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白龙与凤凰6

    花洛不堪真火的灼烧，已经化作了本体，一株粉色的芙蓉花，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悬在拾笕手中。

    在漫天的火焰中，金黄的梧桐叶不时飘落，都是绚丽的颜色，唯有雪色上神和他手中那一株粉色芙蓉格格不入。

    凤落垂着眼睑，身体站的笔直，等待着拾笕的反应。

    拾笕同样等待着她。

    时间静寂了许久，空气中只有火焰熊熊燃烧的轻微响声。

    见凤落似乎真的能沉默到底，拾笕还是忍不住先开口，“吾可允你一事，当做补偿。”

    上神语调清冷，泠然如雪。

    凤落心头怔忪。

    眼前的神，耳边的话语，残酷揭开了她自以为是的梦境。

    都是真的。

    她心里忍不住有一刻想，既然这件事没有顺应梦里的发展，那么是不是说，梦里的事也不一定会发生？

    可下一刻，凤落又冷下心，嘲笑自己，挣扎什么呢？

    是海之渊的魔水割裂身体不够痛吗？是被魔神诏黯的龙爪刨开心头血不痛吗？是涅槃时被真火烧的飞灰湮灭的时候不痛吗？

    即使在此刻，眼前的神也不过是对她抱有神性的公正的补偿，毫无他意。

    “父神好意，凤落心领。凤落只求能顺遂成年，别无他想。”

    上神看着她红发艳容，恭敬而冷淡的脸，心中有一种难以描绘的情绪，理不通顺。

    “嗯。”他也淡淡应了声。

    随即又道：“待你涅槃时，吾必会助你平安。”

    凤落想说没必要，能不能涅槃都是天命。她只是不想原本有那么十分之一二的可能涅槃重生，却因为上神之间的爱恨纠葛被活生生连累，直接注定结局。

    就像她有一次去到凡间，听闻一个贫家妇人怀了六月的身孕，大夫诊断是个女孩，那家人想要个男孩，不想养女娃，于是那妇人的丈夫直接一条麻绳活生生将那孕胎勒死，结果那死胎出来竟是个男孩，而妇人也不堪疼痛出血而亡。

    凤落就感觉自己像那个胎儿，明明，也许，她就能涅槃重生呢？让那个妇人生下胎儿也就众所圆满了。结果魔神诏黯将她心头血一挖，就像那个妇人的丈夫麻绳一拉，她死了，那个胎儿也死了。

    凡间俗子视女子为附庸，贫穷更是让女子生艰，凤落不明白凡间的秩序为何如此残酷又不平，让她为凡间烟花着迷的同时心绪纠结。

    而对于创造这一切的神明，凤落轻轻允了一声：“谢父神。”

    话到如此，应该是没甚么好说的了，凤落不敢先向上神离辞，只能静候上神的离开。

    拾笕也懂，可他却莫名挪不动脚步。

    “你可还有话对吾讲？”

    凤落微微惊讶了瞬，睫毛颤了颤，想着应是上神对她的试探。于是越发恭敬的答：“凤落不敢多想，也绝不道于外人，父神大可放心，凤落有自知之明。”

    拾笕心中越发郁结，却也知其无甚理由。

    再也无话可说，拾笕将手中的那朵芙蓉一收，化作霜色流光离开了凤凰神山。

    凤落松下心来，只觉得应付这一阵，差点吓没了半条命。

    生怕拾笕中途恼羞成怒将她送去海之渊。

    所幸她应该表达的不错，还平白得了个上神的承诺，该是改变了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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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落：还好我聪明，摘的干干净净

    拾笕：媳妇儿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一点挽留都没有，好心塞！

    凤落：你前世……

    拾笕：你梦中的“你我”都不是你我，我好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