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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赶快熟悉这些歌词。新的那两首,和还挺硬核风的。要不你唱点什么,我们好看看你的音域?”“呃……”我看看乐器又看看他们。“我就这么……干唱?”“你不就是来干这个嘛,”尹笑着说。“我来为你弹吉他。”他跳着站起来,拿起一把原声吉他。“我唱点什么?”“随你便。”尹弹奏出几个音,我开始搜肠刮肚,但我似乎把有史以来所有的歌都给忘了,连的歌词都记不得了。眼看着一群人这样干等着我开口,我更没辙了。不用看他们表情也知道大家都在等我。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要做一场毫无准备的演讲,而主题我更是一无所知。又或者像是参加一场考试——“不管你唱什么我大概都能弹出来,”尹一边说一边扫着弦。我无力地垂下手。“我一点头绪都没有。”“要不我开始唱,然后你加进来?”迪安的声音自椅子处传来,他依旧没有看着我。“好。”我看向他,他直直地走来,清了清喉咙。“你这几天都不该用嗓子的,”卢卡斯说道。“医生说了。”“我没事,我不会勉强自己的。”尹继续扫着弦,等待迪安的灵感信号。迪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好吧,我什么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建议没?”他从这个人看向那个人,就是不看我。“测试音域的歌?”马克西姆挨着卡尔-艾尔往沙发背后一靠。“布鲁诺·马尔斯的?今天早上广播放的,”鉴于其他人都一脸怪异的表情看向他,他这么补充道。注②:Grenade,byBrunoMars。“那首不算摇滚,”迪安说。“你不能勉强自己,记得吗?”卢卡斯说着,已经开始从他那个小小的触屏平板电脑上查歌词了。迪安耸耸肩,从卢卡斯手上抓过平板电脑,在尹轻拍吉他四下之后开口唱歌。我听着他唱了前两段,简直没办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他都不需要全套乐队或者麦克风就如此棒了。他就是天赋异禀。这样的他想要我在他身旁同他共唱?我把紧张感咽回肚子里,跟他一起唱,最初有点气息不稳,不过我很快找到了感觉,将自己全情投入到其中,把所有感受到的都抒发而出。这首歌,是关于一个男人爱上另一个人后愿意为对方付出生命,对此我完全感同身受。我能明白那种被另一个人弃如敝履的感受。我在想迪安是否也如此感同身受。不过整首歌期间我都闭着眼睛,生怕自己一睁眼就会失去抵制他的决心。一曲终了,我挣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迪安,他低着头,双眼紧闭,食指弯曲用关节紧紧按着嘴唇。“很不错,”尹说道。“好吧,现在来唱点更带劲的吧,‘涅槃’乐队的歌怎么样?”Chapter13最开始我是坐在沙发上清唱,后来是对着麦克风,再然后整个乐队都为我的歌声伴奏。不得不承认,我是越唱越有感觉,并且乐在其中。这倒是我之前没想到的。迪安什么都不唱,因为他要保护他的嗓子。所以他就只是坐在沙发上跟卡尔-艾尔聊天。我时不时观察一下他们。卡尔-艾尔最开始时有点拘束,但看起来他正慢慢和迪安熟悉起来。虽然他俩高中时一起上过几门课,但他对迪安并不太了解。他一直觉得迪安就是那种爱出风头的自大狂,所以当他后来从我口里得知迪安对我干了什么后,他也没怎么惊讶。我不禁揣测,他现在还有没有把迪安视作是我口中描述的那个混蛋。我们来回排练了好几次。我已经不用看谱就知道怎么唱了,但我还是需要知道该什么时候开口唱我的部分,以及怎么与乐器配合。迪安的部分由尹来代唱。这还蛮有差异的,因为尹偏向高音,而迪安……好吧,迪安是全音域,但更偏向低音。休息的时候尹悄悄告诉我说,迪安的嗓子就是因为他逞强唱高音才出了毛病的。他还告诉我说,之所以科尔曼让我和迪安同台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让迪安的嗓子休息下。所以第一天彩排算不上太糟。我不用和迪安有太多互动,而且我还发现乐队里的其他成员们真的很不错。在回去的路上,卡尔-艾尔毫不吝啬对整场排练的溢美之词,我也因此回味了下每个小片段。我还知道了卡尔-艾尔和迪安的聊天内容,基本上是关于科幻、音乐、皮革——简言蔽之就是:他们的共同兴趣。第二天也还不错,只不过我们不再唱其他乐队的歌,只专注于“黑飓风”的。这意味着我得练习他们的歌,熟悉歌词。当我看到这些情感充沛的字句——据说它们的创作者是一边想着我一边写的——我努力不着任何情感。虽然我拼命否认,但它们确实有点指向性:于片片蓝绿花间云雨,在学校里偷偷接吻。我的爱人是一抹月光,投射在清冽的冬日池水中。昨天在离开前,我得到了“黑飓风”的所有CD当课后作业,其中特别被交代要多听几遍和。最后我是听着这些歌睡着的,结果这些旋律不断在我脑袋里自动回放,我连片刻安宁也没有了。今天和昨天的情形一样,迪安坐在沙发上,同红着脸蛋但叽叽喳喳的班吉聊天,一个字都没跟我说。他甚至都不再往我这边看上一眼,这让我倍感挫败。感觉就像小时候那样被他无视着。问题是,迪安安安分分地按我说的做了,我本该感到如释重负的。他这是在惩罚我吗?还是他已经走出来了?我的身体似乎与我的心背道而驰:一个我只想甩开这堆破事儿一走了之;另一个我想一把将迪安摁进沙发里,提醒他我就在他眼前。我想骂他,想冲他大叫,想要宣告他是独属于我的。我想要无视他,又想让他好好看着我。没有一个想法是切实可行的。我不能一走了之,因为我签了合约,而驯服迪安难于驯服一只猫。他向来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不在意时间,地点,和对象。我敢保证他的这一本性从未变过。再说了,我也不想白费那个工夫自讨没趣。这天晚上,艾瑞克来到我家,他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在脚边扔下差不多五十个颜色各异的袋子。“这些都是啥?”我问道,满嘴都是“好时之吻”巧克力。“难道你的衣服还不够穿吗?”艾瑞克一脸罕见的严肃表情看着我。“宝贝,我是在帮你把性感找回来。”他掏出一本八卦杂志,上面有一张我出门去玩滑板的照片,穿的是他所谓的“乞丐风”。“作为你的朋友,我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