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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三人是诛心教三大护法:梅、兰、竹三位长老。没有人知道他们三人的真实名姓,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护佑了诛心教多少年。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三人,绝不是可以轻易挑衅的。“怎么回事?”白也站定,问道。“教主,前几日来闯峰的人,查到是谁了。”“谁?”白也随意问道。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天玄教代掌门,玉抚尘。”预感应验了。白也抿了抿唇,并未对此回应些什么。他只是面对着空中若隐若现的月,叹了口气。“梅,你留下。竹和兰先回去吧。此事我自有定夺。”对着白也抱了抱拳,竹和兰无声无息地隐入丛林之中,不见了踪影。待竹和兰离开后,白也也不急着开口,默默望着越来越清晰明亮的月亮出神。月亮很圆、很大,夕阳残红并未完全褪去,散落在天边。这一幕莫名与他心里某个久远的场面重叠起来。白也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刺痛,不由蹙眉。梅原本只是在他身侧侍立着,看见此景,急忙出了声:“教主,你没事吧。”她感到白也周身的气息有些紊乱。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对于魔修来说,控制不住心绪,就意味着存在心魔。而心魔,往往是毁掉一个魔修的噩梦。“无碍。”白也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待眼底的思绪尽数被压抑不见后,他才闲闲地看向梅,又恢复以往玩世不恭的态度。“我且问你一事,你要实言相答。”“属下定知无不言。”“好。”白也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若是深究起来,那笑容中蕴藏的情绪却十分复杂。有怀念、有恼怒、有心痛,以及……不甘。“你前几日说,池秋水会出现在红烟阁的,是吗?”“是。”梅目光微垂,觉得事情恐怕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状况。“那么,来的为何是玉抚尘?”果然如此。梅深吸一口气,道:“属下办事不力,自请……”“不,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没等她说完,白也揉了揉眉心,打断了她的话,一反常态得露出了倦色。“我只是很累。真的很累。”梅震惊地抬起头。这还是白也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从她第一次见白也开始,这个青年就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似乎这就是他的真实性格。但事实上他比谁都脆弱。作为一教之主,无论如何,他都要这么坚强下去。因为这是诛心教,因为,他们信奉着“诛心”。有心之人无心,有情之人无情,完美的过往和回不去的曾经。“教主,您心魔已起,恐有走火入魔之兆。”梅轻轻说道。“心魔?”白也眯起了眼,梅一向敏锐,她说的事往往八九不离十。当然,红烟阁一事要另当别论。“是。”“有几分把握?”梅闭上眼,良久,道:“八分。”八分把握,几乎就是确认了。“该怎么办?”白也依然不为所动。梅抬起头看着白也:“心魔总是由执念而起。教主可是执着于某人,求而不得?”其实就算是不问她也知道,能让白也执着的人,只有玉抚尘。白也淡淡一笑,微微点了点头。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谁也不点破。“在下为您去寻以抑制心魔。而您……若是可以,便去见见所念之人吧。”去见所念之人……么?夜深了。无心峰峰顶的小凉亭里面坐着一个白衣男子。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泛起点点微光,仿若是一生的风华。他双眸微微睁着,望着月。他心里忽然出现一段久远的、难忘的对话。——“以后师兄若是念我,便看这轮圆月吧。”——“为什么离开?”对面的人问。——“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少年没有回答,嘴边泛起苦涩的笑,深藏眼底的眷恋尽数显露出来。这深不见底的思念,又该向谁倾诉?原本是压抑了很久,本该忘记的事,现在想来,却恍如隔日。夜深了,男子思索着,直到月亮隐入云层,不见了踪影,黑暗来临。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节快乐呐(〃ω〃)第4章假亦真时真亦假(4)玉抚尘静立在天玄山山顶,面朝明月,双眼紧闭,任凭迎面而来的狂风吹乱他的墨色长发。身后响起一串凌乱的脚步声。他微微转身,睁开了眼。他的眸色极为平淡,平淡到万物在其中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一片静寂。池秋水盯着玉抚尘的双眼,半晌也没能说出话。那是什么样的眼神?还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玉抚尘也不开口,只是静立着。他的衣袂翻飞,仿佛下一刻就会乘风而去。了无生趣。凭什么,凭什么?池秋水暗暗握拳。“师兄,你……”池秋水强迫自己开口。“我没事。”玉抚尘转回身子:“小也过得很好。”管什么平淡、什么静寂,在这一刻,玉抚尘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压抑着自己情感的普通人。他不是没有情感,只是再没有了那个能让自己宣泄情感的对象罢了。“师兄,你明知道的。他早已成为魔教之人。”池秋水沙哑着嗓子说道:“何必呢?又何必亲自去无心峰确认呢?”为了白也,值得吗?他没有说出最后一句话,因为,他早已知晓答案。因为是白也,只要是白也。一切不利于白也的言论,玉抚尘都不会相信,直到他亲自确认。也许以后无人再能打开玉抚尘的心门了,也再无人能让玉抚尘欢笑了。因为白也,只有一个,玉抚尘心中的那个曾经的白也,在离开天玄教成为诛心教教主时,已经永远的消失了。值得吗?玉抚尘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有些问题答案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也!池秋水努力压下心头的邪火,害怕被玉抚尘发觉。“秋水。”淡然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涟漪,却分外好听,抚平人心头的浮躁。“回去吧。这几日你准备仙门大会一定累了。明日就要开始了,你好好休息。”池秋水深吸一口气,终于确定自己无法劝说玉抚尘,转身离开了。“那……师兄也早些休息。”“好。”待身后的声音完全消失,玉抚尘也移开了脚步,向着天玄山后山走去。天玄山后山有一处石洞,原本起保护作用的结界被玉抚尘随意地划破,彻底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