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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幽幽一叹道,“我从未如此想过。”“哼。可你的所作所为却是。”樊霁景道:“师叔可知仙莲剑法是谁所创?”“自然是祖师爷。”“不错,祖师爷开山立派,创出了就仙莲剑法,可是自祖师爷之后,历经七代,却再无一代掌门创出新的武学,你可知为何?”宋柏林愣住。这个问题他倒是不曾想过。“因为无须。”樊霁景缓缓道,“仙莲剑法只得传授一人,因此历代掌门都是九华派的第一高手,在九华派地位崇高,无人可比,自然也就不会花心思去创什么新武学了。”宋柏林道:“这与你将仙莲剑法公开传授有何关系?”“一个人的目光或许会偏颇,但实力一定不会偏颇。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人人都能学仙莲剑法,那么门下弟子武功孰高孰低便一清二楚,九华派的武学自然会发扬光大。如此一来,能够当上掌门之人必然是过关斩将、百里挑一的高手,何愁九华派没落?”宋柏林道:“若是那人不愿意当掌门又如何?”樊霁景道:“当九华派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大派时,又有谁忍心放弃掌门之位?”宋柏林语塞。樊霁景捏着袖子,手指扫过袖中的信封,目光缓缓移到窗外。九华山的天已经接连阴沉了一个多月,仿佛花淮秀走时连带带走了头顶那片晴空。“师叔。”他轻轻地开口。如今宋柏林听到他叫师叔心里头就一阵发憷,色厉内荏地回道:“做什么?”“门中诸事大定,我想离开一个月。”樊霁景望着窗外天色道。宋柏林心中先是一喜,随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要去哪里?”“我想回花家见见老祖宗。”樊霁景道。宋柏林想了想,觉得他既然当上了九华派掌门,也算光耀门楣,回去炫耀一番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樊霁景城府如此之深,当真会在九华派百废待兴之际,将事情交与旁人?亦或是另有目的?樊霁景回过头,见他一脸犹疑,含笑道:“在我离开期间,我想请师叔暂代掌门之位。”若樊霁景还是旧日的樊霁景,那宋柏林听到此消息自然欣喜若狂,但此事他一心一意想的都是前面有个什么样的坑在等着他往下跳,自然不能按照樊霁景的意愿走。“我年事已高,这种事还是年轻人做的好。”“既然如此,我只好请大师兄暂代了。”樊霁景对他的拒绝不但丝毫不意外,反而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宋柏林这才知道自己诸般小心反而陷入他的算计,不禁扼腕。一个弟子突然匆匆赶来,在门外叫道:“掌门,不好了,朱师兄走火入魔了。”宋柏林心头一惊,忙问道:“在哪里?”“正在房间。”宋柏林抬脚要走,转头却见樊霁景面色自若地站在原地,全身顿时犹如被冷水浇过一般,对门外弟子道:“你先走,我与掌门一会儿便来。”等外门弟子脚步声走远,他才低声道,“掌门似乎并不惊异?”樊霁景泰然道:“绣花扎手,练武入魔,本该预料到才是。”宋柏林沉声道:“朱辽大与掌门青梅竹马一同长大,难道掌门真的半点也不担忧?”樊霁景道:“步楼廉与师叔也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不知道闻他死讯,师叔脑海中的第一念头是惊还是喜?”“自然是惊!”“那便是不担忧。”樊霁景叹息道,“师叔尚且做不到,又何必为难我?”宋柏林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到底师兄弟一场,我们便去瞧瞧吧。”樊霁景抬手,示意他先行。宋柏林拂袖而去。至朱辽大房中,却见他面如金纸,躺在床上气息时有时无。关醒刚帮他推功过xue,此时正在一旁打坐。上官叮咛抓着朱辽大的手,眼睛红肿如核桃,抽噎得断断续续,几乎要哭昏过去。其他弟子都整整齐齐地站了几排,不知所措地看着,直到宋柏林和樊霁景进来,才松了口气。宋柏林道:“如何?”站在关醒旁边的施继忠道:“二师兄走火入魔,真气乱走,不能导正。大师兄只能暂时封住二师兄的任督二脉,只是日后……”他想到朱辽大走火入魔的真相,心中不免愧疚。若是当初他坦言相告,朱辽大也不会落到如斯田地。宋柏林自是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任督二脉不解开,朱辽大的武功就只剩下最粗浅的手脚功夫。在九华山,这等于废人。以朱辽大的野心和骄傲,只怕难以承受。樊霁景叹气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能留得性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宋柏林侧头看他,却是一副难掩忧愁的伤怀之态,与来时简直判若两人,心里顿时像吃了五百只蚂蚁一样挠得难受。樊霁景走到上官叮咛旁边,俯身安慰道:“师妹,二师兄以后便交给你了。”上官叮咛哽咽着点了点头。樊霁景直起身,朝房中其他弟子挥了挥手。那些弟子知趣地退出房间。樊霁景问道:“请大夫了么?”施继忠道:“请了,不过大约要半柱香时间才能到。”樊霁景点了点头,对关醒道:“我要下山一个月,和宋师叔商量之后,决定由你暂代掌门之位。”关醒眼中露出一丝错愕。樊霁景让他暂代掌门他不意外,只是宋柏林竟然也会这么想,那就让人玩味了。宋柏林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哼,难道还要我一把年纪来cao心门中琐事不成?”关醒站起身,抱拳道:“谨遵掌门令谕。”“我明天动身,二师兄之事就劳烦你费心了。”樊霁景说的时候,脸上满是心痛和惋惜之色。看多了他的表演,宋柏林只有鄙视和心惊。樊霁景言罢,便一直坐在房中等大夫到来。直到大夫检视过朱辽大的脉象,确定他身体无大碍,只是一身不能再动武之后,才起身告辞。夜间清冷。风如冷水般穿梭在院里院外。樊霁景行李收拾到一半,就听到门外有动静,出门却见关醒拎着一壶酒两个杯子,坐在院落的石桌边。“我来践行。”关醒将杯子放在石桌两头,斟满酒。樊霁景在对面坐下,举起酒杯,与他的轻轻一碰,“多谢。”关醒一口将酒饮尽,“九华派正值百废待兴,你真放心离开?”“你明天可以来送我,看我是不是真心离开。”樊霁景道。关醒轻放酒杯,“为情?”樊霁景目光微闪,“大师兄何出此言?”关醒轻笑,转话题道:“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