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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可怜的小姐正搂着自己一双脚哀哭。长明伸手试了试桌上的瓷盆,还温着,便将竹杖放去一旁,端了瓷盆坐到小姐身边,道:“窦小姐,黄鼠狼在下已经收了,快吃些鸡腿罢。”小姐一喜,正想吃,又一筹:“娘不让我吃,说再吃以后会嫁不出去。”长明违心:“谁说的,胖胖的多可爱。”小姐才欢欢喜喜的拿了鸡腿,狼吞虎咽起来。吞咽的声音引得长明也咽了咽口水:“好吃么?”小姐点头:“好吃!”长明又咽了咽口水,这时,听见外头一个婆子呼喊求饶声:“夫人,我做错了什么,您要这么做。”夫人冷冷道:“你莫要哭嚎,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婆子有哭喊:“老奴在窦府当了一辈子差,可从没为着私利办错过一件差事,您如今这般,却是为何?”“你别嚎了,半仙说你是破坏小姐福泽的邪祟,我也是无法。”婆子一哑,长明一呆。这一招过河拆桥,使得漂亮。婆子许是沉寂了,半晌没有声音,长明心里一慌,难道给打死了?娘嘞,别因为她害了一条人命罢。慌张推门出来,夫人纳闷道:“半仙?黄鼠狼除了?”长明紧张道:“那婆子夫人怎的处置了?”夫人无谓道:“不过是罚了她半年月钱,她便哭嚎成这样,叫半仙笑话了。我叫人把她拉下去了。”长明:“......”夫人又问:“半仙,黄鼠狼可除了?”长明尴尬点头:“除了除了,回头叫大夫瞧瞧,也就没什么了。”夫人惊喜道谢,又将长明迎去客厅。待大夫来府,把了脉,果真说了些小姐身体气血两虚这般言语。窦员外一家暗道,这半仙是真的灵验。于是便欢欢喜喜将灵验的半仙送出了府。窦府门口,长明拎着满满一篮子的嫩豆腐,半晌无言。老家院冲她羞涩一笑:“半仙仁德,卜卦分文不取,但我家夫人实在是个仁善的人,听说半仙昨儿在书吏府要了块豆腐。我们窦府可没那么小气,就给半仙备了满满一兜筐,半仙笑纳。”长明笑着点点头:“笑纳笑纳,我笑纳。”老家院又要出门送她,长明吓得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找着轿子。”说完摸索了半天。拙!这府门口哪有什么轿子?老家院尴尬一笑:“我送半仙出街,这条街不好走。”长明又笑笑:“不用不用,我虽瞎,但还走的动路,老家院快回去罢。”老家院承礼的回了府。长明龇牙咧嘴,人家书吏府比你们懂事多了,人家给了几个铜板,还给了蔬果米油,那米够吃好几天呢。最关键的是,人家完事儿了还知道找顶轿子送她回去。呸,这更抠搜的窦员外府,往后就是掐着她的脖子,也不来算了!长明拎着一篮子豆腐,拄着竹杖顺着墙边往小街外头走。走着走着,走出些不对劲来。窦府怎么知道她昨日同书吏府要了一块豆腐?难道全县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以后找她算卦,不会都给几块豆腐了事罢?苍天明鉴,她一个瞎子,招谁惹谁了,这都要怪那个天杀的季云疏。长明愤恨地转出小街,耳边霎时间熙攘起来。声音嘈杂了许多,方位就不那么好分辨了。隐约贴着右手边小心行路,还有路边谁家不懂事的孩童上来扯她的衣角篮子,口里嘻嘻笑道:“大瞎子,过南桥。南桥外,有泥塘。瞎子瞎子你快些走,泥塘里头备了酒~”奶奶的,谁家不懂事的野孩子?长明随手逮住一个,恐吓道:“小子,半仙我可是黄大仙转世,你这么编排我,小心黄大仙晚上去你床头,抢你娃娃,吃你零嘴儿。”小子哇一声哭着跑走了。临走还不小心把长明绊了个结实,一篮子豆腐撒了一地,鼻头都磕红了,磕了鼻子,眼睛也跟着热乎着红了一圈。右手边儿上小茶楼里头走出来个玉人样的年轻公子,正巧撞见昨日受了难以言说的委屈的长明姑娘,眼泪吧嗒的趴在地上,一篮子豆腐滚了满地。沈昭思心头一酸,果真没有依靠的孤女,日子竟然这样难过吗?沈昭思大步两步走过去,蹲下来,极其小心的扶起长明:“长明姑娘,你没事吧。”长明听见他的声音,很是自然的揉了揉通红的鼻头:“是你啊。”沈昭思将她扶起来:“你怎样?伤着哪里了没?”一旁有路过不知情的百姓瞧在眼里,唏嘘一阵:“这姑娘眼睛瞧不见?真是可怜。”沈昭思便将可怜的长明姑娘扶着朝茶楼走去:“进去歇歇脚,你去哪里,在下送你过去吧。”长明摆手:“不用不用。”还没说完,就被沈昭思连拉带拽的扯了进去。啧,难道“不用不用”已经不是很能代表拒绝的意思了?上了茶楼,进了雅间儿,临窗儿还坐着两位公子。周意堂瞧见长明,皮笑着打了个招呼:“长明姑娘。”长明嗅着那熟悉的气息,咽了咽口水,道:“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一步,各位慢慢喝,慢慢聊,下次我请客,再会,再会。”季云疏将茶盏一放,吧嗒一声:“既然来了,哪有不喝上一杯的道理。”又唤了声:“小二—”小二吆喝着快步走了来:“几位客官,有何吩咐?”季云疏瞧了眼僵住的长明:“再添一个茶盏。”小二这才瞧见长明:“哟,长明半仙儿。”唉,冤家。长明抬着脸皮朝小二笑笑:“小二哥,别来无恙。”小二也笑笑:“乌央乌央,照着您给算的法子,头发果然乌央了好些,黑汪汪的,还没谢谢半仙儿呢。”长明咳了咳:“快去拿茶盏罢。”废话恁多。小二飞似的下去了。沈昭思扶着长明坐在了桌子边上,长明很是自然地道了句:“多谢沈公子。”沈昭思笑得体贴:“你一个姑娘家,眼睛又看不见,出门是很不方便,我在这城中还会留上许多日子,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来寻我。”长明感叹,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又是好奇,锦阳沈家的公子来这县城里做什么,便多了一句嘴:“公子下榻何处?”季云疏默不作声看了他们一眼,真是好一幅英雄救美郎情妾意。沈昭思道:“就在这条街末的流云客栈。”长明眉头一皱:“为何住在哪里?”季云疏冷笑:“怎的,嫌那客栈不干净,衬不上沈公子的身份?不如请去你家里住住,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