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6
的,他明知流火是行刺良王的刺客,可他仍是救了他,那又怎么样?或许,这是一种背叛吧,可是,良王并不是他真正的主人,他的忠诚,从来都只是一场骗局。他从来都是被别人左右着命运,完全由不得自己,做出他人都意想不到之事,或许就是他那微不足道的反抗。这件事,流火绝不会告诉别人,那么个中内情,也就不必为他人道。只是,这次司马严续的事件,主使者是谁?是良王那几个野心勃勃的兄弟,或者是眼前的白王?如果那名叫黄泉的刺客,是因白王而来,那么流火破坏了黄泉的计划,白王恼怒之下,不但自己又要遭殃,流火也会遇到危险。“罢了。”出乎他的意料,白王并没有动怒,说道:“一条小鱼,谅也掀不起大浪。司马严续身边来了一个好友,这是怎么回事?”听他的口气,似乎并没有追究的打算,不论杀司马严续是否出自他的授意,但看来他并没把流火当成一回事。只要他不认为流火是个障碍,非得要除掉他不可,七月就要谢天谢地了。他暗暗地松了口气,连忙将叶寻之事,一五一十地回禀了一遍。叶寻之名,很明显白王也没有听说过,于文于武,都是陌生之极的名字。一个重病缠身,迎风吐血的药罐子,怎么看也不像有什么本领,不过司马严续会交没用的病鬼朋友吗?那个痨病鬼,或许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也未可知。但凡人或物,只要和司马严续有关,白王就不会随便的掉以轻心。毕竟这个终南山才子,还是有真才实学的,别的不说,至少医术上很过得去。提到医术,白王忽然想起,司马严续虽然号称终南山才子,被夸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奇门遁甲无一不精,但除了医术比较过硬,曾经因救治过棺生子而名扬一时,其他的实在太过玄虚,难以印证。莫非那个叫叶寻的病鬼来找他,其实只是为了求他治病?司马严续的命取不取,其实只在可与不可之间。此人若是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好的医术,会是一个麻烦,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杀人,有时只是防患于未然。白王思考了一阵,点了点头。“行了,本座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他拿出一个小瓶,丢给七月。“拿去。”“谢主上赐药,属下告退。”这一次白王没有为难他,也没有在赐药一事上多做刁难,七月急忙跪地道谢,打开瓶子,当着白王的面把药吞了下去,随即急匆匆退出破庙,很快便没了踪影。“你就这么让他走了?”等到七月走得人影都看不见了,佛像之后转出一个身着黑袍,头戴兜帽的中年男人,他紧盯着七月离去的方向,目光怨毒。“尊者,稍安勿躁。”白王说。“当年令郎之事,本座甚是遗憾,尊者之痛,本座能够理解。真是天意弄人,若早知狐狼是尊者爱子,又岂会大水冲了龙王庙,发生这样的憾事。”“大水冲了龙王庙?”中年男人的声音沙哑,充满恨毒。“我唯一的爱子惨死,白王却如此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是想庇护你的手下,让我儿白死了吗?白王殿下若不想我们之间的合作继续进行下去,我也无意强求!”“尊者,暂且息怒。”听出对方话中明显的威胁之意,白王叹了口气。“不过是枚小小的棋子而已,本座怎么会庇护他,而得罪本者?本座对尊者的友谊比金石更坚,还望尊者不要怀疑。只是七月不是一般的棋子,他到底是良王承璧的心腹侍卫,深得良王宠爱,若是杀了他,良王恐怕不会善罢干休。”“于是呢?”男人冷笑道。“良王不会善罢干休,我儿就该白死吗?”谁让你的儿子不去子承父业,去从事蛊师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却偏要当杀手呢?既然当了杀手,技不如人而丧命在星魂剑下,也是天经地义。昔日杀手榜上第一名的“狐狼”,死在他手下的亡魂也不计其数了,当日受人收买刺杀良王,反被七月所诛,这是七月成名的一场血战。只是七月万万也没有想到,“狐狼”竟是南疆蛊师之子,而蛊师却是白王的合作伙伴。蛊师痴迷蛊术,并不太过问身外事,狐狼的死信他是很久之后才得知,痛心疾首之余誓要报仇,只是蛊术的研究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不能脱身亲自复仇,只能雇佣杀手杀人,却未能成功。直到最近,他才知道杀死爱子的凶手,竟然是他的同伙白王的手下,白王却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不让他报杀子之仇,蛊师岂能容忍。江湖之上杀人人杀,他的儿子既然出来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不过这个道理,对于这个因丧子而一心要报仇的男人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七月当然要死,他伤了尊者爱子性命,怎能不死?只是现在事业未成,在此时杀了他会给我们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目前他还是一枚很得用的棋子。毕竟,并不是什么棋子,都能够做到王府侍卫长这样的位置,还深受宠信。”白王言语温文尔雅,说出的话语却异常残酷。“因此本座斗胆请尊者稍微忍耐一段时日,等到事成那天,定将他送予尊者处置,无论是杀是剐,都任由尊者之便,尊者意下如何?”“当真?”蛊师冷笑。“这可是大内第一的高手,良王的得力爱将,你能舍得?”“良王的爱将,又不是本座的,不过是一介死士而已,本座岂会舍不得?”白王大笑起来。“只要能讨蛊师欢心,不要说是一个七月,就是十个百个,等到事成之后,都任你处置!”☆、兄弟走出佛寺,走在下山的路上,明明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七月却只觉得背后阵阵莫名的寒意。算了,不要多想。多日未曾休沐,难得有空闲的一天,这就出城,去莫家村看看小风吧。城门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七月加快了脚步,眼看就要到城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黑衣的少年,抱着双臂背靠着城墙,一副百无聊赖的姿态,看着来来往往进出城门的行人们。流火!他怎么在这里!少年目光飘忽,好像是在看着行人,又好像什么都不在看,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七月不知怎的,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该过去,还是不过去。就在这短短犹豫的功夫,流火的视线移了过来,一眼看见了他,登时露出了惊喜的神情。“七月?”少年的精神立刻振作起来,拔腿就向他跑了过来。“你原来还没有出城?!”“你……”七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道:“你在这里,是等我?”少年突然红了脸,支吾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