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努书坊 - 言情小说 - 我全家都是穿来的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玉等人,找到附近制高点小土包爬了上去。

大丫她们在洗衣裳,衣裳被汗湿的,不用离很近、离远就能闻到满身嗖味。

只是这衣裳泡在水里,得需要来回翻腾,像揉面似的按一按才能全部沾湿,根本洗不透亮。可想而知,这所谓的“河水”是有多浅。

二丫一边搓手里衣服,一边用指甲紧着挠头发里面,有时候也用胳膊蹭蹭头皮解痒。盘起的长发,头发里面潮乎乎一片,头皮上也全是汗,越抠挠越痒的厉害。

咔咔咔不停挠头皮的声,挠的坐旁边涮脚的宋茯苓,恨不得抓脸,浑身不得劲,不敢看二丫姐。

桃花发现宋茯苓有点嫌弃二丫,赶紧转移注意力问道:“胖丫,三舅他们干什么去了?你看,他们往土包上爬了。”

宋茯苓闻言叹了口气:“你们啊,现在能洗什么就抓紧洗。别看这里水少,半根手指就见底,那它也是水。就怕前面连喝的水也没有了,那才要命呢。”

仨女孩立刻停下动作,扭头瞪眼瞅宋茯苓。

“别这么惊讶看我呀,快点儿洗啊,洗完?哎呀二丫姐,你可别挠了,我求你把头发散开也洗洗,别怕费胰子。

二伯母要是不给你,用我的,省的跟她废话。

你们得知道,咱小脸可以弄脏乎乎的,像个逃荒样子,免得惹不必要的麻烦,但身上头发还是要能干净一天是一天的。

再说离了这之后,想干净也不一定有水了。

等你们干完这些活,咱几个吃口饭就捣腾盆碗吧,把能盛水的都装满水,我估计大伙接水就得接半响。”

果然,宋茯苓全猜对。

宋福生他们从土包上下来,脸色很不好看地张罗开了。

宋福生指挥高屠户他们赶紧拉骡子牛去河边河水,给喝足足的,这顿也吃好些。切记,等会儿离开时,再给牲口们牵河边一趟,喝一顿饱饱的水。

宋里正是冲大家摆手喊道:“待会儿离开前,咱大伙务必用能装水的所有家伙什,全装上水。身上的水囊或是谁家有多余的竹筒,也千万别闲着。凡是你能想到装进去水的,全灌满。”

另外,宋里正召集大家又特意补充强调了一点:

“咱这些家,有的人家没有骡子牛,有的是有好几头。

骡子牛一天要喝好几顿水,天这么热,它们水量就得供足足的,要不然闹脾气不给你动地方啊。

没牲口的人家也别干瞅着,到时候都得给我往外拿水养牲口。

听见没有?

咱这些家必须要怎么来着?”

大伙稀稀拉拉、七嘴八舌喊道:“团结。”

“对头,团结。快点儿,赶紧的,娘们们张罗饭,整完饭,锅都给我装上水!”

第七十八章和现代家里要停水前是一个反应(二更)

王婆子家小儿媳小小声问她男人:“那前面都没水了,咱就在这呆着呗。河水虽没多少,那也比前面没有强啊。没水,那还能有个活?谁知道得走多远才能再遇到水。”

王忠玉一脸媳妇你是不是热傻了的表情,“你说那屁话。在这呆着,和当初在山上猫着有啥区别?这露天地是你家啊,你能在这呆一辈子?硬着头皮也得往前走,让你干什么就赶紧干得了!”

啊,对,不能在这呆着。

王婆子小儿媳拍了下自己脑门,可紧接着她又有了新问题。

但这回不敢再问她男人,怕挨骂,正好宋福生在附近,她就问道:

“蒜苗他三叔,盆子桶都装水了,又不能像往常赶路时空盆堆在行李上,哪有闲地方放这一盆盆的水啊,也不能叠罗。”

王婆子小儿媳一边说,一边眼睛不停往旁处瞟,眼神略显无处安放。

这位宋童生,越来越不讲究,在山上是干活热了偶尔脱衣,有一回让她看到,给她吓一跳。

现在可倒好,明晃晃大咧咧的就穿这么少,一点脸面也不顾。

不过,话说,难道读书人,长的都这么白吗?

身穿跨栏背心、耐克大短裤、草鞋的宋福生,没注意到王婆子小儿媳表情不自然。

他拧眉满心满眼在琢磨:确实,如果带很多水上路,重量体积都摆在那,那现在家家户户东西就必须精简,而且得减掉很多东西。

大伙七嘴八舌:

“什么?草席子不能要了,那下晌睡觉垫啥。”

“啥?衣裳也要扔,扔了穿么,本来就没带多少。”

“你别扔被子啊,大郎你是傻了嘛,晚上咱家盖啥,本来就睡露天地。”

被称为大郎的小伙子喊道:“娘啊,你没听到里正爷和宋三哥说嘛,凡是暂时用不到的,现在都扔喽。没水才是要命的事儿。”

一片乱糟糟、闹哄哄。

宋福生心累,他也在劝自己老子娘,能不带的别带,车里堆不下。

可马老太不听话,到她那,什么破遭东西都是好的,连浑身上下带补丁的衣裳也不舍得丢。

“娘,只留下过段会用到的棉衣鞋,保证让大家不受冻就中。热更好说,热就往下脱。棉被俩人盖一床,你那些里头塞破柳絮的行李不能要了,衣裳也挑好的留。我大哥二哥没好衣服就挑我的穿,大嫂二嫂也是,先可钱氏的衣服留。”

宋福生说完就喊钱佩英,给使眼色道:“你给四壮也找身好些的衣裳,让他换了,身上那套扔了。再帮娘算计算计,别让她在这转磨磨,该扔的必须扔。”

牛掌柜找到宋福生:“姑爷,咱临走时,我带的那几坛酒怎么办?”

宋福生想了想:

“没水喝的时候给大伙喝酒。晚上被子不够盖也喝酒,能暖和暖和,先留着吧。

不过你最好给摆放一下,上面找块板子压上,平整的,还能往板子上堆不少东西。

另外棉被、行李、蓑衣之类的,凡是掉地上不怕碎的,尽量全扔到车厢顶上,找根绳给捆严实,最后再用油布一遮。车厢里一定要尽量节省出空地,咱得摆装水的盆子。”

直到这时,妇女们还不同意扔呢,意见很大。

要知道这些东西能带出来,对于她们来讲就已经是家里的好东西。又逃亡几天一直费力背着带着推着,此时说扔就扔,根本接受不了。

宋福生对大伯母这种家里有牛的,怒道:

“我已经看到了,前头二三十里地外,好多人渴在路边,就倒在那,生死不明。

估计他们经过咱这地儿,压根就没发现这里有条小河流,是我姐夫带人特意搜出来的,咱够受老天眷顾。

现在你们不扔,不倒地方装水,我问你们,谁敢保证二三十里地再往前就一定有水?

万一再往前再走,几十里地外还没水呐?

那就是骡子牛先渴死!

它们一死,只车里的这些东西,你们用手推车能推下吗,背着抱着能够用?!”

宋里正也对其他家怒道:“看看那些难民,他们别说行李了,有的人连块干粮也没有。那怎的了,照样活着!你们怎么就这么事多,别贪多嚼不烂,丢了西瓜捡芝麻,粮食和水才是救命的!”

队长和政委一起开骂,靠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