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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俩垫背的?”裴琰在片场用手指转悠着一把手枪,一笑:“严总,您的戏份反正也不多,拍两个星期很快就杀青了,也不耽误您做生意,拍完您就可以回家歇着。”“废话!”严小刀在片场摄影棚里撩开西装,叉着腰说,“我也读剧本了,老子忒么没演几天的戏就要领便当,我就挂了啊!我都还没演过瘾啊。”“没过瘾您也得下场一鞠躬,”大Boss庄啸说:“你忠肝义胆的三弟弟会为你报仇雪恨的。”“绝对得报仇啊,”严小刀指挥他裴三弟,“狠狠地揍!……”这部片子里,还有一位自降片酬甘做大绿叶的角色。片中有个配角是一位世家纨绔少爷,镜头比上次的名伶“白鹤”还要少,裴琰就去联系瑢哥,问邢瑢愿不愿帮个忙,友情客串一回。邢瑢痛快地答应了,说:“剧本发给我看,什么时候需要我进组,琰琰你提前招呼一声就成。”片酬?邢瑢说,片酬你们看着给吧,友情客串么,我也无所谓你给我多少。邢瑢那几个月已经无事可做,也没新片子拍,被公司雪藏了。章总雪藏他,也是为了让他避个风头。这暴烈的小蹄子就别再出去得罪人了。邢瑢于是去到南方旅游散心,在海南住了两个月。帝都的冬天,太冷了……他刻意没有去到北方,就不想遇到心里想念的那个人。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小萨了。萨宝宝不停给他发信联系,他都找借口躲了,避而不见。商雪麟那老色棍,给他下了一道“江湖追杀令”,在外面叫嚣着要找他麻烦,一定让他什么片子都拍不成。自家经纪人也销声匿迹,俩月没敢出来露面,生怕被人砍了手脚。不想连累不相干的人,尤其不愿连累了小萨。别的通告他都不敢接了,唯独裴琰投拍的片子,他敢接,也不在意片酬,不在意章绍池知道了会有想法。章总假若不悦、不满,双方正好一拍两散。邢瑢孤身一人乘机,从海南再回到北京。那几天在家闲着无聊,单身寂寞,孤枕难眠,他就去了一趟医院康复中心。他纯粹是因为心里惦记一个男孩,相思却不能见,于是悄悄去看望另一位,那瘫痪在床的男孩。他去康复中心,瞧的是萨日胜那位拜把子的兄弟额日勒图。心之所念,爱屋及乌。对于邢瑢而言,见不到正主,能见见与小萨有关系的人,也是心灵上的宽慰。勒图先前被家人带回包头那边的医院,住过一段时间,治疗效果不理想,庄啸作主又把孩子接回来了,继续在北京这里住着。邢瑢知道医院地点,甚至知道病房号码。他原本就讲好的,陪小萨来看望安达,然而尚未践言,他就把萨宝宝给睡了,然后又把对方疏远了……房间里很静,能听到浅吟呓语似的呼吸。陪床的偏偏都不在,邢瑢向床上躺的病号点头打声招呼。勒图小弟竟然是醒着的,看着他。人已苏醒,但目光散漫,记忆全失,完全不认识人了。当初后脑遭遇重创,脑力和记忆是很难、很难再复原的……邢瑢就说:“我是小萨的朋友。”勒图仍看着他,嘴唇微动,不说话。“小萨,萨日胜,你的安达。我,小萨的朋友。”邢瑢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观察对方反应。对方也没给他什么反应。“我过来看看你,我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零食。”邢瑢手里提了一堆袋子。整个一个下午,他就坐在洒满阳光的病房里,打开五花八门的各种零食包,给病号投喂零食。“这个,奶油威化饼,小萨最爱吃的。”邢瑢说。“我估计你跟他口味差不多了,都喜欢奶味儿。”“你、你可以慢点吃哈。那个最能吃的家伙今天又不在,没人跟你抢啊,呵呵,这么爱吃啊……”“川味牛rou丝,辣的,这个小萨也特别爱吃。”“呵,原来你也爱吃辣,果然你跟他拜把子么。”“你跟他一样一样的能吃啊……可以慢点儿吃啊……”病号的咀嚼功能恢复尚不健全,咬到硬的、耐嚼的东西,比如牛rou干,就费劲了,差点噎着。邢瑢赶紧让对方吐出来了,还是继续吃威化饼吧。勒图小弟就一声不吭地咀嚼零食,嘴边不断掉饼干渣,掉了一身。手指移动缓慢笨拙,基本上需要邢小哥全程喂到嘴边,甚至不懂得舔掉擦掉嘴角的食物渣,就像傻掉了一样……邢瑢不断地抽出纸巾,帮对方擦嘴。有些难过伤感。毕竟,还这么年轻呢。“你长得,真像小萨……”反正对方也听不懂,他就自言自语直抒胸臆了。“眼睛,鼻子,都像。”邢瑢垂眼一笑,“都特别帅。”他现在也像是着魔了,就稀罕这类型的汉子。细长的眼,高鼻梁,长脸,眉目间都有那种独特而淳朴的味道,特别有男人味儿。“就是可能你好久没练功夫了,你比他瘦,你可瘦多了。”他又说。“小萨现在可胖了!”他绷不住笑出来,“好吧,他也不能算胖,就是很壮的一头牛,他的分量简直能压死我……”说到这话脸色微红,西晒的阳光可能太刺眼了,让邢小哥别过脸去躲开光线,眼球被刺得疼,压抑在心底的浪花从眼眶和鼻息间快要涌出来了……邢瑢掏出手机,翻看他保存的那些照片。他不去主动联系对方,照片却全部都留着。哪怕是小萨拍的模模糊糊的意识流风景照,他都留着呢,就反反复复地回忆当时。“这张照片,是我和小萨那时去拍一部电影,在辉腾锡勒大草原,我们俩骑马。”“这个就是辉腾锡勒的蒙古包,旁边还有一个湖,小萨在湖里洗澡,没穿衣服,被我偷看到了哈哈,他可害羞了……”“这张,是剧组杀青,当晚办了一个篝火晚会,小萨在烤一只羊。你也会烤羊吧?不是据说你们草原上男人的标配么,不会烤羊娶不上媳妇……”“还有,这张是他家乡锡林格勒的草原和羊群,小萨骑着马在放羊。他发给我看的,我还没有去过他家那里。”邢瑢翻看着手机里每一张旧照,指给勒图看,指着照片里那位英俊潇洒的“奶茶小王爷”。勒图也呆呆看着那些照片,一声不响,心却好像已经飞了,飞去那片辽阔高远的大草原,散乱的视线追逐那狂奔的马蹄、飞扬的马尾。马背上的长发男孩,穿着长袍马靴,胸前坠着许多宝石,在草原上就是最耀眼的明珠。“这个也是他,”邢瑢笑着说,“小萨。”“小……萨……”勒图也说。“嗯,小萨。”邢瑢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