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不离不弃

    「晴晴……」应天旸推了推她的肩膀，在她耳畔轻唤着。「晴晴。」

    姚晴回过神，唇角微扬。「嗯……你回来了！」

    「在想什么？」应天旸摩娑她略为消瘦的脸蛋。「还在担心伯母的身体状况。」

    她没接腔，但应天旸接下来讲出来的话却让她错愕，甚至开始惶恐。

    「晴晴妳尽管放心好了，我让光宪叔帮妳母亲找个良好的疗养团队以及舒适的赡养环境，至于后续费用，有我在妳通通不用担心。」牵握起她的手。「现在跟我走，我带妳去个地方。」

    姚晴愣愣盯着他。「走，要去哪儿？」

    「跟我走就对了！」应天旸将她从椅子上强制拖起，并把她带离医院。

    应天旸驾车载着姚晴一路往阳明山开去，

    「如果累了，就先休息一下。」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不为什么，只想妳好好放松！」这些日子看她恍恍惚惚过着日子，他真的于心不忍，他想她彻彻底底放松心情。

    而这里，自然而然就成了舒解压力的好去处。

    「……」双手交握，她眉头皱紧。她该如何放松心情？

    她做不到！

    想到即将与他分开，她的心就不自觉发出沉痛。

    相反的，如果她做不到与天旸决绝分手，那他的前途又该怎么办？

    熟悉的路途，一样的月色，却令姚晴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逼自己阖上眼，她企图将心里最真实的感受彻底隐藏起来。

    老天爷，到底她要怎么做，才能将天旸的痛苦降到最低……

    应天旸停妥车，解下安全带，对着阖眼休憩的姚晴说。

    「晴晴该起来，我们到了喔！」

    姚晴缓缓睁开眼。「为什么你要一直对我那么好？」如果他不再对她好，那么他们之间的伤害是不是就会减少一点。

    侧过身，他为她解下安全带，然后宠溺地揉揉她的下巴。

    「傻瓜，妳是我最爱的人！不对妳好，我对谁好！请问我这样的回答，妳还有什么疑问吗！」

    她摇头。「……」

    对，她是没什么疑问，只想再次确认自己在他心中的价值，真实状况果然如她所想一样，在天旸心中她是无可取代的。

    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实，因为等到她必须伤害天旸的那天，天旸将会非常痛苦难耐。

    天旸率先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为她开了车门，握住她的手。

    「走，我有样东西要送妳。」

    「什么东西？」她心不在焉随口一问。

    拉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黑眸严肃盯着她，认真地问。

    「我发觉妳今天真的很奇怪，总是一直问我『为什么？』难道说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被他这么一问，她忽然有些心虚，低下头，不敢再直视他。

    「哪有，是你想太多。」

    天旸情不自禁将她搂进怀里，「晴晴妳有没有发现自己今晚好像个问题宝宝，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不停！这样的妳，实在不像平常的妳！」

    看着他眼中的笑意，她松了口气。「啊！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今天晚上我太多话了！」原来他只是在跟她开玩笑，并不是真的知道什么！

    他脸色一沉。「难道……妳真有事瞒着我！劝妳赶紧跟我坦白！」掐着她的鼻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没有！人家才没事瞒着你。我、我只是这阵子……」她说着说着，想起仍躺在加护病房的母亲，心底无法克制的悲伤又被狠狠翻搅一次，她语泛哽咽否认着。「因为我妈的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