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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真相大白】

    廉亲王府里,夏逸婕一脸春风得意的坐在厅堂主位上,想着暗卫刚探回来的消息,不免让她沾沾自喜。

    贴身的ㄚ鬟看着自家主子好兴致,跟着问道,「刚刚暗卫来过后,主子就喜上眉梢的,看来是有了什么好消息才是。」她实在好奇,因为自家主子竟然养了暗卫,这还真让她们一帮下人够吃惊的。

    此下她正开心也不打算隐瞒,「那群暗卫是阿玛私下豢养的,这两年跟着阿玛一起去了西北,阿玛和准葛尔人做什么勾搭我又不是不知道,还是阿玛精明,知道若有天他落马了,还有我这个女儿帮助他东山再起。」她想着当年她失恋离开京城后,就也开始和廉亲王一起与准葛尔人沟通联系,她是喜欢纪承燁没错,但倘若夏家和准葛尔合作把爱新觉罗推翻掉自己称王那才是最大的野心啊,所以他们不得不陷害纪亲王,若纪家忠于大清,那么她怎么让承燁死守着她,但若是他们也是叛党,或许情况就不一定了。

    她一脸得意又看着仍是疑惑的ㄚ鬟说道,「暗卫刚来是告诉我秦芷辰那贱蹄子已经要求承燁要娶我了,看来她对他也是用情至深,但日后夏家的江山大业,我可不允许有别的女人来跟我共享,所以她最后也是留不得的。」她想到最近这些日子在宫中内外都佈下眼线,就是想看秦芷辰会怎么做,但幸好她乖乖做了,不然她还真愁万一她想碰硬,那她就得把这些诬陷的资料曝了光,这样可会伤到承燁的,想到这她嘴角邪魅一笑,她终究是抓准了秦芷辰对纪承燁的那颗心。

    她的阴险暗笑,都让一旁的下人们战慄不已。

    午后,刘太医进入了芙蓉阁请平安脉,不一会儿就见兰儿对着巧儿还有一名小太监说着:「你们就跟着刘太医去太医院抓药,公主的风寒来的猛烈,务必快去快回。」说完,就见两个人便跟着刘太医步出了芙蓉阁。

    巧儿和小太监到了太医院拿完药后,就见二人有技巧的绕了一大段路后分了开来,小太监东看西看见没人跟上后,喜孜孜地从景德堂的侧门入了里头,见着侧边书房的门是半掩的,便赶紧衝了进去并把门带上。

    四少一行人正坐在里头品着茶、议着事,突然一个人影晃进来立马起了戒心,庄言书一个箭步上前就揪住了小太监的衣服,就见一道甜美的嗓音赶紧喊道,「是我、是我。自己人。」说完就见她把帽子拿下,秦芷辰清秀的脸庞随即展示在前。

    一行人无不惊呼的喊着,「辰儿!」,纪承燁上前拉了她走到靠近里边的位置坐下后,元子樺也知晓他含义的走到窗边正探着有无眼线,观察一会儿后才回过头对大伙儿摇摇头。

    这时纪承燁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秦芷辰,没好气的说:「我不是说了,要开始收网了,你还这样大胆的跑出来。」

    她依旧一脸微笑,耸耸肩,「可没人跟我报告进度,我会急的嘛。」她说的理直气壮,让其他人也不想苛责她。

    纪承燁看着她的小淘气,想到那日小妮子央求她要娶夏逸婕,二人都有发现宫内已有佈下不少夏家的眼线,加上秦芷辰虽然嘴上如此说道,但手可没停着,正一笔一画的写下夏逸婕手中握着的筹码以及陆常心和仇贤达查到夏家似乎有意谋不轨的事情。所以那日两人便在夏逸婕佈满的眼线下,一起联合演了这齣。

    永锡亲自为她倒了一盏茶,拿到她眼前附和说道,「哪没有告诉你进度,我们不是让刘太医去了芙蓉阁要你装病,承燁再过几日便会亲临廉亲王府亲自诱出夏逸婕拿出她藏的那些真正的帐本。」他认真解释着。

    元子樺也跟着说:「是啊,那日你们演了这齣后,我们都发现景德堂这边的眼线全撤了,但你那边的还是不少,所以让你装病就是要把这些逼退,不过我听常心和仇副将已经奉了皇上的旨意去了趟西北了,所以你这病也不用病太久,这些眼线若不自动离开,我们也会让他离开的。」

    秦芷辰点点头看向庄言书,逗弄的说着:「你不是奉命保护我,怎么刚刚竟认不出我,还揪着我小辫子呢。」他们大伙儿可是各司其职,查案的查案、诱出大鱼的诱出大鱼,而庄言书的武功高强自然奉命保护她的安危,但想到他刚刚的俐落,她多少也是被吓到的呢!

    他尷尬的羞红了脸仍赌气说道,「谁想到堂堂一个公主会扮成太监呀,仲棋喊你野ㄚ头还真是名副其实了你。」

    她听完只是露出狡詰的眼神随即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一行人见着她的大而化之只能无奈摇头。

    是夜,一轮明月高掛于黑幕。御书房里,乾隆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桌前的书信和折子,而坐在他眼前的有仇贤达和陆常心还有四少,外加又扮着小太监的秦芷辰。

    仇贤达严肃的把这些日子和准葛尔可汗交涉的过程一一详述,他们的确查出了廉亲王一家的意谋不轨,也查到廉亲王入狱后都是由着夏逸婕在和他们交涉,只是夏逸婕显然没有想到和廉亲王较亲近的老可汗已在上个月过世,目前由他的次子接任可汗大位,但这位子也是经过一番血洗而来,而次子和老可汗的理念不同,所以当仇贤达和陆常心奉着乾隆的旨意前去查准葛尔有无与夏家来往后,新继任的可汗便把老可汗这些年意图谋反的证据全部交给了他们,只愿乾隆能不计前嫌并帮助他稳固大位,平定内乱。

    听完仇贤达此番交涉,大伙皆是振奋人心。乾隆抚着鬍鬚也是一脸欣喜,半响看向纪承燁,「密谋的证据是有了,接下来帐本和撇清你阿玛的跡证就得靠你了。」

    他恭敬的点头答道,「微臣会的。」紧绷的心情总算可以得到紓解。

    永锡也对着乾隆说着:「这阵zigong里的暗卫少了,看来是夏小姐松了戒心,加上辰儿装病,她也信以为真了,待承燁明日事成后,我和言书会把剩下佈署在宫中的馀党一举歼灭。」

    他说完,一行人也是同意的点头,就见秦芷辰疑惑的问着:「那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每天打扮成太监也不是办法,虽然这样是挺好玩的。」她巧笑倩兮的说。

    乾隆知道她就是个淘气的,没好气地笑着说:「还要做些什么?就等着当承燁的新娘子吧。」

    说完,她粉颊倏地红了起来,支吾的说着:「我…我还没…答应要嫁呢…」

    就见纪承燁一脸着急地喊着:「那可不成,你还想要说媒大队再来一次啊。」

    大伙见状小俩口的打情骂俏都笑了起来,陆常心则是用着眼神示意着秦芷辰该是把她的秘密告诉纪承燁了,但小妮子只是犹豫的摇头,似乎还是摇摆不定。

    翌日过了早膳时间,纪承燁风度翩翩、气宇非凡的出现在了廉亲王府。夏逸婕是一脸的又惊又喜,在暗卫来报纪承燁走了一趟养心殿似乎是在提求亲一事,加上秦芷辰染了风寒甚是严重,宫里就盛传着纪贝勒要先迎她入府的传言。

    不等夏逸婕出来迎他,纪承燁逕自的走向她的寝间,反而让她手足无措了起来,「承燁怎么不等逸婕去前厅呢?虽然我知道我们就快成亲了,但此举还是不宜。」她略显娇羞样的说着,脸上阵阵红霞,不似这些日子的阴霾暗脸。

    纪承燁嘴角一扬略显深意,让她併退左右后,他若有似无的走近了她饶富兴味的说:「公主染了风寒甚重,怕是要不行了,想到她前阵子求本贝勒娶你,想到咱们从小到大的情谊也是有的,本贝勒说来也不能负你。」

    见他突地的靠近,她更是慌张了起来,毕竟是女儿家,被这样一撩拨又是两颊通红。「所以…所以…承燁是要娶我了,是不?」

    他轻挑着她的发丝,有意无意的试探着:「可你明白的,若要做夫妻,那可是不能对彼此有隐瞒的事情的。你懂吗?」他的语气极轻又带点挑逗。

    她从没与他如此亲近,慌张的点着头,「逸婕明白,竟然要成为你的妻子,自然我就不会向你隐瞒任何事情。」她的脑袋有些空白,眼前的纪承燁对她实在温柔。

    他看她有些飘然,狡詰的笑了笑又是轻轻地说着:「那廉亲王想做这天下的主的事,你又何时才要和我说呢?」他像是不经意的说,但又带点认真。

    只是夏逸婕见他竟然知道他们夏家的野心,还是有了些许防备,纪承燁抿紧唇仍就温柔微笑,「我阿玛当年可也是想助廉亲王一臂之力的,但现下你的父亲被关在牢狱中,你一个小女子要担起这大任,未免太辛苦了。」他故意说的心疼。

    见他的温柔凝睇,她有些迷惘,可他怎么有如此转变,所以她依旧小心翼翼问道,「可承燁和公主可是情比金坚,再说了…我阿玛也是被您逮捕入狱的。」

    他仍然面不改色,但却轻抚着她的脸颊,「那是顺应潮流,等待时机,要不是我阿玛告诉我,恐怕我还得继续臣服于那皇帝和公主的胁迫之下呢。」说完又眼神灼热的瞅着她说着,「倘若咱们交心,那我也可以立马救出廉亲王。」

    她一听反而是惊喜,虽然从阿玛那里知道纪亲王没有想要谋反,全属当年鄂敏所陷害,但毕竟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她也不清楚,但她阿玛如今深陷囚牢,她也无法问清,但听着承燁说得如此认真,或许纪亲王早就想叛变,而这席话更像是应证他这些日子都是步步为营,有心思的谋画一切,毕竟他本就不喜欢秦芷辰,怎会突然对她上心呢!思忖到这,她的戒心渐渐放下,她有些痴迷的看着他,没想到一切是那么的唾手可得,却又有些苦尽甘来。

    她转过身走向粉帐架子床,廉柱边有道把手,她轻推了把手,就见靠近床内侧的墙面一个凹槽转了过来,赫然见着一大叠帐册和书信。她巧笑倩兮的拿了一些递到了纪承燁的手上,满心全是信任的说着:「这些都是我阿玛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我们若是成亲,这江山大业势必也有你一份。」她喜悦神情溢于言表。

    纪承燁认真的翻阅了几页,煞有其事地像在确认什么,半响他眼眸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夏逸婕问着:「你想杀了公主?」

    处在喜乐云端的她也没发现他的眼神有异,自然的答着,「是。她本来就不该存在,南巡时那帮死士没杀了她,倒是差点害了你,不过这下也不用我动手了,她身染重病,看来连天也要亡她。」她愈说表情也愈狰狞难看连她自己也没察觉。

    纪承燁虽然早就想到那批死士都是他们的人,但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也是单纯的小姑娘,如今却变的烈欲薰心,阴险歹毒,这他也不能够心软了。

    她依旧没察觉上一秒还温柔凝睇的男子,此时眼眸已佈上一层冷漠,全身上下也散发出一阵冷冽气息,等她感觉不对劲时,就见纪承燁大手一挥,嘴上也跟着喊着:「出来逮人了。」才说完就见四周早已佈满了层层侍卫,夏逸婕随即被两名大内高手擒住,她又惊又怒的喊道,「你引诱我?你刻意的。」她难以置信。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吩咐着进来的侍卫把所有帐本书信打包,再看向她只是淡淡地说:「你不也想陷害我纪家?所以以此威胁着辰儿?」

    「她不是爱你吗?怎么还敢这样衝动告诉你?」她脑袋有些昏胀了,仍迫切问着。

    他显然没有想与她再多说一句,叹了口气,「因为我们交心,信任彼此,所以一起合作就为了抓你这条漏网之鱼。」语毕,他可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手一摆便让侍卫拖她出去。

    由于罪证确凿,加上准葛尔相关接洽的人证,廉亲王这些年的密谋反叛终将被查了一清二楚,这春秋大业的美梦,也随着乾隆雷声一响,下令三天后问斩,夏逸婕则被发至边境,充当为奴,但在前往边境的路上就突然暴毙死亡了。

    四少们担心这会不会是诈死,还讨论着看谁要前往确认,毕竟若是野火烧不尽,春风总又再生,陆常心见着他们讨论热烈,饶富兴味的抿了口茶,「不用去了,她真的死了。那突然暴毙的药,是辰儿赏她的。」他想着仇贤达宠爱小妮子,还特别帮她跑了这一趟。

    庄言书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何?辰儿干嘛这么做?」

    陆常心带着涵义的笑容看着他们,纪承燁立马读懂他眼中传达的意思,永锡和元子樺看着纪承燁的笑容也立即明白,就见庄言书仍然跳脚不解。

    「只是同是女子的怜悯罢了。」元子樺没好气地为他做了解答。

    这下大伙都笑了,只是看似雨过天青,纪承燁却又觉得心里满怀不安,自从乾隆处决廉亲王后,秦芷辰就像有着心事,两人在一起时,她的心思却又飘然远去。

    这天午后,他来到了芙蓉阁坐了好一会儿,坐在眼前的娇俏美人仍然心思神游,并没把刚刚他说皇上已下令要他们在三月初三完婚的消息给听了进去。

    他抿紧唇依旧耐心问道,「辰儿你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连我也不能说吗?」

    秦芷辰看着一脸认真凝视自己的他,她也感到好歉然又好害怕,自从真相大白后,她又开始做了不少梦,可梦里却是身着现代服饰的自己,正笑脸吟吟的在公司画着设计图与同事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起来和乐又幸福。

    这样的画面反覆出现在她的梦里,也让她开始害怕自己会不会突然的就回到了未来,就像她本也不明所以的来到这里一样。

    看着她语塞,小脸是一阵苍白,额头满是汗水,他担心的一把把俏佳人搂进怀里,「你有烦恼是吗?有什么事都有我在呀。」

    听着他极尽宠溺的温柔,她深呼吸了口气,然后目光认真的看着他,「其实我…我并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秦芷辰,我是三百年后的秦芷辰。」她一股脑地说了出来,瞬间整个人也像洩了气的气球一样,肩膀垮了下来,但看着他的眼神依旧认真,像是要查觉他的反应,可纪承燁却是面无表情,双眸是黑的深不可测,她无法读出他此刻的心情。

    半响,他才缓缓的说了句,「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就见小妮子诧异的不敢置信,他却突然微笑的说:「可我爱上的就是现在这样的你,不管是几百年后的,我都只要你。明白吗?」他搂着她的纤腰力道又更紧了些。

    秦芷辰一听是满满的感动,但又不禁疑惑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