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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的人不为所动。若是以前,穆辰肯定会为徒儿掀开被子,“温柔”的叫小徒弟起床。然而现在,一条长腿直接踹向软塌,直接把顾云玦踹飞,清冷的声音满含嫌弃,“懒死了!”顾云玦在空中翻了个身,倒在床上单手拄着头,慵懒的看着穆辰,委屈道:“师尊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穆辰哼了哼,就是因为对这孽徒太好了,才把他惯的想要欺师灭祖,大逆不道。来到会场的时候,广场上人已经不少,百年盛会,想要出人头地的比比皆是,自然还有各大家族的人想要物色几个丹师为家族效力,所以人头攒动,队伍排的老长。周围甚至有一圈打扮严谨的人,身前摆着张桌子,身后扬着家族或者门派的大旗,正在招人。穆辰冷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每一个队伍前面都有个黑色的小房子,这应该就是初试的地方。房前都排了很多人,并且进去之后很长时间都没人出来,穆辰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这要等到什么时候?看到师徒二人到来,旁人的眼神里难免透着防备。只听说穆辰为崇云门太上长老,位居六宫中辈分最高的一个,平时不问世事,不喜争抢,做事风格犹如一个没门没派的散仙,喜欢无拘无束的到处乱跑。然而这次却不知为何带着徒弟参加比试,连崇云门内的大多弟子都感觉到了诧异,不管原因为何,穆辰绝对是这次夺冠的热门人选。不过即使身份再高,穆辰在此还是和他们一样,排队!想到这里众人窃喜,故意往穆辰身边站了站,任你白衣若雪,高高在上,还是跟我们一样。就在这时,一个白衣书生面带微笑的走过来,一张无害的脸上挂着一对甜甜的酒窝,周围的人一见他,脸上都露出骇然的神色,纷纷让出一条路,只因对方的腰上挂着一个状似黑色长剑的玉佩,上书望辰阁三个字。望辰阁的人身上一般都没有标识,全都大隐隐于市,只有分部的掌权人才会佩戴这样的玉佩,这人分明是那个身份神秘的丹城负责人。对方走到穆辰身前,拱手有礼的道:“在下白衣,见过前辈。”穆辰打量了一下对方,确定不认识,淡漠的眸子隐隐透着疏离,不管对方什么身份,他对前来搭讪的人总是保持一份防备。对方好像没看见他的眼神,自顾自的拿出一块玉牌,有礼的道:“前辈曾救过我家阁主一命,一直无以为报,今日特让在下送来这份身份令牌,有此您不用在此等待,可直接入决赛。”穆辰没有接,反而防备的问:“你家阁主是哪位?”白衣微微一笑,脸上一对深深的酒窝,就像一个腼腆的书生,“我家阁主现在的身份不易被旁人知道,请穆前辈恕罪。”他这个模样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然而穆辰却是灵机一闪,这个人,他应该在哪里见过。“在下发誓,刚才所说句句属实,请前辈放心。”“不用白不用,省的耽误时间。”顾云玦伸手就接了过来,穆辰瞪他,谁的东西都敢要,不怕拿人手短?“对方都敢发誓了,肯定所言属实,反正你也不知道自己医治了多少人,对方真的欠师尊一命自然要想办法还你人情,天道轮回,都是因果,咱们不接受反而对对方不利。”顾云玦侃侃而谈,说的还挺有道理。穆辰蹙了蹙眉,也只能接受了。“那就谢过贵阁主。”穆辰认真道谢。“不不不,应该的应该的。”白衣赶紧回道,有些受宠若惊的意思。穆辰正探究,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高处喊他:“穆辰!”穆辰眼皮子一抽,抬头一看,一个大红灯笼在空中飘啊飘,对方正用一种众里寻他千百度,他就站在人群最显眼之处的惊喜眼神看他。牛皮糖来要账了!穆辰心中只有这一个感觉,什么都不说,拉着徒弟就跑!薄瑾瑜眨眨眼,反应过来立马坐着他那大红毯子拼命追,边追边喊:“你跑什么?我又没让你负责!就是我爹想见你而已!”信息量巨大,下方听到的人立马脑补无数画面,穆辰只觉得弄坏了人家的丹炉,还没找到一样的赔偿对方,而且那是长辈送的,很有纪念意义,他找到了一模一样的还是弥补不了那一份亲情,所以不知道怎么跟薄瑾瑜解释,自己嘴巴笨自己知道,还是先跑了再说。“……师尊,咱们还是停下来说明白比较好。”顾云玦眉头一挑,拉住穆辰,话里隐含醋意。穆辰被拉住的这一瞬,薄瑾瑜就追了上来,拦住穆辰的去路不满的问:“你跑什么?我又没让你赔炉子。”“炉子?”顾云玦早已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故意问他,果然就看见穆辰的耳尖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绯色,烧坏了人家东西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被小徒弟知道了,有损他的严师形象。顾云玦被逗得想乐,然而看到穆辰冷着脸,直觉告诉他,乐了肯定被踹,识相的闭上嘴巴,就听穆辰已经别扭的改变话题,“你爹找我做什么?”顾云玦眯了眯眼睛,上一世穆辰出事之后,薄云天公开力保穆辰,陈默那时都已经是家主,仍被陈家长老层辖制,不能公开保人。薄云天一个小小的丹城之主,却不怕仙界众势力的敌对,这本身就是让人不解的事情。薄瑾瑜左右打量穆辰的脸,“上次我娘说你长得像我爹的一个朋友,他就一直想见你喽。”确定在他爹的那些旧友中没有长这一款的,薄瑾瑜也知道这一定是老一辈子的事了。顾云玦眼底闪过了然。穆辰却是脸色一暗,自己这张脸,和他记忆中的母亲并不怎么像,若是说他像谁,可能就是他所谓的父亲了。眼底闪过一丝凉薄的嘲讽,穆辰淡淡的道:“不用见了,我不知道她认识什么朋友。”“喂!”薄瑾瑜见穆辰走的决绝,赶忙从后面追上,“你爹是不是叫穆洛晟?”穆辰背影一僵,冷声道:“不知道。”薄瑾瑜张了张嘴,被这句话噎住,穆辰不是说不是,而是说不知道。眼看着穆辰走远,薄瑾瑜手里握着一个可以直接晋级决赛的牌子,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穆辰那个态度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接近。父亲这个词,对穆辰来说是陌生的,自从母亲过世之后,在陈家的童年每一天都是煎熬。他曾经幻想过,期望过,到最后都是绝望。他知道母亲是多么爱那个男人,多么珍惜两人爱的结晶,体质被毁,就像一个诅咒一样,任何药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