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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也玩够了,于是就收回了脚。他眼底埋着的那簇火却全然未熄,凝望着她,指尖在高脚杯上轻缓而有节律地轻扣,不带温度的笑意从唇角弥漫开来。刚才还嚣张得没边儿,这会儿不知为什么,她脊背一阵阵泛起了寒。匆匆别开眼,就不太敢看他了。江星窈知道,沈京墨和她之间,绝不只是“没关系”那么简单。但沈京墨本人都亲口矢口否认了。可偏偏这种时候,不承认才更暧昧。才更耐人寻味。江星窈最后只得尴尬地笑笑,再未多说什么。一顿饭吃到最后,餐桌上只剩下三人。气氛在陈旖旎离开餐桌去了楼上后好一阵才恢复如常。*热气烘散了雨天的潮寒。饭后,灯火辉煌的客厅中言笑晏晏。沈京墨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铅灰色的雨幕。他微微侧开头,避开凉意横斜的风,手心虚拢住火光,点了支烟。杜兰芝向他笔挺的身影横过去一眼,心中难免不悦。从陈旖旎走后,他倒真像是被那个小妖精勾走了魂儿。现在看,根本就不该叫她下来,跟她妈一样窝在楼上见不得光才好。杜兰芝这些年身体不好,足不出户的,但还是听过外面大大小小的传闻,经常也有人给她吹耳旁风,说阮慈生的那个小妖精这么些年一直跟沈京墨不明不白的,估计是想步她妈的后尘。她从前不多干扰他私事,是觉得年轻气盛的男人,有个情人什么的玩玩儿也就罢了,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后面他该结婚还是要结婚的。陈旖旎高攀不上他们沈家,更何况还是阮慈的女儿。可如今沈京墨年纪二十有九,即近而立,接手公司这么多年逐渐稳定,也到了该收心考虑婚事的时候了。今晚留陈旖旎吃饭,也是想给他敲敲警钟。“还是何晏好。何晏那孩子就常想着我,再忙还会打电话过来,见面了跟我也亲——倒是京墨,我看他啊,是怪我今晚给他临时叫回来了。”杜兰芝不悦道。江星窈笑着说:“京墨哥哥刚回来应该很忙吧……他也不知道我今晚要过来的。”“他是忙,”杜兰芝忿忿说,“我都怕他忙得照顾不上你,你们的事才比较重要。”“京墨啊。”杜兰芝叫他一声。沈京墨回头。轮廓分明的半侧脸仿佛浸在雨幕中,眼皮掀开个寡漠弧度,凉凉地投去目光。他关上窗,走回来坐到一边。指尖轻扬,掸了掸烟灰。杜兰芝对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非常不满,话语里压着丝强迫的意味:“一会儿送星窈回去,知道不?该过去跟你伯父伯母打个招呼,找机会商量商量你和星窈的事。”江星窈劝阻道:“奶奶,太晚了,雨还这么大,算了吧……”“不行,他今天必须送你回去,”杜兰芝强硬地说,“我不管在外面怎么样,在家就得听我的。京墨跟你结婚的事要尽早定下来。”“结婚?”沈京墨微牵起唇,轻笑着重复了一遍。斯文的面容被青白色的烟雾拉的模糊,他慢条斯礼掸着烟灰,一举一动都带着由内而外的矜贵优雅。“这个事是时候考虑了。”奶奶进一步说,“知道吗?”他指尖轻扬捻灭了烟,微牵起唇,望向对面二人,目光很是凉薄,嗓音温柔又疏离,“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结婚?”*陈旖旎就知道自己今晚要遭殃,直接是被甩在了门后。后背撞到坚硬的门板上,皮rou生疼。沈京墨提起她手腕,按在她头顶,凛冽气息倾压过来,“我有没有说过,我最讨厌你这张自以为是的嘴。”她抬头看着他笑,眼里讽意满满:“沈京墨,江小姐还在楼下等你送她回家,你现在来找我算账是不是太不是时候了?”“怎么,”她又轻诮地说,“你是因为我在餐桌上让你未婚妻受委屈了,所以才来找我算账么?”他一手捏起她下巴,轻垂着眼,瞧着她这副牙尖嘴利的模样,想起她在餐桌下的所作所为,冷笑着:“你今晚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知道吗?嗯?”“我知道。”她扬起笑靥,手轻轻抚在他肩,垫脚靠近。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清洌气息,柔软的唇贴过来,在他耳垂边几毫米处停下,用那会儿在餐桌上的温软语气,一字一顿说:“所以,就去让她讨你开心啊。京墨哥哥?你来找我做什么呢。”今晚第三次听到这个称呼。他对这个称呼十分不满,箍住她一侧脸颊,拇指忽然发狠在她唇上蹭开一片绯色。“你这张嘴,真是一点都不长进。”她又想牙尖嘴利地回顶。“唔……”还未张口,他突然狠狠咬住她柔软的下唇,把她所有的话生生地堵了回去。他将她摁在门后,捧起她脸惩罚性地吻她,向后扯住她的发,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回应。她一手勾住他肩,垫脚回吻,和他跌跌撞撞地往房间内走。刚在餐桌下点起的那把火,如今才得以继续燃烧。且烧得更为热烈。一路踉跄,她被他带的都走不稳了,他索性抱起她在房间内转了个圈。这里是书房,他随手一挥,叮铃咣当一通乱响过后,她人就被他按平了。旗袍下的两截光洁纤长的腿触及到一片冰凉的桌面,不禁一阵颤抖。他被她拉住领带倾身过来,覆下来继续吻她,寸寸都在进攻。发泄着积累一晚的怒火。还有她撩.拨而起的,无处宣泄的燥意。彼此的唇齿之间,都有丝丝血腥味弥漫开来。到后来她气儿都出不匀了,几乎不着寸缕,他突然放开了她。胸膛深深起伏了一番,他站回到桌前。用力地,拽回领带。扯回了一丝险些失控的理智。他抬起下颌看着躺在桌面的她,单手正了正散开大半的领带,又恢复了那副素来倨傲矜冷的姿态。他向后,坐入桌前的办公椅里,长腿疏懒地交叠。打火机“咔哒——”一声,侧头点燃夹在修长手指间的烟。青白色烟雾腾起,将他眉目轮廓虚幻得模糊。她也坐了起来。他透过烟雾凝视她。目光于淡漠中透着几分审视。眼底仿佛有一把利尺,不动声色地将形容近乎狼狈的她上下比量。身形柔媚的女人懒懒倚在桌面,毫不避讳地对上他视线。她笑着看他时,眼尾弯了又弯,眉目之间簇着无限风情。眼底,仿佛盛着一个邀他共往的世界。她当着他面,优雅地将旗袍前襟盘扣一颗颗扣好。领口虚掩着一道红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