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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声,嘴里说的大概是刚才结束的球赛,用一些篮球专业词汇,挡拆,盖火锅儿,抄截……他们很快跑了过来。“咦?凯迪拉克SRX4,去年的车!”祈凉左右手换着传球,“停在咱们家门口,让我看看是——”要低头往车里看时,车窗同时下摇,一张有些陌生的脸露了出来。祈凉跟徐云柯大眼瞪小眼,一时止了声。“谁啊?”见祈凉呆在那,后头陆时迦跟了上来,双手插兜,在他身后弯下腰来,往里一看,先跟副驾驶座上的祈热四目相对。陆时迦怔住,前两天在地铁上,祈凉说她要这周末回来,没想到提前回来了。后备箱里还放着行李箱,片刻的失语后,祈热使唤两人,“你们俩把后备箱我行李拿进去,季老板在家吗?”祈凉又瞅两眼面露笑容的徐云柯,回祈热的话,“不在啊,跟柳阿姨一起出去了。”他直起身来,刚要曲腿用膝盖顶陆时迦,一转身没见人。人已经去了车后,打开后备箱,把那只贴纸有些褪色的行李箱拎了下来,一路进院子去了。祈凉又打开后备箱检查一遍,运着球跟在了陆时迦身后。祈热看一眼院门,回过身来,徐云柯正看着她。“怎么了?”祈热朝着他笑。徐云柯摇了摇头,“后面那个是你亲弟弟?”祈热点头。“哪个?”他问。祈热摸不着头脑,“什么哪个?”“哪个让你心情不好了?”徐云柯见她微张着嘴,笑了笑接着说:“不对,应该问,哪个被你拿来跟你高中时候的男朋友进行比较了?”祈热张了张嘴,半晌才缓缓说:“我没有想拿任何一个人和他比,只是……”“只是觉得太遗憾了,所以不希望他也留有遗憾,对么?”祈热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徐云柯没再看她,“你的想法没有错,只是出发点有些偏差,你确实希望他慎重选择,但是避免不了把私心掺杂进去;而另一方面,你太希望他好,所以他一旦跟你的预期有了落差,你就接受不了。以你的性格,恐怕你生气,多半气的也是自己。”“我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如果对的话,那么你的私心,你的气愤,都很正常。因为你既忘不了你高中时候的男朋友,又很喜欢你那个弟弟。”“他们不一样……”祈热下意识否认。徐云柯笑出来,“我说的喜欢不是那个意思,jiejie喜欢弟弟,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么?”“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你刚才看见他们,心情好多了,至于是因为见到哪个,我就不知道了。”徐云柯手一挡,“别这么看着我,我上次就说过,你潜意识进行了自我保护。其实大可不必,顺其自然就好,我还是习惯你洒脱一点。”他将音乐声调高到要将人声淹没,“下车吧,祈老师,我得回去了。”祈热连续被噎得说不出话,现在又被“赶”,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中控锁一按,徐云柯做出了“请”的姿势。祈热盯着他看了几秒,最后败下阵来,开门下了车。进了家门,只见祈凉一个人坐在客厅,开了电视正看球赛。问他行李箱去哪了,他眼睛没离开电视机,“上去了。”祈热便转身上了楼,还没进屋,已经开始去脱外面一件防晒衫,刚解开两颗扣子,停了手。屋子里,行李箱旁边,陆时迦站在那儿静静等着她。祈热稍微一停顿,继续往里走,开口试图制造出一种随意感,“你们去打球了?”她打开衣柜要从里面拿换洗衣服出来准备冲凉,身后就蹭过来热乎乎一个人,她又关上衣柜,往书桌边去,身后的人也跟了过去,再一路跟去了窗户边。祈热哭笑不得,回头看向他,“跟着我干什么?”陆时迦垂着脑袋,“我错了,你别生我气了。”“谁生你气了?”她转过头,将开了一半的窗子全部推开。陆时迦又往她身边挪一步,“那我错了。”祈热不知道那一丝丝的愧疚感是不是徐云柯给说服出来的,她回头看他,“什么错不错的,那天就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交流,你也不用多想什么……现在文理分科表已经交了吧?”陆时迦点头,“我选了理科。”祈热“嗯”一声,“选了就好好学。”陆时迦又点了点头,“祈老师,对不起,是我太随便了。我知道你说那些话,都是为我考虑。”他语气十分诚恳,祈热心里那一丝愧疚感生根发了芽。她对这样的情绪有些回避,故作嫌烦地开口:“差不多行了,我说的那些你要真的能明白,我就没白说。”陆时迦愣了愣,脸上随即有了的笑意,他憋着,“那,明天跟我去游泳吗?”祈热心咚咚快跳两下,顿了两秒,手落在了他脑袋上,“什么叫跟?跟你?我跟你,是谁跟谁?”说完才觉得绕口,立马换了个“字”,“我和你,是谁跟谁?”陆时迦笑了出来,“你想谁跟谁?”“我问你!你还反问我?”祈热抬脚踢在了他腿上。陆时迦没躲,忽地伸手抓住她半截手指,“我跟你。”这是祈热需要听到的标准答案,可他真的说出口,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愣了愣,才将他手甩开,“走开,我去洗澡!”陆时迦践行着那句“我跟你”,紧跟在她身后,趁她手臂往后摆的时候伸手再次抓住。祈热不耐烦了,“干嘛?”他将她手微微举起来,大拇指指腹在她先前烫伤的地方左右摩挲几遍,“快没有印记了。”祈热将手抽回,避开他看过来的视线,“时间久了,自然就没有了。”她转身拿了衣服进了洗手间,陆时迦却还站在原地。陆时迦钝钝地想——时间久了,真的自然就没了吗?他看着那扇合上的门,听着里头传来的水声,忽然意识到,他不希望过去的一切不留痕迹,那些鲜活存在过的人和事,他不希望祈热忘记。夏天里冲一个澡,总归比不上在泳池里痛痛快快游几回。班堇家的泳池足够借给奥运会世界锦标赛办一场游泳比赛,而她请来的朋友,也足够组成一支观看比赛的拉拉队。祈热以为自己又要是最老的那个,看到大一些辈分的人时有些惊讶,惊讶于班堇广泛的朋友圈。班堇解释说是教她乐器的老师。她任由大家在她家的大房子里穿梭,自己则优哉游哉坐在太阳伞下,多半都在跟祈热说话。“你会开车吗?”她突然问。祈热摇头,“不会。”班堇看上去有些失落,“晚上去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