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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我已经检查过三弟的伤势,并无大碍,到时候张家要是闹起来,不如让大爷出面说个情,张大人一定不会再纠缠。”他还是称呼楚居盛为楚大爷。楚棠明锐的心思留意到,楚云慕对京城官员很是熟悉,并且对楚居盛在朝中的地位也颇为了解,甚至楚家是站在太子这一党的,他也知之甚清。不过楚棠的惊讶只维持了一刻,想到今后楚云慕与霍重华在朝堂上所做出来的事,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二哥哥可否告诉棠儿,那张家公子到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能让湛哥儿忍不下去?”楚棠心头微酸,竟不知湛哥儿小小年纪,在学堂里受了不少委屈。她能管着楚家的人不欺压湛哥儿,却管不了外面的事,他终究是要自己长大,独当一面的。楚云慕素来孤冷的目光落在楚棠脸上,不经意的柔和了下来:“这些都不重要,眼下先让三弟养好身子,张家那边送些礼过去,到底不能因着一点矛盾,就闹得两家不合。”楚棠苦笑,楚湛伤了张家的孩子,估计楚二爷对楚湛只会是一番指责怒骂。“二哥哥,你当真不说?棠儿只要想知道的事,就一定能查出来,你信不信?”楚棠仰着小脸,清媚的容色下隐藏着的是一意孤行的决然。楚云慕不知道她为何年轻尚小便这般执拗,但她既然想知道,他也不会再刻意隐瞒,总觉得也不该隐瞒她,“……张家公子说三弟是没有母亲教养的。”楚云慕寥寥一语。楚棠知道他已经说的近乎委婉了,谁知道旁人在背后又会如何在湛哥儿背后指指点点,?!小孩子最是忌讳这一点。楚棠自诩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她重活之后,也只当着霍重华的面哭过一次,今时此地,却没有表现出半分愤怒与悲彻,神情淡到令得楚云慕放心不下:“棠儿meimei,你莫要多想了。”他太明白被旁人在背后恶意嚼舌根子的苦楚了。楚棠突然笑了,那唇角淡淡幽幽的冷意,却是已有美人的娇态了,“想什么呢?想了也无用,张家公子说的没错,湛哥儿的确没有母亲,不过他有长姐!这件事棠儿要多谢二哥哥将湛哥儿送回来,至于向张家赔礼道歉的事绝无可能,而且……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就此结束。”楚云慕看着她冷言决绝,又看着她从容转身,立在那里仿佛猜到了什么,他没有制止,而且觉得楚棠做的是对的,似乎不管她做什么,他便觉得皆没有错。半柱香后,郎中给楚湛确诊,“小少爷扭伤了脚踝,万幸没有伤到筋骨,卧榻几日便可恢复,我这里开了几幅药膏子,每日更替一次即可。”楚棠道谢,又让童mama去账上取了银子大赏了大夫。这时,楚湛总算是开了口,声音却低的让人心疼:“jiejie,先让大夫别走。”楚棠以为他还有哪里伤着碰着,“怎么?身上还疼?”她关切之色难掩。楚湛却愈发脸红耳赤,“不是我!是……是大伯带回府的二哥,张公子伙同几个玩伴打我一人,是二哥替我挡着了,那些人全打在了二哥身上,我……”楚湛至始至终都是不愿意认楚云慕这个堂哥的,不过此事一过,他态度大转。楚棠意识到了方才楚云慕身上的不适和异样,立马起身追了出去,他人却已经走了。小厮说:“小姐,二公子走了,说是您要是当真气不过,他有一法子让您解气。”楚云慕本就长的清瘦,吃食用度还不如府上得脸的小厮,楚棠亲自追了出去,他知道楚云慕没有马车,就在回林家族学的路上截住了他,给他带了上好的金创药,能以身护着楚湛的人,这世上怕没有几人了。不论楚云湛是出于什么心思,楚棠都觉得该敬他。“二哥哥!”楚棠叫住了他,从马车上跳下来,动作略显急促,楚云慕怕她摔着,可一想到楚棠身后的丫鬟又会以什么眼神看待他二人,本要伸出手去接住楚棠,却又堪堪收了回来,笔直的站在那里,看着小丫头着急的走了过来:“二哥哥,你受了伤,怎么也不说一声,是想棠儿内疚么!”说着,金创药塞进了他手里,他的手又细又长,骨节分明,上面还有几道明显的疤痕,“二哥哥,你的意思是,有法子给楚湛出口气?我想听听?”楚云慕愣在那里,指尖还存余半分温热,像极了四月里的春风,他突然觉得被人踢打过的脊背也没那么疼了,“不过可能会不太体面。”都是活着不易的人,还谈什么体面!“二哥哥,棠儿不是什么好人,报复旁人更不用体面,我只是想让所有人都明白,让湛哥儿也明白,活在世上,总要为自己想的周全,一味受人欺是不行的。”楚云慕听着楚棠说了这番与年纪不相符的话,微有触动,点了点头:“我来办吧,你一个姑娘家,莫要抛头露面。”他想挡下一切,可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楚棠自是不允,护着楚湛是她这个做jiejie的职责,楚云慕没有那个义务,她没有给他机会,直言:“二哥哥先回去歇着,明日棠儿安顿好一切就去族学外的巷子里等你,你我闲谈。”言罢,没等楚云慕拒绝,人已经灵活的转身跨上了马车,动作一气呵成,她长的俏丽娇媚,却无半点深闺小姐的矫揉造作。楚云慕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最终看不见时,才继续赶路回书院,手里的金创药在行了几步之后被他装入了胸口。那里,此刻很暖。*楚二爷从十五岁开始科举,却是屡试不第,如今在户部的职也是楚大爷花了银子给他捐来的,户部以楚居盛为首,这些年楚二爷官位虽微,也是无人敢轻易招惹。张家上门闹事时,楚二爷从衙门里回来,要论官位,他自是在张府丞之下,但要论家族底蕴与势力,张府丞还得顾及上面的楚居盛和楚贵妃。张府丞此番上府讨说法,并不是当真要拿楚湛如何,而是借机让楚家欠张家一个人情。这一点,楚二爷未必不知。楚二爷赔笑:“张大人,是楚某人教子无方,才让犬子伤了令孙,楚某一定好生教训那小子,给张大人一个说法。”张府丞见楚二爷态度谦和,倒也没有得寸进尺,如若为了这点事与楚家撕破了脸,那便是得不偿失了。“我如今年事已高,膝下独此一孙,若非这次伤得头颅,血流不止,本官也不会上门讨个说法。”张府丞态度转好,“不过令公子起码需要道个歉吧。”他觉得各退一步也算是差不多了。楚二爷笑道:“那是,那是,楚某明日一早便携犬子登门致歉,令孙所需的医药费皆包在楚家头上。”张府丞同为太子一党,能说得上话的机会却是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