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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脚就将刚刚爬起来的李水莲踹翻在地,又接连补了几脚,直踹的李水莲吐了两口血。“行了林福,把人带回村里,族里会有公断。”林辉也瞧不起李水莲,见了其那番狼狈皱了皱眉,权衡一二还是拦了下来。“老子要休了他!水性杨花的玩意儿,指不定当初就是故意算计我,逼着我娶。怪不得天天催着要来城里,原来城里真有相好,阿么先前跟我说,我还不信。老子竟被耍了!”林福骂骂咧咧。李水莲只觉得头昏脑涨,身上几处酸疼,胸口也阵阵发闷。这时听了林福的话,眼底冷光直闪,却一时说不出话来。那晚的事完全毁了他一辈子,原本他该嫁进马家享尽荣华富贵,而不是一辈子窝在小小的村子里土里刨食。在他看来,那晚就是林福起了色心暗算,事后又不承认,反正他名声毁了,不嫁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可现在……李水莲望向马贺,目露期希:“马少爷……”马贺哪里顾得上他,本就是利用的对象,这会儿自然是先顾了自己再说。马贺常在马尚才身边跟前跟后的奉承,自然有几分眼力,看得出这几个人不想闹大,心里先松了口气。接着,他开始尝试着与林福协商,毕竟林福是正主,只要他不追究,其他人还能拉他?“这位大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万事好商量。”马贺知道林福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即从腰间取下钱袋子递过去。林福见此眼睛一亮,一把夺过打开,嗬,竟有二三十两!林福心下一转,努力不露出喜色,装腔作势的生气:“就这么点银子就打发了?大爷我缺这点儿钱!”马贺一看有戏,忙又自怀中摸出几张银票递过去:“这是我身上全部的银钱了,只要你能高抬贵手,我愿意把这些全都送给你。”林福接过来看了看,却不知到底是多少,他不识字啊。“辉哥,您帮着看看,这是多少?”林福见了钱也顾不得了,舔着脸就问林辉。林辉是族长孙子,在镇上学堂上过两年学,因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就没继续。或许做学问不行,但认认字还成。虽无意理会林福,然而乡下人连银子都少见,何况是银票呢,好奇之下看了一眼,惊的不轻。五十两!一张五十,那可是有四张,就是二百两!“竟有二百两银子!”这声惊呼出自林涛的口,他家地多,每年进项还不错。从小跟着自家大哥一块儿认过字读过书,虽说不如大哥会做文章能考秀才中举人又做官,可认认字还不难。他又没林辉的沉稳,吃惊下就漏了出来。林福心头一跳,本能就将银票攥紧了。☆、第67章林家族里做应对马贺见状,也没出声,静悄悄的就往外挪。“林福,你就放他这么走了?”林辉皱眉问道,说实话,遇着这事儿他也不知怎么处理才好,但总觉得这样收钱放人很不妥当。林福却是一改先前态度,不以为意的摆手:“睡了我媳妇总得给些补偿,这些银子是我该得的。再说了,我又不能把人打死了,不让他走还养着他啊。何况他一个城里人,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万一人家家里有本事,反过来找我们的事儿咋办?”林辉的确有这个顾虑,能拿出这么多银子的人能是寻常人?马贺成功出了小院儿,稍稍整理了满身的狼狈,目光阴狠的回头看了一眼,发誓不会就这么算了。等着马贺离开了梨花巷,才从隐蔽处转出一个人影,是林正。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离预期就不远了,便也不再停留,悄悄的离开,直接出了城。林正出来时说是去看竹山抓竹鼠,自然不能空手而归。出城时已是黄昏,赶回村子天色已暗,借着夜色掩护绕路进了山。虽是夏天,但深山里的夜晚还是很凉,林正寻了个背风处,燃了火堆,将打来的兔子烤了权作晚饭。次日天刚擦亮,掩埋了火堆,抓了几只肥嫩的竹鼠装在现编的竹笼子里,又套了两只兔子,半途运气好又打了一只狍子,可谓满载而归。到家时近午时,村里炊烟袅袅,家家户户都在做饭。他们家就在西边临着山,因此林正回来也没人看见。“阿正回来了。”李大叔搬着一袋子摘好的花生正从西院那边过来,一眼就看见了林正。原本请了李阿嬷过来就能照看家里,只是考虑到林阿爹的情况,单请李阿嬷,村里难免有人言三语四,因此才请李大叔一块儿过来。反正两家近,有个什么事回去也方便。正在厨房给李阿嬷打下手的乔墨听到话音出来,见林正一手提着竹笼子,一手拎着两只兔子,还扛着一只狍子,一边笑一边往后退了两步:“打了这么多东西回来,正好,一会儿烧兔rou。”“我去收拾,你离远些,血腥味儿大。”林正看出他闻不得这味道,便将竹笼子放下,把两只活兔子和死了的狍子拿到西院儿的井边去清理。乔墨本想问问他这一趟的情况,但李阿嬷和李大叔还在,只得忍下。因着林正回来,午饭添加了一道红烧兔rou,再加上凉拌蕹菜、韭菜炒鸡蛋、萝卜炒rou,也算是非常丰盛了。林阿爹那边仍是将饭菜送至房中,红烧兔rou不适合养伤的人吃,而是一碗清香的鸡汤。饭后,李阿嬷与李大叔便要回家去,林正不顾两人推辞将狍子给了他们。一来是为感谢他们的照顾,二来狍子虽好,但眼下乔墨怀孕不能吃,林阿爹养伤也不适合。何况狍子那么大,倒不如给了他们,他们家一共四口人,早吃完的好,这样热的天气里也搁不住。等着厨房里收拾完,又看过林阿爹,两人这才回房午睡。乔墨心里有事哪里睡得着,进了门就问他:“怎么样了?”林正便将县城中的事告诉给他听。乔墨也没料到事情那么巧,那么顺,对于李水莲的胆子又有了新的认识,但李水莲的遭遇也并没有让他感觉到高兴和解气,而是一种很复杂的说不清的感觉。思及李水莲的为人和所做诸事,乔墨也不愿为这样的人想太多,便提起别的话来。“你当时藏在哪儿呢?怎么就扎中了呢?”乔墨刚才听的时候就好奇,马贺躲在床底下,怎么就能用剪子扎中了?林正并没有说扎中了哪里,那部位毕竟敏感不好言及,见他问,便说:“刚开始我躲在房梁上,马贺虽躲在床下,但院子里闹起来的时候他忍不住爬出来看,我想让他出声,房间里也只