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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虽然能证明他与父亲并非血亲,却并不知晓父亲的亲子在哪里,即便此时当真告予父亲,也不过是徒增烦恼。不如静等那个素未蒙面的主角到来,到时他们一家团聚,自己也能放心离开的好。 面对这种无声的抗拒,狄戎隐隐产生了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只得略有些失望地呵斥道:“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无所畏惧!想我狄某人一生堂堂正正,你三个师兄师姐也均为人中龙凤,你……哎,来人!” 门口守卫的弟子听见这声呼叫,鱼贯而入,极有秩序地在两边列成队列。狄戎来软的问不出缘由,来硬的又得拆家,干脆命令道:“把他带回房间关起来,过两日随我去隐圣谷参加器鉴,期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去。” 说罢,他还觉不够,补充道:“也不许任何人去见他,这段时间,你便在房里好生思过吧。” 周围弟子都清楚狄三先的作为,也明白掌门这般做的缘由,正打算照做,却见一女子款步而入,刚道了声‘师父’,便看到了一旁的狄三先,秋水般的眸中含着一抹不解,道:“你怎的在这里?方才蔸交还说你在……” “曼儿,你来得正好。”狄戎不给他们叙旧的机会,道:“带你师弟回北海阁,不许私下放他走。” 文曼曼了然,道了声‘是,师父。’,便向门外走,两个似是领队的弟子率先上前,走到狄三先两边站定,略略抬手,示意一起下去。 狄三先心里也知晓父亲的脾气,如今再去争辩不过是火上浇油,只会将矛盾激化得更深,便未再多说什么,乖乖的与那些弟子一道下去了。 四方天门四大弟子均有自己的院落,文曼曼位居第二,住在西侧的西江阁。他位居第四,住在北侧的北海阁内,与这明旭堂相隔倒也不算远,没多久便走到了。 文曼曼并未与狄三先一同长大,平日只勉强算得上相熟,是以路上均未说什么话,待将他送入房内,准备将木门关上时,才柔声劝道:“师弟,你莫怪师父,他近日来着实为你cao了许多心。听师弟师妹说你离开后,险些都要亲自去找,好在图师弟及时灵术传讯,这才把人劝住。” “我知晓。”右手无意识地摩擦着祝雪剑冰凉的剑柄,狄三先道:“此乃我之过错,自是不怨父亲。” “那便好。”见师弟面色如常,文曼曼也放下了心,又叮嘱了两句便离开了。 听着身后门扉逐渐关闭的声音,狄三先转过身,正对着客厅正中央汪洋闳肆,运笔苍劲有力的‘诚心正意’四个大字,不知为何,莫名总有一种陌生的熟悉,仿佛自己已经离开许久。忽然,他注意到了不远处墙上炭笔画的一只麻雀,视线在上面上停了两息,立时就想到了自己的某个好友。 难道…… 轻咳两声,他将猜测按下,目光又从字转落到了房间内其它的地方,燃烧的檀香,桌椅的位置,书桌上只落了点墨痕的白绢,一切都与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想是父亲特意嘱咐人留下的。 唇角带了抹浅浅的笑痕,但想到两日后又要去参加的器鉴,刚刚染了些暖意的眉梢又落成了无奈的形状。 器鉴乃隐圣谷所办,每三年一次,邀请天下以医毒武器出名的高手前来比试,获胜者可在隐圣谷暗器阁内任意挑选一种作为奖赏,每次举办都是一场盛事。父亲要带自己参加,无非是要带自己提高声望,好为将来继承门主之位打基础。 可狄三先现下最不愿的便是提高声望,或者说,他巴不得江湖能够将他一夜遗忘,像是器鉴这种事情,他是万万不愿去的。可凝神细听,光从呼吸来判断,周围看管自己的弟子少说也有四五十人,将这个房子围得严严实实,莫说是人,就是个苍蝇,也是跑不出去的。 当然,这完全难不倒他就是了。 不过他刚刚看到了有趣的东西,若是现下便走,岂不是要辜负一些人的好意? 想到这里,狄三先便不急着离开了,反倒是缓步走至紫檀矮榻边盘膝坐下,祝雪剑平放于膝盖之上,灵力于经脉流转,入定修炼。 也不知是父亲刻意嘱咐,想让他吃吃苦头,还是外面的人忘了,整整一下午都没人给狄三先送个饭。好在灵力修炼到他的地步,几日不吃饭也不会有什么饥饿感,倒也乐得没有人打扰。 透过纸窗,可见外面日头渐渐西沉,月亮也爬上了坡,待到子时更声一响,狄三先便睁开了眼。起身刚走出内室,点起一支蜡烛,抬眼就见牌匾边上那只炭笔画的麻雀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活生生的鸟儿,正站在椅背上,歪着头,睁着对圆溜溜黑眼睛看自己,像是一早就料到自己会出来了。 考虑到外面都是灵修,飞花落叶皆可闻,狄三先并没有说话,而是冲那只小麻雀眨了眨眼睛,示意可以行动了。 小麻雀调皮地冲他眨了眨黑豆似的眼睛,张开翅膀,也不飞,就用一双小爪子蹦到他面前。尖尖的喙张开,将一张半个手掌大小,还闪着微光的灵符放在桌上,但又不愿轻易给他,而是蹦到上面蹲下,跟个毛茸茸的球似的,继续歪着头看他。 失笑地摇了摇头,狄三先伸出右手,竖起一根手指,像是给出了一个交换条件。哪只小鸟并不满足,反倒把小小的脑袋别了过去,一副不让我满足就不给你的模样。 知道好友喜 欢开这种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