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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石掣……”盛逸云深呼一口气,“你说得没错,若是我不去争,这祖宗基业若是落至他人手中,才是我的失责。”似乎终于为自己找到了开脱的借口,一直以来堵在心窝的烦闷也随之而散,盛逸云伸开双臂抻了个大大的懒腰。“我至今仍然记得那日在尚书房,太子问的那个关于‘如何使赝朝免于被周边各国合谋共吞的命运?有何良策救国于危难之中?’的问题。也仍然记得那日骆云清一席镇定从容的回答曾令我如何地醍醐灌顶。”收回手臂,盛逸云负手挺直了腰杆。“皇兄他啊,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先拿世家大族开刀。这是骆云清教我懂得的道理。正是从那天起,我意识到骆云清此人若是不能为我所用,那么……这世间便留他不得!”“骆家公子?他才多大,我记得他比殿下您还小上两岁吧?”石掣毕竟一介武夫,即便从小跟在盛逸云身边见多了尔虞我诈,但毕竟认知有限,一时搞不明白盛逸云对骆云清的忌惮从何而来。“是呀,可是古话说‘三岁看老’。骆云清自小与我情同手足,他的为人脾性我最清楚。也正是因为了解故而才无法放心!”盛逸云望着潋滟的水波长叹一声,“太子倒台,骆家抄没,林仑已死,看起来一切都在朝着对我有利的方向发展,只是…始终查不到骆云清的下落,让我……”“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石掣自知失职,忙跪地请罪。“起来吧,不怪你们。比起骆云清的头脑,你们,实在差得太远!现在看起来至少骆云清没有为皇兄所用。能确定这一点,我总算还能安心。”看到池塘上的水波完全平息,整个池塘又与寂静的夜重新融为了一体,盛逸云无趣地反身往回走,“话说回来,兴许皇兄也早料到了这是一条死路。只是……他太想为赝朝做点什么了……只可惜——他用错了人!”。。。第78章失手有了盛逸凌成功地引开众人,并且做了那样一番夸张的铺垫后,南尽玄和琥珀在阡城的掩护下将云依从牢房内悄然带出的过程便顺利地有些不可思议。只是,当他们一行人趴伏在东南角的房顶上,屏息静待换岗之后的第一波士兵从底下的院子里巡视而过后,那个理应逃得最快的犯人骆云依——此刻却使力扣着屋顶的瓦片不肯离开了!“爹爹!”干燥地起了层白皮的嘴唇轻启,只两个字众人便明白了,感情这骆云依自己跑路还不够,还非要让众人冒险再去将她父亲骆崇正一并给救出来啊!“云依,没时间了!”南尽玄伏在骆云依身旁凑近她耳畔,急切地悄声道,“再不走我们一个都保不住!”“不!”云依失落地看着南尽玄摇了摇头,眸中那抹明亮的光迅速暗沉下去,“爹爹不走,我不走。”“云依,不是我们不帮你,真的来不及了!”南尽玄使力去拉云依扣在瓦片缝隙间的手,“先出去,我们再想办法。”“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了。”云依的手被南尽玄拽的生疼,但她偏生倔強地就是不肯撒手。南尽玄眼看云依的手指在他强硬地拖拽下磨出了血,心里急的跟上百只蚂蚁爬过一般。他探出上半身往房下的空地打探了一眼,低声吩咐道:“琥珀,阡城,你们带云依先走。”说完便躬身举步,看样子是真的打算为了骆云依再去冒一趟险的。“殿下不可!”琥珀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南尽玄的衣袖。趁着南尽玄回头的一瞬,琥珀出手如电,一记迅捷的手刀干脆地劈晕了不懂事的骆云依。“殿下快走!”眼看院子里巡防的火把由远及近,阡城知道再耽搁不得,急急地催促抱起骆云依的南尽玄。“哐啷!!!~”就在抱起骆云依的一刹那,谁也没想到,骆云依始终紧扣着瓦片的手竟然在她昏迷之后仍未放松!借着南尽玄抱起的力道,云依手底的瓦片被硬生生拽出,如一道流星般划过漆黑的夜,掉落在了青石板铺就的院落里……“什么动静?”正在牢房内仔细辨查证据的孔季礼闻声突然直起身子警觉地问。装模作样的盛逸凌闻声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声不好。悄然递给守在牢房门外的单昊然一个眼神,单昊然心领神会,忙站出来责无旁贷道:“属下这就去看看。”话毕,不待众人反应已一个晃身不见了踪影。有了武功这般高深的单昊然当仁不让,大家自然是放心的,于是继续在牢房内忙碌了起来。不一时,单昊然又一个晃身回来了。“启禀三殿下,属下与闻声赶至前院的巡逻队仔细探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单昊然抱拳一揖解释道,“怕是屋顶经年未修,白日间雨大了些,将一片松动的瓦片冲落了下来。”“知道了。”盛逸凌听说只是掉落了一片残瓦便不再关心,继续翻翻找找,寻他想要的证据去了。“不过…这天牢的戒备……我还是要提点大家多注意些。”盛逸凌举高了火把四处看着顺嘴提醒到,“才刚死了个林大人,这案子还未有眉目呢,可别又出什么状况!我和孔大人的脑袋啊……可得靠兄弟们给保全着呀!““属下自当尽力!”众人一听,忙冲着盛逸凌抱拳一揖。盛逸凌停下手中动作欣慰地环顾四周:“如此,就有劳各位了!”“咦~孔大人,我忽然想起来……”突然,他眉毛一扬仿佛瞬间想起了什么似的,“我记得你白天说过,林仑临死那晚总说口干,要了很多次水喝是不是?”“正是。”孔季礼想了想说,“可是我们都查验过了,留在碗中未吃完的饭菜和喝剩下的水中确实无毒。当晚值夜的兵士,厨房的厨子也都一一排查过,基本上能断定没有嫌疑。这……殿下您不是都知道吗?”“晚上值夜的兵士排查了,那白天的呢?”盛逸凌耐心地听孔季礼说完,轻松抛出一句话,“若那毒并非当时发作,而是要隔些时辰才发作的呢?”孔季礼一听,有道理啊!“快!快去给我查日间当值的都有哪些人,现在何处!”当即便命左右前去查证。“大人!”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被派去之人便小跑着回来了,“果然有情况!昨天日间当值的其他兵士都在,只有一名叫丁牛的,昨天傍晚突然被调去修造皇陵了。”“修造皇陵?”“没错,”孔季礼解释,“陛下自登基伊始便开始敕造皇陵,地下部分原本已近完工,但今春雨水甚多,工匠们是修了被毁,毁了又修。原本这么修修补补地也没什么,毕竟殿下也知道,皇陵是唯有到皇上入葬之后方才可以停工的。但不知为何,工部尚书廖方疏廖大人昨日却以修补皇陵人手不足为由向负责督建皇陵的二殿下请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