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11 最终夜血魔夜宴 (20) (作者: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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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狼嚎突然响起,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凄厉的声音掠过心头,令人寒毛直竖。 “呯”的一声,似乎有人在放火枪。 佐治猛然睁开眼睛,一跃而起,朝大门奔去。 狼嚎声越来越近,随风飘来一股血腥的气息。看门人绞动铁链,缓缓打开大门。门内的铁栅栏还未来得及升起,几名骑手便冲进门洞。当前一名骑手抖手勒住缰绳,座骑人立而起,包着蹄铁的马蹄敲在栅栏上铮然作响。 一头眼泛绿光的灰狼从背后蹿出,张开白森森的牙齿朝骑手大腿上咬去。骑手从马背上旋腰俯身,手中的长剑洒下一片银光,噼断了灰狼的脖子。 血花飞溅,染红了骑手发亮的长筒马靴,更有几滴溅在了骑手唇角上。她啐了一口,将咬在鞍上的狼头扔开,然后扬起头。夜风吹起亚麻色的短发,露出女狩魔人飒爽的英姿。 栅栏外马嘶声、狼嚎声响成一片,吕希娅顾不得与佐治招呼,便返身杀入狼群,将一头试图袭击同伴的黑狼挡腰砍断。 马背上的火枪手回头咧嘴一笑,“嗨,佐治!” “哈,我的老朋友来了。”佐治随手捡起一根木棍,掀开栅栏,双臂一抡,敲碎了一条狼的脑壳。 狼群越聚越多,半圆形围在城堡门前,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sao腥气。突然间狼群昂起头,竖起耳朵,然后不约而同地掉头离开。狼性最为坚韧,一旦被狼群盯上,总要到一方彻底覆灭才会结束,究竟是什幺使它们放弃进攻呢? 但这会儿不是思考的时间。吕希娅跳下马,一边抹着颊上的血迹,一边说:“道路坏了,比预定时间晚了一天。” “你们来得正合适。” “嗨,伙计,”一个拎着砍刀的大汉走过来,亲热地搂住佐治的肩膀,他只有一只眼睛,长相凶恶,“听说你遇到了一点麻烦。” “确实很麻烦。已经出现了两起谋杀和一起自杀。” “与魔鬼有关吗?如果是单纯的刑事桉件,教廷只会抱怨我们不该插手,再用一点可怜的赏金打发我们。” “赏金会让你满意的我怀疑有狼人。” 独眼汉松开了佐治的肩膀,倒抽了口凉气,“你应该早点说。狼人总是群居的,它们有多少?” “三个,或者五个。但真正具有杀伤力的只有一个。” “那已经很麻烦了。”火枪手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一匹马缓缓靠近,骑手弯下身子,伸出手说:“你好,佐治。” 佐治&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愕然回首,才发现与吕希娅同来的除了火枪手和独眼大汉,还有一位栗色长发的女郎。 “嗨,帕尼西娅,你好吗?”佐治故作惊喜地握住她的手,但神色间不免有一丝狼狈。 “谢谢你还记得我。”女郎语带讥诮地说。 吕希娅耸耸肩,表示不关自己的事。 半年前佐治和帕尼西娅曾经合作过一次,结果佐治扮演了一个不甚光彩的角色。上帝可以作证,他确实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就像那些坚贞的教士和修女一样,佐治自称也把一生献给了上帝,但帕尼西娅显然不理解他的选择。 格林特律师的及时出现挽救了佐治。他被城堡外的响动惊醒,披了件睡衣匆匆赶来。 “这位是格林特先生,来自佛罗伦萨的律师。这些是我的好朋友,都是为教会效力的勇敢猎手。” “欢迎你们,”格林特律师摸了摸并不存在的眼镜,与众人一一握手,“你们能够来到城堡实在太好了。” 佐治抬起头,正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从城门上离开。是那个摩尔人。 四名狩魔人的到来,让饱受惊吓的客人们看到了生存的希望。每个人都显得非常高兴,唯一例外的是公爵夫人。也许是害怕与新来的狩魔人见面,早餐时她没有露面。 吃过饭,佐治和格林特律师在书房商议下一步措施。格林特律师建议对城堡每一个人都进行调查,找出凶手,个嫌疑人就是萨普。 “那个摩尔人非常可疑。” “那幺他的理由呢?他为什幺要杀害嘉汀纳夫人?” “也许是金钱,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出于礼节,格林特律师回避了jian情的字眼。 佐治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从尸体遭受污辱的惨状来看,凶手似乎对嘉汀纳充满了仇恨和鄙薄,那两只被放置在异处的眼睛,不仅是对尸体的亵渎,更是对生者的嘲弄。可那根尖木桩又是为什幺呢?还有发现尸体时萨普震惊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伪装。 “无端怀疑一个人是不合适的举动。但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们需要的不是礼貌,而是立即找出凶手!” “我理解。”佐治搔了搔头,“就依您的吩咐吧。” “那好。我们就在这里对他进行询问。还有,请您的同伴做好准备,防止发生意外。” 客厅里,新来的女猎手帕尼西娅正在与女士们聊天。 “真的是圣母的眼泪吗?比真十字架更珍贵的圣物?”她托起修女胸前的银十字架。 “圣物都是珍贵的。”格蕾茜拉笑着说。 “能给我一点儿吗?我们经常要跟魔鬼打交道对不起,我的要求太过分了,请你原谅。” “没关系。希望它能保佑你。”格蕾茜拉旋开十字架。 “只有一滴吗?”帕尼西娅注意到十字架里的液体很少。 “不用担心,它是不会枯竭的。” 姬娜并不相信所谓圣母的眼泪是真的。那个时代有许多拿“圣物”招摇撞骗的教士,就像真十字架,几乎每一座教堂都宣称藏有真十字的残片,如果把它都放在一起,足够再盖一座教堂。这滴圣母的眼泪,并没能挽救伯爵的生命。也许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这个虔诚而天真的小修女就当真了。 一滴的液体缓缓涌出,悬在十字架顶端,清亮的表面映出周围女士们美丽的脸庞。忽然间,那滴液体亮了起来,白色的光芒刹那间充满客厅。 白光虽然明亮,却不刺目,那种圣洁而温暖的感觉,就像融化在圣母的怀抱里。 帕尼西娅同样沉浸在这种神圣的氛围里,与格蕾茜拉一起念诵:“赞美主,赞美圣母玛利亚……” 走出书房的佐治正看到这一幕,他神情庄重地举起手,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等光芒散去,佐治才离开客厅。转身时,他听到洁贝儿轻声说:“这是颇瓦吗?mama。” 黛蕾丝没有回答,只是问:“格林特夫人呢?” 包括看门人和马车夫,整座城堡只有十几名仆人。相对于伯爵的富有来说,实在是过于简陋。但这也可以理解:因为伤心而隐居的德蒙特伯爵,一定不希望见到太多的人。 仆人的住所在城堡最后面,有两条长廊分别与主楼和侧楼相连。从外看来,房间的规模很大,墙壁是未经修饰的岩石,粗糙的表面曾经爬满藤蔓,但现在只留下黑色的痕迹。 房门沉重得出奇,以佐治的臂力也费了一番工夫。他提高警惕,缓缓踏入室内。 这是一间又宽又长的房舍,后壁就是修建在悬崖上的城墙。整个房间没有窗户,除了进来时的房门,没有任何出口。室内光线很暗,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野兽的气味,让佐治怀疑这不是仆人的住处,而是马厩。 等眼睛适应了房间的黑暗,佐治看到房间一侧是走廊。另一边,石砌的墙壁将房间分成一排格子式的敞间,每一间都互不相连。除了靠墙的一张石床,里面再没有任何物品。 他在一张床边蹲了下来,慢慢摸索着,从石缝里捻出一根棕色的毛发。 那根毛发比头发粗了数倍,长度与一个硬币相仿,就像黑色的钢针,尖硬异常。 不用怀疑了,这是狼人的鬃毛。 狼人是一种变异的生物。传说它平时的相貌、举止、思想都与正常人无异,可一旦到月圆之夜,受到月亮神秘力量召唤的狼人就会变身,生出獠牙和鬃毛,迷失本性,变得嗜血成狂,需要疯狂地杀戮来满足欲望。 但根据佐治的了解,情况并不如此简单。 狼人并不是只有月圆之夜才会变身。月亮对它们的影响非常巨大,满月的夜晚,一些年轻的狼人常常会控制不住身体的变异,但进入成熟期之后,它们就能随时改变形体,以获取更大的力量。 其次,变身后它们并不会迷失本性,而是变得更加兴奋,潜藏在体内的神秘力量会被激发出来,使它们变得力大无穷,不畏疼痛。但它们的神智始终是清楚的。狼人的智力与正常人相比并不高,但可怕的力量和杀伤力使它们成为一种极其危险的生物。 更可怕的是,狼人的存在并非偶然。在上个世纪里,狼人的出现猛然增多,整个十五世纪,欧洲大陆都陷入对狼人的恐慌之中,而进入本世纪,狼人的出现突然减少,只有一些零星报道,以致于教会认为狼人作为一个种群已经被人类屠杀殆尽。 佐治并不这样想。它们隐藏在人群中,小心掩饰着自己的身份,显然有着人类所未知的使命和目的。 “有什幺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他说得很慢,但每个字都充满爆炸般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