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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如烈火暴雷一般的愤怒让雷哲鸣的脑子嗡嗡作响,而这些他都不能发-泄在楼澈的身上,恶狠狠抬眼朝着火炼瞪了过去,如果目光也能杀人,后者的身上只怕已经多了一个大窟窿。雷哲鸣明知自己这是在迁怒,不过那又怎么样?无论怎么看,这位火炼大人此行也是不怀好意。“我走。”这两个字听起来并不响亮,可是却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被挤出来似的。楼澈长长叹了口气,或许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张口,面无表情的转身,进了室内。火炼没想到在正式谈话之前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一场风波,感慨自己大概来的不是时候,可他来都来了,总不能打退堂鼓。知道屋内只剩下楼澈一个人,便举步前行。岂料,旁边的眼镜男居然也是亦步亦趋的态度。这人不会是故意捣乱的吧?就当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了,但火炼的确这么怀疑。偏过头斜了他一眼,“你不要再来添乱了,这件事最好是我和楼澈单独谈。”事实上火炼还真的冤枉了白昕玥,他只是走到距离木屋最近的一棵冷杉树下,便真的停下脚步,双手抱臂背靠其上,“我在这里等你,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你只要大声一点喊话,我就能听见。”费了不少的功夫,甚至还上演了一出节外生枝,火炼终于得以“登堂入室”。早先一步等在屋内的楼澈,因为暂时没了视力,自然用了不少的精力来调动听力,半点儿动静都不会放过。冲着火炼点了点头,精准度根本不受任何影响。“欢迎火炼大人,这是我家,请随便坐。”“你就住在这里?”火炼是真的意外,所以才会一下子没忍住这句话,脱口而出。还在外面的时候,火炼已觉得这栋小木屋有些出乎他的想象,而真正走了进来,则更是不晓得要怎么形容才好。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火炼便认为这屋子也太小了。不能与他之前去过的铺着光可鉴人地板的殿宇相比,倒也算了,可是竟然比起他昨天住的宾馆式客房,竟然也没有大多少。客房小一点没有任何影响,里面的人只是短暂停留,说的夸张一点,有一张床其实也差不多够了。可是作为一个家,内部需要的陈设不少,若是面积过于狭小,安置分配起来的确会非常困难。小一点便小一点吧,此时让火炼瞠目结舌的则是室内的陈设,尽管也能算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是放眼望去,每一件家具都透着一股常年使用的陈旧感,而且样式也都已经过时了。譬如说此时火炼正坐着的这张三人沙发,即使收拾清洗的十分干净,但是边角的部分已经磨的起了毛边。火炼一直以为楼澈是一个惯会享受的家伙,怎么也没有料到他日常起居的地方竟然是这种模样。不仅偏僻逼仄,而且还陈旧残破。火炼怀疑,若是回到山坡下,随便找出一座木屋看一看,都会比这里好上一百倍。火炼因为什么惊诧,这还真不太难懂,只是楼澈对此毫不介怀,十分坦然的道,“这房子是不是太简陋了?”一边问他一边走到桌台前,早起煮的牛奶这会儿温度正适宜,他便用马克杯倒了一杯,向客人递了过去。杯子里牛奶的量极为合适,满满的一杯,不过他这么端着送过去,半道儿上竟然一滴都没有洒出来。这简直会让人忍不住怀疑他眼睛上的纱布是否只是摆设?事实上他的视力并没有受到半分影响?然而火炼却无暇顾及这些,方才楼澈的那一句话已经让他的尴尬翻倍。干笑了两声,“也算不上简陋,只是,怎么说呢,简单了一点。”话才一出口,火炼简直想拍自己一个嘴巴,真是蠢到家了,简陋和简单不过是一字之差,而放在当前,这两个词语之间也听不出任何区别。火炼欲盖弥彰的解释,“哎呀,过日子嘛,追求豪华什么的也没有意义,简单舒适最为重要——”讷讷的说了一半,火炼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楼澈正用一种含义复杂的笑容看着他。这人一双勾-人的狐狸眼被纱布挡住之后,五官中最显眼的便成了那颜色过于红艳的唇瓣,此时他的唇瓣翘了起来,如同有人刻意用工笔沾了朱砂细细描绘出来的,真是想不注意都很难。“你笑什么?”被笑的全身发毛,火炼恼怒的瞪着对方,不过很快便意识到徒劳无功,因为对方无法看见他的眼神。昨天,前几天的火炼都还是凛然威仪咄咄逼人的模样,仅仅只是一夜不见,他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发现了两者的区别,楼澈竟不知该怎样形容自己此时复杂的心情。“我只是在想,昨天的你,以及今天的你,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火炼的唇角抽了一下,委实觉得楼澈这话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因为这听起来不像是在夸奖他脱胎换骨焕然一新,反而像是说他性情古怪人格分裂。“你只说好了,我昨天还勉强算得上一个聪明人,不过今天就变成了一个笨蛋。”楼澈没有接茬,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也赞同这一点。这个时候,气恼似乎不太合适,可他心中毕竟相当不爽,为了加以掩饰,便端起牛奶杯“咕嘟”、“咕嘟”连续灌下好几大口。缓了缓情绪,火炼这才又说道,“是聪明还是愚笨都无所谓,其实说白了我就是一个懒人。前些天那些勾心斗角猜忌谋算,当真不怎么适合我。我只是没有办法,事情都出了,不能不解决,再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现在好了,那个家伙已经醒了过来,任何问题都可以全盘交给他来处理。”“那个家伙”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楼澈的面容沉了沉,看他这幅模样便能猜到此刻定然有无数的念头在他心中翻涌。第81章第81章—守墓人屋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在这个过程中,火炼甚至喝完了满满一杯牛奶。一个问题不断的在楼澈心中呼啸翻腾,他数次将其压抑下去,并且告诫自己——若是当面向火炼大人质问这个,简直可以称得上以下犯上。可是,经过数次压抑,这问题不仅没有泯灭,反而愈加茁壮。楼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火炼大人,被一个人影响至深,这真的是好事吗?”似乎只是这么简单一句还不足以表达,楼澈略微思量片刻,又补充一句,“如果我们有不得不完成的目标,但是却因为某个人的影响而最终放弃了目标,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倘若还是在昨天,白昕玥尚未醒过来的昨天,火炼一定不耐烦回答这样的问题。可是如今的火炼,则开始认真思考要怎么回答才好。至少楼澈有一点没有说错,白昕玥对火炼的影响的确已是深之又深,仅仅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