。心中一动，我说道：“你怕不怕被我占点便宜？” 圣月不解问道： “什幺意思？” 我转到圣月背后，将手腕贴着她的手臂，相同的炼火咒印交叠，我的胸口贴着她粉背，在她耳边道：“闭上眼睛，我现在念一句你就跟一句。” 我将炼火轮印的咒语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念起来，圣月开始时有点跟不上，但到中后期她的信心逐渐建立，两个咒印产生蓝光，她成功用咒语从咒印中引出炼火，将炼火化成地狱火轮。 圣月睁开眼睛，呆呆举起手看着由她引发的炼火轮慢慢转动，杏眼圆睁道：“我的天啊！我成功使出魔法了！” 我指着四十尺外吊于空中的沙包，道：“向个那方向攻击！” 圣月看着沙包娇叱一声，玉掌轻推，火轮印散射而出，旋涡般向着沙包狂噬，一阵强光闪过，沙包被轰成白烟，只剩下一条铁链在空气中摇晃。圣月欣喜若狂，道：“我成功了！我懂得魔法了！” 我笑道：“要在实战上使用法术，你还要多加练习，也要留心回复魔力的时间。” 离开圣月的道场时，已经是开始仪式的时间，我和圣月跑到皇宫的花园，其余三十名选手都已到齐。在上午的九时半至十时半，是幼狮组授勋仪式，接下来一小时则轮到傲龙组。佐明治见我赶来，道：“你跑那里去了？” 圣月已经走到国王身旁，我小声说：“我们发财了，刚才我把校长传授的炼火魔法，跟圣月公主做交换，结果换了六份珍贵的魔法卷回来。” 佐明治为之动容，旁边的艾岚已经拉着我袖子，道：“表哥﹑表哥。” 我横她一眼说：“你也有份解开炼火术咒语，我不会走你的。” 艾岚笑道：“算你有良心。” 国王从椅上站起身，两名军士把花园中的国旗拉起，三十二位决赛周选手全体单膝下跪。 庄士顿国王慈祥一笑说：“今年是很特别的一届，幼狮战中竟然有五位一年级学生成功来到此地，而且出现更多的新面孔，这就表示我国人材辈出。今天是各位接受封赏的一天，各位的名字将会记载在典策中，成为我国尊贵的勇士。” 内侍官托着一个红盘，盘上放着一把银色长剑，庄士顿拿起宝剑双手握着柄，另一员内侍宫打开羊皮卷叫出名字。哈傲奇﹑古狄和鲁夫等种籽已经是勇士，他们分别站在国皇两旁，内侍官叫出第一个名字，达美伦起身站在国王的面前轻轻跪下，国王微微一笑说：“奥古斯都家族代代出贤能，就连小达美伦你也独当一面了。” 达美伦道：“谢谢陛下赞赏。” 国王将剑压在达美伦的肩上，正容道：“吾庄士顿以珍佛明最高国君之名宣布，从此刻开始，达美伦?奥古斯都正式成为我国之勇士，国家的荣辱正是你的荣辱，国家的兴亡正是你的兴亡，汝必与珍佛明共同进退，此志不改。” 达美伦道：“达美伦?奥古斯都誓与珍佛明共同进退，此志不改，如有违誓，必遭天遣。” 国王将宝剑收起，达美伦盈盈起来，圣日公主把一个娇小的纯金狮首章挂在她的校服上，公主与她轻轻一抱后，达美伦站在八强的其中一列。 接着叫出的是艾法顿，国王眼中闪过微不可察的警惕，才微笑说：“我家的小狮子终于长成了。” 艾法顿跪下道：“谢谢伯父关心。” 国王再次把剑压在艾法顿肩上，开始封艾法顿为勇士。新进级成为前列的选手，逐一来到国王面前，而难得的是国王亦很认真留心我们每一个人。仪式最后一个人竟然是我，内侍宫叫出我的名字：“安格斯?登?嘉雪。” 我走到国王身前跪下，国王问道：“你就是葛罗士莱教授新的入室弟子？” 此话一出，我立即感应杀气，不用抬头都知道杀气来自奥古斯都两兄妹。内宫的剑士紧张握剑，国王回头看看哈傲奇和达美伦，杀气才告消失。我摇头说：“我只是在土坊工作的兼职员工，不是教授的弟子。” 国王忍不住失笑，道：“安格斯你太谦虚了，刚才有一位女孩跟你相同姓氏，你们是兄妹吗？” 我摇头说：“我们两家有血统上的关系，在族谱里排为同辈表兄妹。” 国王点头说：“难得你俩都是一年级生，而且都成为勇士，将来一定有出色成就。” 肩上感到剑的压力，国王宣读最后一次谕旨，圣日也为我带上了幼狮勋章。在我们众多选手当中，圣月虽然是一国公主，但她同样接受勇士的称号，国王将宝剑放回托盘上，笑道：“皇宫中已经准备了一点美食，请各位好好享用。” 由圣日和十二位宫庭剑士引路，我们进入皇宫的会客厅，这儿放着一条长长红地毯，门前有两排女仆迎接，房内摆着三张四十呎长的餐台，台上放了林林总总的食物和美酒。圣日唤退剑士，道：“各位请慢用。” 众人松了一口气，力猛夫已经拿起一只羊脾就咬，在他旁边一名少年道：“剑圣祭的质素越来越差了，连市井之徒都入前列。” 力猛夫怒视那名少年，对方只是一个冷冷嘲笑，我问佐明治道：“那家伙是谁？” 佐明治说：“他是三年级魔法攻击系高才生，属于艾法顿一派。” 艾岚问道：“艾法顿有多少人进入决赛周？” 佐明治说：“他两兄弟与及两名三年级生，应该有四个人。” 云贺恩走到力猛夫旁边拍拍他肩膊，道：“现在说什幺都没意思，反正明天开始比赛，到时自然知道谁的质素高。” 艾岚说：“若是比人数，加上云贺恩和麦兜，我们这边有六个人呢。” 佐明治说：“丞相党除了哈傲奇和达美伦，还有三名强手进入决赛周，耶利他们三个人全都入围，帝国高手只有古狄和宝隆入围，天庙的慧宁和柏烈亦是两个。其余查柏﹑奥夫等都是单独一人。” 云贺恩离开取了一杯果汁，回来说：“是否在谈论谁强谁弱？” 佐明治道：“差不多，我们在比较各方面的势力，等会抽签要是抽到自己人怎办？” 云贺恩笑道：“不会的，三十二强抽签前，会由各选手自由选择一个颜色，相同颜色的签不会碰上一起。” 艾岚问道：“这岂非不公平？” 我已经理解云贺恩想说什幺，笑说：“刚好相反，这样才公平。要知道贵族长年分党立派，所以要靠此方法避免自相残杀，让各派系平衡地争斗。” 佐明治用下巴挑向前方，道：“你们看那边。” 兽人族五皇子奥夫，与及一名我们不认识的女性，已经与古狄走在一起，云贺恩道：“奥夫和古狄上届都有出战，所以他们早就认识，现在开始组合团队了。” 艾岚说：“你们看看黑当。” 只见黑当主动去跟查柏谈话，艾法顿亦跟圣月聊着，云贺恩笑道：“因为今届被我们一群怪人占了六个席位，所以各方势力出现大混乱，艾法顿想多招人手抗衡其他势力。” 我说道：“怎样也好，总之不用自己人打自己人就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