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梦境

    从错愕中回过神，眸光中溢满nongnong波动，细长的指滑向尸体裸露在外的手臂。

    好硬，而且没温度，当她温暖的肌肤经过手臂上头那层薄薄白霜时，白蒙蒙的寒霜霎那间挥散开形成晶莹剔透的水滴，大小不一分布上头。

    这样的异状没打退她想继续追根究底下去的动力，把指头滑向盖住脸孔的白布，思索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将白布扯掉。

    当扯掉白布，她紧闭双眼，没勇气看清底下面容。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耳边传来一声又一声清晰的警告声。

    时间已经到了，请家属务必遵守规矩，迅速离开现场。

    警告声一再响起，抵不过内心挣扎她睁开眼，往下一看。

    是张没过多粉饰的脸孔，整张脸好苍白，好虚弱，却是她所熟悉的亲人，也是她这辈子最爱、最爱的人。

    mama。

    那是张宛如没有温度的容貌，除了有些苍白外，表情都还栩栩如生，感觉就像沉睡。

    低头，她一如往常往mama肩膀上一推。

    『妈，该起床了。』

    第一下没反应，第二下也没反应，她不死心再推好几下，连喊好几声，结果依然没反应，于是她的情绪开始呈现不稳，陷进歇斯底里的状态。

    『妈，妳醒醒，妳再不醒来，我就不理妳！我说真的……』

    撂完最后一句话，只见床上的人还是不为所动，姚晴终于放声大哭。

    『不要……不要离开我……妈，不要……』

    ※※※

    应天旸见她躺在床上不停喃喃自语，最后还不断哭喊，他也跟着难过，紧握她手的同时，他的心刷过一阵不舍，她看来好脆弱，巴不得自己能替她承受所有的痛与苦，只要她能重拾昔日的笑容，哪怕付出多大代价，他也在所不惜，只希望姚晴的mama能度过这次难关。

    黑眸紧紧锁住躺在床昏睡不醒的姚晴，紧握她的手，他承诺。

    「晴晴，不怕，我在这儿，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妳！」

    一直到凌晨五点，昏昏沉沉的姚晴才从睡梦中惊醒。

    「妈！」

    她的呼喊声，惊醒一旁睡下不久的应天旸。

    「怎么了？晴晴妳还有哪里不舒服？快跟我说！」

    姚晴紧抓着他的手。「我妈呢？我妈她人呢？」

    应天旸按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对她说。

    「晴晴……我希望妳做好心理准备！」

    「她到底怎么了？你说！快点告诉我！」她拨开他的手，表情严肃的问。

    「医生说伯母头部外伤十分严重，经过一连串抢救后，昏迷指数还是只剩三，一直到现在昏迷指数依然没攀升迹象，所以医生分析伯母醒来的机会几乎渺茫，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相对提高！」

    「你说……我妈……我妈她变成植物人了！」怎么会这样？

    他的话让姚晴的哽咽声逐渐转小，情绪上也渐渐回稳，呼息声没刚才急促。

    她阖着眼，眼角静静滑下泪。过了半晌，才缓缓发出声音。

    「天旸，带我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