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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希怔愣,一则是因为白昕玥断言的内容,一则则是他竟然会将这些告诉她。习惯于自己解决所有难题的白昕玥,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将猜测告诉别人,况且这个“别人”还早已对他心存不满。“有些线索在别处很难追查,只有档案部的秘密文库里或许有少许记载,这件事怕是只有麻烦未希小姐。”文库既然冠上了“秘密”两个字,就证明不是任何人都进得去的。白昕玥在几个人之中,没有求助于关系相对好一些的庄锦,由此可见,即便是轮值会长在秘密文库中的查阅范围也十分有限。事关重大,怎么也不是能够轻轻巧巧就应承的。然而关乎火炼,未希连丝毫考虑都没有,她只说,“要我去查,也该让我弄清楚查什么。”“火炼一直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离开最久的,就是去见楼澈那一次。”对于放任那一次“绑架”,白昕玥当真是越来越后悔。本来一切都尽在掌握,而火炼也全须全尾毫发无伤的回到他身边。不过谁能想到楼澈竟然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动了不少手脚,惑术是其一,而这个尚且不明真相的手段,则是其二。楼澈啊楼澈,当真是一只见缝插针的狡猾狐狸。“楼澈?”未希不仅知道这一位,甚至与其还有几分交情。从维护妖兽生存来看,这两位的目的也称得上殊途同归。正是以内了解,未希很快想到问题出在何处。“你有没有问过火炼,在楼澈那里他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有什么入了口的?”————这已是火炼近期第二回独自前去面见一个,或者一群妖兽。比起上一次的被强迫,这回多半还是出自他自己的选择,是以也不见半点儿紧张,老神在在。其实走的也不远,而且走过之后才发现原来在丛林之中还有小路,只是藏的十分隐秘,没有熟悉的人带路,还真不容易发现。如果将之前那条壮阔的神道形容为主血管,那么这些藏起来的小路则如同延伸出来的毛细血管,遍布神道两侧,形成了一个知情人才知晓的交通网。火炼没有机会一一探查小路的数量,如果让他全部走上一遍,定然会十分吃惊,因为不管他接下来要去见什么人,有一点是能够断定的,对方在这妖兽乐园之中已然经过了长时间的经营,势力绝对不小。有了上一次的经历,火炼多少有些先入为主,他认为自己多半会被带到一个古香古色同时又有几分庄严肃穆的建筑之内,见到一个各方面都十分厉害的妖兽。可是当他走到小径的尽头,却被眼前的情景给彻底吓呆了。群魔乱舞。到底都是同族,火炼也认为将这么一个词用在其他妖兽身上实在有些不妥,但他着实找不出更恰当的。没有什么建筑物,更别提庄严肃穆了,有的只是一个池塘,或者将其称之为“游泳池”更为恰当。周围植被茂盛,加上池子底部天然生长的水草,整池的水都被映的碧光莹莹,像极了一块质地通透的翡翠。当然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一池子的男男女女。他们身穿的并非通常可见的泳装,而是……彩色的长袍,怎么看也该是丝绸一类的材质。长袍的样式还算是严谨,至少该包裹的地方通通都包住了,只是这种轻薄的料子一旦被水浸湿,便牢牢的贴在身上,将每一条曲线勾勒的极度分明。与贴身的部分相对应的是长袍延伸出的部分,顺着水流起起浮浮,好似开出了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火炼想起了某一日无聊看到的视频,当即大发感慨,哪怕是七只蜘蛛精洗澡,也远远不如这个效果来的震撼。他只能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嘴角直抽。其实只要看上两眼就能明白,池子里的所有人都呈现出一种众星捧月的姿态,不管这些人在如何作妖,他们都只是针对一个人搔首弄姿。靠在池边的那个男人,身上的袍子是别人都不敢穿的深蓝,并非万里无云万里天的蓝,远比天色更为幽沉,也更为冷漠。旁边众人的颜色越是鲜艳,就越是衬的他这一身黯淡。男子靠着池壁,面上的神情极其不好描述——说他没有看那些讨好的男女吧,他的视线分明没有离开他们;可说他看的专注,这又无法解释其唇角挂着的嘲弄。火炼站的地方四周并没有任何遮挡,可这个男人却对他的到来装作一无所知。直到火炼的腿都有点麻了,他才做出刚刚发现的惊诧表情,“哟呵,火炼大人竟然到了。请原谅我这个样子,没法跪下给你行礼。”也不能怪火炼胡思乱想,他总免不了猜测——对方弄出这群魔乱舞的场面,实际上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不用行礼的借口吧?猜测虽然荒谬,但是越想火炼就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你们这些人都傻愣愣的杵着干嘛,还不给大人搬把椅子来?”明明是他怠慢了客人,如此吼上一嗓子,竟然轻而易举的将全部责任都推到下人身上了,别的不说,光是这个本事已经称得上相当厉害。原来在树林里还是等候命令的下人,他们都训练有素(这一点都不奇怪,看看这个男人如今的状态就知道他是惯于享受的那一种,下人们若是不乖觉一点,岂非早就被拖出去打死了?)几乎在男人命令刚落下的时候,该摆的东西都摆好了。有桌有椅,甚至还有果盘和冰镇果酒。尽管不会毫无戒心的吃这种来历不明的食物,但椅子对火炼来说还是必须的,就此坐下,好歹让发麻的腿松活一下。男人的胳膊搭在池壁上,手上也端着一杯酒水,遥遥的向这边举了下杯子,算是敬酒了。“火炼当然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我明白,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明明火炼这一趟是他派人强行加诸的,此刻听他的口吻,倒像是火炼上门找麻烦一般。火炼的性格当然不会计较这些,他对那些措辞上的弯弯绕绕从来就不像白昕玥那般敏锐。他只问,“妖兽的神灵,究竟是什么?”男人不答先笑,“我的手下传话回来,我还当他弄错了什么,原来火炼大人是真的不知道。那么,这座岛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大人同样不清楚了?”火炼觉得对方的话简直就像是在形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一阵气闷,着实没有心情接话茬。“哎呀,大人你可别生气,我可不是说你什么。”男人急急撇清,但是他的口吻听起来着实并非那么一回事。其实当他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火炼已经听出了十分明显的轻佻,与楼澈那种媚骨天成不同,他的轻佻完完全全是态度所造成。男人突然转过身,弄的水花四溅。有几个反应快的男女就要往他身后贴过来,被他摆摆手给阻止了。男人趴在池壁上,抬头向火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